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有了章法便行得通刘行不在意,刘行在意的,如今是必须给天下人、尤其是北朝百姓一个信号:小爷主导下的朝廷,永远不会成为南朝那种昏君当道、奸臣掌权,各种*纵横交错的朝廷。
*滋生不可有。
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立于民心、在百姓支持下即便是宋徽宗或者是宋钦宗复位后,也不至于一败涂地到无法翻身的地步。
渎职滥用必须除。
胡安国的话才说完,刘行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马上又开口道:“既然俗礼先生可以商榷出个章法来,那么我还希望明日的咨议会上,商榷出一套完整的防止渎职和滥用职权的律法来。”
“啊?”
闻听此言,胡安国先是一愣,接着苦笑道:“行儿,今日是你的小登科和加冠日,可否不要再将朝政在这样的良辰吉日中拿来煞风景呀?”
“不,煞风景的不是这些朝政事务,而是那些贪官污吏、不作为和乱作为的狗东西。”他苦笑,刘行却是一脸正气地反驳了他。
转身环顾左右,刘行很快从人群中寻到了一个礼部郎中。
用手一指那个郎中,刘行大声道:“晁文则,出来。”
被刘行点到头上的那个郎中晁文则,不知道刘行喊他何事,颤颤巍巍都从人群中应声而出。
根本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晁文则一走出来,刘行马上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在我北朝一片蒸蒸日上的大景象中,这个人却给我在最近玩出了一套令人作呕、卑鄙无耻的下作事。”
话语微微一停,刘行侧目狠狠地瞪住晁文则,接着道:“他是负责科举通试事务的学政郎中。却敢在几天前对几个一心上进、想要考进京师大学堂的学子玩出了一套卑鄙的手段。来,我给大家讲讲,这位晁郎中都做了什么。大家就会明白为何我说煞风景的不是我不合时宜,而是这些狗东西了。”
此言一落。刘行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随即向众人讲述起晁文则的行径来。
科举通试,是北朝新法中革除旧制、推陈出新的一种全新职。与其说是负责考试的,事实上更多像是从前那种保荐机制。
按照新法所定,凡是各地州府官学中学习成绩优异、且有独特与独立见解,或是有一技之长变得学生都可以直接递书六大书院。
只要他们的文章能够对某种政务、时局或是技术提出积极、良性建议的,而不是一味批判、只能骂人却做不出事来的人,都可以优先给予通试资格、免除科举过程。保送进入六大书院或从预科、或直接入学去深造。
这是一种连胡安国等儒林大家都拍手称快,积极支持的新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最大程度从民间去挖掘有潜力、有才学、有特长的好学生,来为北朝储备人才。这是一种真正做到了“不问出身,只看头脑,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事。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种好事推行过程中,晁文则却做出了令人作呕的事情来。
就在几天前,成都府有兄弟三人,因其家中是铁匠世家而精通冶铁之术。
三人一起根据从长辈那里探问出来。原本是一家独有绝技的东西分别写出了三种不同方向、关于提升冶炼与制铁工艺改进的文章来,又一起递到了科通司去申请进入京师大学堂刚刚开设的矿产系深造。
结果呢?明明人家那是拿自家独门绝技献出来给北朝发展做贡献,写的东西也是面面俱到。可是呢?偏偏那三个孩子的父亲。当年曾经因为几亩地的事得罪过晁文则。
于是乎,晁文则先是给成都府的学政施压,告诉人家:粗制滥造的东西,不值一顾的东西你不要再为其转呈他处,我给否了。
成都府的学政一听这番话,心底里当然害怕呀!官大一级压死人不说,晁文则也是胡安国曾经的学生,论起来还是刘行的儒学师兄,他可得罪不起呀!
于是乎。那学政妥协了,就把那三个孩子的文章引回、封存了。
那三兄弟等呀、盼下。迟迟不见汴京的回复、更不见京师大学堂的录取函。最后只能跑去堵住那个学政,想要问个究竟。
那个学政前几次还打着官官相护的官本位思想。不想将事情告知三兄弟。后来那三兄弟急了,直接一纸政询函呈到了西康巡抚衙门。
见事情闹大了,那学政不得已才在巡抚亲自过问此事后,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给晁文则从中作梗之事给说了出来……
西康的巡抚是谁啊?是虽然人未到,却几乎三天两头跟刘行飞鸽传说、前任的次辅,张宪的老子、那位因“白骨精案”被贬职的张所。
如果换做别人,或者一听说是胡安国的门生、是刘行的儒学师兄做了这样不大不小,却是误人前程之事,可能还会先退避。
可是张所是谁啊?他才不在乎胡安国,若不是他自己好色犯错了,现如今他敢直接当堂拍桌子骂娘、连胡老先生一起给暴骂一通。
所以呢,一知道这件事,张所当时就怒了。老太保一怒,当即便将那个学政罢官、免职,交给了西川巡察御史去查办。接着就在两天前,张所将此事一封长信全言明、告至刘行求公正……
讲完这些事,刘行先是又一次恶狠狠瞪了瞪已经吓得跪在那里、抖如筛糠的晁文则。
接着一转头,刘行对着一旁也是汗如雨下的礼部尚书周焘说道:“周尚书,你才上任个把月,你的衙门里就给我闹出此等欺上瞒下、毁人前途的龌龊事来。你倒是给我说一说,是不是该让咨议院出一个专门防止*、防止此等徇私滥权、渎职害人之辈的律法来呀?”
“是的、是的,是该有部律法做这些勾当。”周焘接问,吓得双腿一软,“咕咚”一声跪到地上后接着说道:“属下有失察之责,求太傅治罪、求太傅治罪。”
根本不去理会他要求治罪的话,刘行又将头一转,看向了面如土色的胡安国:“先生,此事失察,周焘之责不大,谁的责任最大心中自知。我只想知道,您还认为我煞风景、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