当陆青桑在定王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定王吓了一大跳。
“什么,你要去大渝看上官容嫣?”
陆青桑点了点头。
“不行,你是不是疯了,我不允许你去!”定王阴沉着脸。
“王爷,听说上官小姐在大渝过得很不好。她和亲一年多了,我们大周也从来没有人去探望过她。”
“上官容嫣是代表大周嫁过去的,嫁的又是堂堂的七皇子。如今大渝和大周两国关系良好,怎么可能会对她不好!你说的那些,不过是道听途说。”
“王爷,消息不会空穴来风,这些很有可能是真的。你想想,上官容嫣和亲后没多久,她的家人提出想去看看她,都被大渝国给拒绝了,如果不是有隐情,又怎么会拒绝这个合理的请求?”
“你难道不知道吗,那是上官容嫣自己写信拒绝的。”
“她人在异国,被人胁迫写个拒绝信,不难猜到吧?”
“青桑,就算她过得不好,那又怎么样?她已经是大渝国的皇妃,终身就只能在那里。你去不去看她,又有什么用?”定王极其不悦地道。
陆青桑看着这个男人,这个上官容嫣曾经深爱过、并一生守护的男人,面对上官容嫣的艰难处境,就这样漠然视之。
当然,他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陆青桑原本对他也不抱什么希望。
如果不是为了要一块出入境的契牌,她也不会来求他。
现在两国之间来往的管理渐渐严谨,需要契牌才可通行。
“你现在是本王的侧妃,你私自去看上官容嫣,万一被大渝国皇室发现,必然会牵扯到本王身上来,以为是本王授意你去,岂不是让人质疑本王的居心?本王如何向别人交待?所以这事,你以后不要再提了。”
陆青桑默然不语。
定王见她显然是生气了,见左右无人,便站起身来,慢慢地靠近她:“我知道,你一定是恨极了本王,那天洞房花烛,弃你一个人在房。本王实在是有苦衷,因为若云那个妒妇,非要求本王不能与你亲近,否则就会与你过不去,本王为了你的处境,也是无奈之举。”
定王离陆青桑近在咫尺,闻到她身上那股清香,心旌神摇,轻轻道:“自从前几日后,若云知道你的厉害,已经没有那么过分了,你说你还是清白之身,话里话外都是委屈,本王如何会不知。今日便成全你,让你做本王真正的侧妃。”
定王笑着,慢慢凑上了陆青桑的脸,突然,冷不丁地,被一股力道狠狠地推开。
定王回过神来,发现陆青桑满面恼怒地看着他。
“你干什么?还跟本王生气?”定王压下怒火。
“不是生气,是你让我感到恶心!”
说完,陆青桑直接转身就走了。
定王恼怒地看着她的背影,又气愤又无奈。
王若云那个女人已经是只母老虎了,想不到这个陆青桑也是个难惹的主,他的命可真苦啊。
陆青桑走出王府,直接上了府前的马车,道:“去官府。”
马车夫见是侧妃,立刻驾起马车,向平阳城官府驶去。
颜熙正在审阅文书,见来人通传,说定王侧妃来见,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只见陆青桑站在门口,一身华服站在阳光下,更显风姿。
不管什么时候见到她,都让颜熙感到心潮起伏。
“颜大人。”陆青桑开门见山:“我找你有事,能去里面说吗?”
“当然可以,里面请。”颜熙指引道。
进了堂内坐好,上了茶,陆青桑便将自己想要去见上官容嫣的事,详细说了。
末了,她问道:“颜大人,我想问您借块契牌,可以吗?”
“自然可以。”颜熙说完,站起来,从墙边的木柜中找出一块契牌,递给她:“这是商家通用的契牌,你用这个,会很方便。”
陆青桑心下感动,每当她无助需要帮助时,颜熙总是会伸出援手,不管她的行动在别人看来有多疯狂,他总是无条件地支持她,帮助她。
陆青桑紧紧地捏着这块契牌:“谢谢你,你待我真好,只是我,无以为报。”
“只要你能开心,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颜熙温言一笑。
是的,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不管两人的身份有怎么样的变化,在他的心里,能看到她开心地笑,就很满足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大渝?”
“今天就走。”
“这么急?”颜熙想了想:“我派些人乔装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
“不用,人多反而不方便。”
“那怎么行?这样吧,我府里有一名侍卫,武艺高强,让他跟你去,这样我才放心。”
陆青桑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颜熙又问道:“如果发现上官小姐过得不好,你预备怎么样?”
“自然是,想办法救她出来。”陆青桑道:“虽然她与我非亲非故,甚至她让我的命运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的改变,但是,她与我有缘,所以,见到她有难,我实在不忍袖手旁观。”
颜熙赞许道:“我知道你一向古道热心,这就是你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你放心吧,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陆青感激地看着他。
为了避免定王的阻挠,陆青桑只悄悄地回府带了些东西,交待婆子照顾好孩子,便从侧门出了府。
颜熙派的侍卫高猛早已等侯在那里。两人一经会合,便上了马车,向城门驶去。
有了契牌,出平阳和入大渝都很顺利。
大渝的都城离这里边境这有几百里。两人继续驾着马车,往都城驶去。
没几天,就到了大都。
秘密打听到七皇子呼延成的王府所在后,两人在附近蹲守了几日,摸清了每日送粮食蔬菜的一个商贩。
一通重金收买后,次日清晨,陆青桑乔装成丫头的模样,跟着商贩一起进入王府送菜。高猛则守在附近,见机行事。
守门的侍卫正要照例放行,忽然发现一张陌生的脸,朝着陆青桑走了过来,用手中的剑柄抬起她的下巴。
商贩的一张脸都吓白了,心扑通扑通地跳。
陆青桑一身农家女的打扮,朴素的衣服上还沾有菜渍,脸上头上挂着些许菜渣。
侍卫端详了会她的脸,提高音调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