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屑暗叫苦,刘行苦恼于金奴怎么会想到这么一个龌龊的方法,来帮助自己解决朝廷金银不足的难题。
也正是由于这不屑,短暂暗思后,刘行正色对李泰庄说道:“既然不是你收的人,那我也就不怪罪你了。这两个人作恶多端、十恶不赦,你倒是对我讲一讲、他们投入武英阁后去没去做过盗墓的勾当呀?”
接问抬头,李泰庄先是看了看刘行。
旋即他低下头去,似是迟疑了一下后,还是开口道:“两个月前,他二人才潜入太祖皇帝陵墓,盗取了一批宝物献给我司。也正是因为属下等将那批宝物私贩运到南朝,变作了金银,才使河南、京畿的三处密营得以维持。”
“有没有搞错!”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刘行“蹭”地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气愤异常地吼道:“小爷每个月都叫人给你武英阁转款拨付钱粮,这怎生还需要两个盗墓贼帮忙,才能得以维持了?”
一见刘行发怒,孙正敖、李泰庄立即被吓得头如捣乱、只顾得连连磕头却不敢接话。
反是站在一旁的梁兴在此时上前一步,轻声对刘行道:“太傅,武英阁虽有您专款扶持、虽有北边榷场进项,可是您给他们定下的一年之内人员追上我天策卫、实力也不能弱于我天策卫的任务,却是专款与榷场收支无法平衡的。”
“缺钱跟我说呀!小爷再差钱,也不差几千个武英阁力士开销那点散碎银两的吧!”
仍然不解,刘行怒意未消、一指跪在一旁脸上有好大一块黑斑的管家道:“我再穷,也用不上让这种败类去挖坟盗墓呀!你等这是帮我呀、还是害我呀?是想此事被南朝知晓后,让康王再来骂我是今之孟德、是想让天下人都不耻与我为伍吗?”
“啧啧啧,你连活着的陛下都敢给下毒了。还怕被人骂你盗死去皇帝的陵墓吗?”
正当刘行越发地怒不可遏时,种雁翎突然从一旁站起身来先是引言怪气的说了一句。
接着她缓步走到刘行身旁,压低声音道:“那些皇陵不是你先去这些人先去盗的。靖康二年时、金狗一入汴京便已将那里大肆盗掘过一次。想不让康王借机再来生事,最好别把这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是呀太傅。错事已然做出来了,当今之计是如何不让这错事变成康王攻谄我朝的新口实、不使这事变作人神共愤的坏事才好。”梁兴也上前补充这样一句话后,恶狠狠地瞪了瞪跪在地上的孙正敖、李泰庄一眼。
随即他转身走到二人面前、用低沉阴冷地声音道:“少帅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你二人却是我忠义社的老兄弟,怎生能看着少帅做出此等人神共愤的错事来。真是丢人、丢我的人呀!”
一听这话,孙正敖带着哭腔、苦着一张脸抬头对梁兴道:“梁兴小哥儿,您又不是不知道少帅的本事。他刚说要如此的时候,我也想反对来着。可是、可是他只是个动作。小底差一点就被他吸去了内丹、变成一具干尸呀!”
金奴的本事有多大,梁兴清楚。金奴背后的人是谁,刘行心中更加清楚。当初让他主掌武英阁,以那个与刘行性情几乎一个模子里造出来的孩子那性情,谁敢反对他、保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所以在孙正敖一言才落时,刘行从身后拉了拉梁兴、将他拉退回到自己身旁。
接着刘行转头看向跪在地上,仍然抖如筛糠、脸上一块黑斑的管家道:“你等都挖了哪位皇帝的墓葬?都挖出些什么物什来了?”
“禀、禀太傅,只去了太祖和太宗皇帝的陵寝。可是、可是太宗皇帝的陵寝,早已被、早已被金兵掘走所有宝物,只剩下堆堆烂木头和太宗皇帝的枯骨。”黑斑脸抖个不停中。战战兢兢地先是如此回答道。
旋即他稍一停歇,马上又是道:“太祖皇帝陵寝里所有所得,小底、小底与柴兄都上交了李巡事。绝未私藏。”
在黑斑脸这些话说完后,刘行没有马上再说话。
转身坐回到石桌旁后,刘行暗暗思忖起来:挖人家祖坟是缺德带冒烟的事,这两个家伙是小爷武英阁的人,若是这消息一旦传开、必然会引起朝野震惊,使小爷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不二威望蒙受打击。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么两条臭鱼,腥了小爷整个天下大的一锅汤。
那该怎么办呢?怎样才能将坏事变成好事呢?方才小七所言是对了,只有将这坏事变作好事。才能最大程度避免让小爷声名受损、让北朝这朝廷蒙受打击。
暗念至此,刘行眼前忽然闪现了一幕从前在那个时空里经常在报纸和电视上的新闻中见到的事:文物保护。
对呀!对呀!嘿嘿。都是挖掘古墓,都是给先人的坟墓挖出来供后人研究、瞻仰和欣赏。继而传承中华文明。小爷何不借此之机,也搞一搞文物保护呢?
不过呢?嘿嘿,如今这时代可不是后世那个时代,小爷没必要完全学后世那一套、连跟顶针都给保护起来……
想到这里,刘行停住了暗忖。
将目光重新投向那个黑斑脸管家,刘行道:“我问你,你是发丘中郎将的后人、柴国胜是摸金校尉的后人,是不是无论何种古墓、只要确定好方位你二人便能打开?”
不知所问何意,那管家只是愕然点了点头答道:“但要确定方位、我二人便可摸出其墓中规制,进而入穴探究、伺机取物。”
听完他的回答,刘行一转身、对着孙正敖招了招手。
孙正敖战战兢兢地起身上前后,刘行对他说道:“你马上去殿前司寻到通传使雷震,让他代我发一道政令。今日起,我朝将在汴京筹建大宋博物馆、专司收揽皇家古物及民间有流传万代价值之书画、奇珍、宝器等供学子、后人瞻仰与研其暗蕴之文史。”
“遵、遵命。”孙正敖接令,显然是迟疑了一下才转身快速奔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吗,站在一旁的梁兴却有些惊疑地望向了刘行:“太傅,您要收揽天下的奇珍异宝去弄甚底博物馆,这、会不会引起朝野恐慌,说您是以朝廷之公命、行敛财聚宝以供私享之用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