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欣一声令下,天策卫为首、侍卫营与所谓宗正寺的属兵一起动手,之用了短短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便将皇宫之内大大小小一千三百多个大小太监抓的抓、杀得杀。
当宗欣带着天策卫、宗正寺众人离开皇宫的时候,诺大地一个皇宫里除了赵榛之外无论是真男人还是假汉子再也寻不到半个,俨然变作了一处女儿国一般……
“疯了,真的都疯了!”
可是当宗正返回天枢院,向他父亲缴令回报之后,宗泽一听说他居然把宫里的太监斩杀七成、剩下的三成也全都押去了东门边上大相国寺后。老元帅气得眼睛直喷火,大喊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你这小儿,陛下疯了、那是刘太傅让他疯的。刘太傅发疯,那是他的邪狂病作祟。你怎生也发疯了,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居然让人杀掉宫内七成的太监呀!”双眼紧紧盯着宗欣,宗泽言到此处脸都被气成了黑色。
他微微一停,沉下声去道:“你可知外官擅杀内廷侍臣是何罪,你可懂你这一杀会给朝廷、会给太傅带来多大的麻烦呀?”
“是何重罪,自有我担。”
宗泽话音才落,没等宗欣接话,房门外便传来了一声高语。
语声落下,刘行带着梁兴、种雁翎从大厅外快步走进了天枢院这新辟的大厅内。
一走到宗泽面前,刘行驻足微微拱手,对宗泽正色道:“宗帅莫要怪罪令郎,他所做的皆是在遵行我的密令。若是谁要来问罪,让他寻我来问罪。令郎只是执行命令,并无过错。”
“啊?”
听到这话。宗泽顿时再次惊住。
他双眼紧紧盯着刘行,愕然地发问道:“太傅呀!您说要废弃宫奴、废弃宦官内侍制也还罢了。确实那些阉贼近水楼台,随时都还会出现下一个童贯、下一个梁师成。可是你让小儿血染大内、血洗皇宫。杀掉了宫内七成太监。这、这、这是不是也做得有些太过狠毒了、太过决绝了呀?”
北宋有六贼,六贼之中童贯、梁师成、李邦彦三人皆是宦官。那三人梁、李在内。童贯在外,对大宋朝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宗泽清楚、天下人也都十分清楚。
在刚刚开始编撰的史书开稿之日,宗泽亲自为那三人在史书上写下了定义。
童贯者,字道夫。性巧媚。初任供奉官,在杭州为太上徽宗皇帝搜括书画奇巧。助奸贼之首蔡京为相。蔡京荐其为西北监军,领枢密院事。掌兵权二十年,权倾内外。
时称蔡京为“公相”,称其为“媪相”。
宣和四年.攻辽失败。乞金兵代取燕京,以百万贯赎燕京等空城而回,侈言恢复之功。七年,金兵南下,他由太原逃至开封、后随太上徽宗皇帝南逃……
梁师成,字守道。政和间起为太上徽宗皇帝所庞信,官至检校太殿。
凡御书号令皆出其手,并找人仿照帝字笔迹伪造圣旨。因之权势日盛、贪污受贿、卖官鬻职等无恶不作,甚至连蔡京父子也谄附,故时人称之为“隐相”……
李邦彦、给事掖庭出身。后掌管后苑,宣和三年佞贼杨戬死,李继为大内总管。将杨之前收括的田地并入西城所、共得田三万四千三百余顷。
“由是破产者比屋,有朝为豪姓而暮乞丐于市者”。先后杖死良民千余人,京东、河北人民群起反抗。
太学生陈东说:“今日之事,蔡京坏乱于前,梁师成阴谋于后,李彦结怨于西北,朱勔结怨于东南,王黼、童贯又结怨于辽、金,创开边衅。宜诛六贼。传首四方,以谢天下”
老元帅亲自为那三个阉贼在史书中下了这样的基本定义。可见他对太监乱政、参与朝事也是恨之入骨的。
可是即便恨之入骨,宗泽确实怎么也想不明白刘行为何下令让他的儿子去杀掉了宫内七成的太监。只留下了三成未成年的太监。
做法太残忍,却又显得很没必要,这是宗泽的想法。
对于刘行而言,这位老元帅能有什么样的想法,稍稍一想便能猜个*不离十。
因为不只他,便是身旁的种雁翎听说宗欣去杀掉了七成宫内的成年太监后,也认为刘行这是在暴虐行事、残杀无辜。
可是刘行自己有自己的想法,这个想法就是:斩草除根,不给宦官内侍制度有任何野草一般春风吹又生的机会。
成年的太监全部砍了,内廷里阉党世代传承的许多东西便就此打住。什么宫心计、什么权术法,从此都将无法再继续于一群没了生育能力的残废人那里传承下去……
心中是这样的想法,刘行也不对宗泽隐藏。
在老帅愕然发问候,刘行马上反问道:“宗帅,您认为想让一个族群彻底消失,最佳的办法是什么?”
忽问反问,宗泽又是一愣。但稍加思索后,老元帅答道:“首选南匈奴策,次之五胡归德法、下策冉闵杀伐以灭族。”
南匈奴之策,那是汉朝使出来对付匈奴人的策略。先分化、再以通婚和文化“融入”方式,通过几代人不断努力。最终南匈奴消失在了茫茫历史长河中,融入到了大汉民族中,南匈奴之策大局面上成功、掩藏了小细节上那些层出不穷的祸患。
五胡归德,说的西晋王朝用来对付五个胡夷民族的办法。西晋王朝引狼入室,想用胡狄帮其平定天下,同时也想学一学大汉朝、把那五个彪悍勇猛的异族最终融入到大汉民族中来。
但是西晋王朝的统治者没有大汉王朝那么精明,最终却是驱狼赶虎、反被虎吞。五胡入了中原,很快便演变成为了“五胡乱华”。
而冉闵杀伐之法,就是在五胡乱华那个时代里,汉人冉闵为了早日终结异族入侵、使异族加速变成汉人而采取的极端手法。杀胡,是中华文明浩瀚的历史场合中,对冉闵的首选定义……
这些是宗泽说出来的,当他说完后,同样深刻了解这些历史的刘行只是微微一笑:“那敢问宗帅,我以冉闵策去对付一种不该继续再传承的制体,去彻底根除掉宦官那种奇葩一般的文化,有什么错呢?手法不残绝,何以断其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