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根儿就没想到我爸会主动问起白苏,吓得我猛地一愣,连忙问道:“算……算是见过一次吧,怎么了?”
哪知,我爸却叹了口气,回我说:“我们之前很有可能是把人家给误会了。”
一听这话,我连忙反问:“你说的,是白苏救你与小叔那件事吗?”
话音刚落,我爸直接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反问我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是白苏和你说的吗?”
我摇了摇头,回说没有,只是大概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可心中却猛地一喜,要是白苏救我爸与小叔这事是真的,说明昨晚发生的事情也绝对是真的,就更能证明,那个傻子确实没死,真的在救了我之后,把我送回了道观的废墟,不是吗?
“白苏没和你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爸穷追不舍的又问,显然是对白苏彻底改观了不少,我张了张嘴,本是想把昨晚发生的那些事儿说给我爸听的,可我转念一想,那么危险的事儿,要是我爸知道了,会更担心我,索性将话题一转,反问他们道:“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我只是奇怪,你们不是一直都在云凌子的眼皮子底下吗,还能发生啥事,让白苏出手救你们?”
我爸一听我这话,顿时叹下一口气,显然是这段时间过的特别憋屈,一边儿摇着头,一边儿回我说:“这儿再安全,也是人家的地盘,不如自己家好啊。”
“难道是云凌子欺负你们了?”
一见我爸这语气,我更是不禁瞪大了眼,惊呼出一声。
哪知,我的话音才刚一响起,我爸连忙出手捂住了我的嘴,对我“嘘”了一声,警惕的四处看了看后,这才回道:“莲初,你想什么呢!说话小点声,要是让人听见误会就不好了,要是云凌子欺负了我与你小叔,你觉得我俩现在还能这么泰然自若的站在这里吗?”
“那是怎么了?”
我急的又问,我爸这才吱吱唔唔的告诉我,这道观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家里自在,而且那云凌子对他与我小叔好到连活儿都不让他俩干,让他俩这大男人成天在道观里瞎逛,想扫个地都不行,说是贵客就要好生照顾着,弄的他俩浑身不自在。
再加上那会儿我已经离开了半个多月,每次问云凌子关于我情况的时候,云凌子都告诉他们,我安然无恙过的很好,而那些想害我们莲家的人,又没在出现过,所以我爸与小叔以为事情就这么要过去了,干脆就对云凌子请辞,说了要回家的事儿。
哪知,他俩请辞的时候,云凌子却不放人,说是在我学成归来之前,他俩要是走了,绝对会出事的。
可我一个啥都不懂的人,想要学成归来的多久?
再加上,确实半个多月想害莲家的人都没在出现,所以我爸和小叔对云凌子这话也就抱着半信半疑观望的态度,和云凌子周旋了两天后,这才狠狠一咬牙,将东西收拾好,彻底的和云凌子道了个别。
哪知,这别刚道,我爸和小叔提着行李还没等走下云凌子这道观的山呢,便中了埋伏,不仅险些死在那些个死士的手里,还连累了云凌子,差点就全军覆没了。
我爸的话说到这儿,我猛地一愣,连忙出声,打断他道:“等等,连累云凌子?那些死士这么厉害吗,在云凌子的眼皮子底下,都能压的了地头蛇?”
我爸神神秘秘的点了点头,回我说:“可不是嘛,那些个死士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儿做的,用寻常的法子根本就杀不死,一开始云凌子还能占上风,到后面就有些力量不支了,但也不至于打不过,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小孩,忽然出现,偷袭了云凌子,把云凌子伤的闭关了大半个月,今天才刚刚出关。”
我爸的话音刚落,我不可思议的倒吸一口凉气,连忙问道:“绿衣服的小孩?你说的可是穿着一身绿色寿衣,声音雌雄难辨的小孩儿?”
我爸点了点头,回了一个“是”字,接着又不禁感叹出一句:“哎,那晚云凌子重伤之后,我们都以为谁也逃不掉了,却没想到白苏竟然会出现,顶着自己重伤的危险,将我们救下后便消失了,到现在,我都没来得及对他道上一声谢呢。”
本就对尊上憎恨到极点的我,此时一听我爸这话,更是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那双垂在两侧的手,只在刹那间,握成了拳,指尖直接刺进了掌心的肉中,指缝流下丝丝艳红的鲜血,却令我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莲初?”
许是见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我爸连忙喊了声我的名字,我这才急忙将自己状态调整了过来,尴尬的对我爸笑了声,答道:“那确实是要谢谢白苏,我们一家把他误会的可真惨。”
“是啊。”
我爸轻声回道,可话刚一说完,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又问了我一句:“对了,你前几天见到白苏的时候,他的伤好些了吗,应该没多大事儿了吧?”
闻声,我猛地一愣,差点就把白苏意识涣散,被尊上控制的事情告诉给了我爸,却生生把这话给咽了回去,笑说没事,那颗方才还被愤怒填满的心,却在这一刻,猛地慌了起来。
我爸说的,白苏救了他的事儿,是半个月前了,可我昨晚见到白苏,他却半点不像好起来的样子,也就是说,这半个月里,他的情况越来越糟,对吗?
想到这儿,本就慌乱的我,更是慌的浑身毛孔都竖了起来,根本不敢细想,要是白苏出了事,我该怎么办了。
下一秒,我连忙抬起了头,望着我爸,忽声又问出一句:“对了,爸,你知道白苏那晚身受重伤之后,去了哪儿吗,有被尊上带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