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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渊和律师谈论解约事宜的三天后,林渊又接到了启示的电话。打电话的人仍然是冲着两个目的来的:

一个是让林渊删动态,第二个则是让林渊快点填申请表,然后把剧本寄给启示。

林渊当他是傻的,没有搭理他。

林渊的叛逆举动引起了启示高层的注意。他们以自己的经验分析,签约导演做出这类事情,无非就是两个原因,要么是想加价了,要么是想自己单干了。

无论林渊抱着哪种想法,都传递出了一个信息:启示失去了对他的控制。

而失去控制了的赚钱工具,可就没那么好用了。

因此,启示的高层们召开了一个会议,共同探讨要怎么“对付”叛逆的林渊。唐聚才自然也在参会的名单上。

唐聚才在收到开会通知的时候,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报仇的机会又来了。而当他坐在会议厅里的时候,听到的第一句话却是:

“老唐,我听说你和这个林导演……很不对付?”

说话的人是启示的大股东,他的眼神平静,却让唐聚才察觉出了一丝危险。

这是要把林渊叛逆的原因归在我的头上?

他勉强笑了笑,说:“也没那么夸张,就是有一点小小的矛盾,不碍事。”

“小小的矛盾?”大股东冷笑一声,“因为一点小小的矛盾,你就让羊导把林导的兄弟给开了,你就找关系害林导的女朋友被剧团给炒掉?”

“啊,这……”

大股东……都知道了?

一滴冷汗从唐聚才的额头滑落,他吞了一口口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大股东背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唐聚才,说道:“你的别的小秘密我也知道,我给你留点面子,就不说出来了。从今天起,你最好小心一点,别再让人抓到把柄!”

“是,是……”

在往常,大股东说话绝对不会那么直接。唐聚才给大股东吓得有点懵了。

后来,大家讨论的话题转移到了林渊身上,唐聚才也没从这股劲中缓过来。

会议结束,一个和唐聚才要好的高层拍了拍唐聚才的肩膀,说:“老唐,别介意,大股东这是气上头了,所以才把话说得那么直接。”

“我知道他是气上头了,”唐聚才苦笑着摇了摇头,“但是……他怎么会气成这样?”

朋友叹了口气,说:“你觉得呢?大股东一直想要让公司开拓海外的市场,可惜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实现。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能让公司在海外赚钱的导演,却因为你的缘故……唉。”

唐聚才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可是,即使没有我在,他林渊也不一定会乖乖听话啊!你想,启示在他拍摄《摄影机不要停!》的时候,基本上就没有出手相助过,等到电影赚钱了——”

“嘘,别说了,等下给大股东听到!”朋友赶紧让唐聚才小声点。

他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总得找个人背锅啊。在大股东心里,你就是那个背锅的人。”

“草。”

唐聚才踢了一脚垃圾桶,心中满是怒气。

过了一会儿,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看向朋友,说:“对了,刚才你们讨论出了什么?”

“也没什么。大股东的意思是,让林渊自己开条件,我们尽量满足。”

“啊?”唐聚才眉头一皱,“启示好歹也是华国最大的传媒公司,姿态放得那么低?”

“大股东说,启示想要打开海外市场,必须要有一个先锋、必须要有一个开路者。而林渊,就是他选中的先锋。”

唐聚才冷哼一声:“那他也太看得起林渊了。”

“对了,我们后来接着讨论,提到如果林渊还是不同意删动态、合作,那就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哦?不怕他跑路?”

“他能跑去哪里?整个华国,除了启示之外,还有更适合他的地方吗?再说了,如果他跑路去了别的公司……启示会让他过得舒服吗?”

…………

“我说了多少次了,没有剧本,我也不需要启示投资,ok?不要让我再说下一遍了!”林渊一脸怒气地挂断了电话。

烦不烦人啊,天天问天天问。

我会不会给你们这个赚钱的机会,你们心里没点b数吗?

没过多久,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是个陌生的号码。林渊盲猜还是启示的人。

他接通电话,听完对方的自我介绍,冷笑一声,暗想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这次的电话,内容和之前相比有了些许变化。对方在劝林渊删掉动态然后和启示合作的同时,还在暗示林渊:上面的人生气了。

对方表示,如果林渊再不接受合作,启示将会采取一些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手段。

当然,他说的话不会那么直接,但大体上就是这么个意思。

林渊无所谓一笑:“那就来吧。”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真特么有病,吓唬谁呢?

林渊摇着头,给小茂发了条信息,问他谱子写得怎么样了。

小茂的回答很简洁:“没写完,《一次就好》之前写的部分有点问题,要改。《青花瓷》有点难写。”

林渊安慰道:“没事,慢慢来,不着急。”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

他来问谱子的进度也只是为了让心里有点底。如果小茂的回答是“快写完了”甚至“写完了”,那他反而会有些担心。

细活,通常需要慢工。

不过,慢工出细活这句话不能用在邢律师身上。至少在林渊的解除合同的官司上,用不着“慢工”。

因为他已经足够有经验了。

就在林渊挂掉电话的第三个小时,邢律师给林渊打了电话,说他已经准备完毕了,只要林渊发话,马上就能开打。

林渊也不想再拖下去了,多留在启示一天,就要多受到一天的骚扰。

他立刻动笔开始写辞职信,内容很简单:“累了,不想干了。”

写完,他在辞职信下方签上名,摁了个手印,随后拍照,发给郝助理,让他帮忙转交给人事部。

郝助理早就猜到林渊会离开启示,但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早,因此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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