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峡关,旭日才升起。
岳飞站在关上,翘望远方那金兵的连营,心底里一阵阵抑郁。
就在两天前,他带着兵士们刚赶到这座关口上,以为可以借着三万新兵士气正盛、全都高喊着“保新朝就是保土地、忠于内阁就是尽孝道”的大好时机将关下的金兵直接赶回到真定府去。
可是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他知道兀术手下有两千“忠孝军”是一群的魔道高手组成的,应当算是这些金兵中最难的应付的。
结果却是他带着兵马刚一出关,没等见到“忠孝军”的影子,先被几万条恶狼围起来一通狂咬连撕。连一个金兵的面都看到,就折损了千余名士兵。
打了这么多仗,岳飞从来没有这样吃过败仗。憋屈、郁闷,让他站在关上只剩下愤怒却怎么也思量不出个办法来。
“岳都使,您快看!”
正当岳飞郁闷到极点的时候,他身旁的王贵忽然指着西北方向,欣喜地叫道:“您看、您看,那不是皇上的仪仗吗?难道皇上和太傅,亲自来东峡关支援我等了?”
听到他的话,岳飞急转身、放眼看清西北方向不远处一队仪銮正快速地朝着东峡关而来。
他仔细地稍做观察后,马上高声喊道:“快、快、快,除守关将士外,所有人下关去迎接圣驾、迎接太傅!”
大喊声中岳飞率先疾冲下关。带着关内几万将士迅速集结、并且很快在东峡关的西门外列好了队伍……
“陛下,一会到了东峡关,希望你真能让将士们从前两日的战败阴霾中走出来。该怎么说臣教你的、你都记住了吧?”
在东峡关上忙做一团的时候,金色的仪銮大车里,刘行望着对面坐着的赵榛问了一句。
赵榛闻言,轻轻点头中说道:“太傅请放心,朕都记得了。希望朕的御驾亲征,真的可以让那完颜兀术大败而走、回去那真定府便好。”
见他这样说,刘行淡淡一笑:“陛下请放心。那兀术有狼群、嘿嘿,这次臣给他带来了天生克制狼群的猎犬。他有‘忠孝军’。臣也给他带来了一些好东西,保证他不能再嚣张、再给我军制造麻烦了。”
“启禀皇上,岳飞将军已带众将士们在关下恭候,请问皇上是直接进关、还是怎样。”
刘行话音才落。銮车外面传来了种雁翎的禀告声。
听到禀报后,赵榛马上站起身、走到了车门前。
打开车门后,赵榛抬头翘望。当他远远地看到关门外那一队队整齐的将士列出了队伍,旌旗招展地正在等待他时,不禁让他一阵感慨。
“这若是父皇和皇兄在,该有多好。他们若是见到我大宋将士有今日这样威武之势,想必当初也不会一味打压朝中尚武之仕了。”
轻声先是叹息一声,赵榛旋即对车门外躬身而立的种雁翎说道:“马上进关,这都是我大宋的好儿郎。朕要立即很他们在一起并肩去抗敌。”
眼见赵榛如此雄心瞬间被点燃,刘行在一旁心底却是一阵暗暗思忖:这小子倒是有几分男人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他那昏君的老爸和哥哥。
只可惜这军队是小爷我建起来的。这兵权永远只能抓在小爷的手上。你这小皇帝,就算让你再来上十次御驾亲征,也休想从小爷手上把兵权夺回去……
心中这样想,刘行在赵榛说完话时也快速站起身来。
不等赵榛反应过来,刘行轻身跃起、直接飞到了车外。
双脚一落地,刘行马上高声呐喊道:“敢战为必死、惧战不能活。兄弟们,我来了!我刘行来与大家一起并肩作战来了、还将皇上也请来了!”
刘行这样的做法。顿时让赵榛内心一阵揶揄,暗道:这刘行也太是奸险,我才说了一句要与众将士并肩去抗敌,他马上就跳出车去呐喊着向众将士宣告他的到来。这更是摆明在告诉我,这天下兵权是他的、不是我的。
如此奸险却有做事看上去邪得离奇,却总是让人无懈可击的人的。若他真能将父兄救回来,还是交给父兄去对付吧!不然让我一直做这个皇帝,怕是迟早难逃变成有一个汉献帝呀……
任由赵榛怎么想,刘行知道自己该去怎么做。
呐喊声落,刘行转身快速奔到了一旁。从一个女侍卫的手上接过一匹战马后,风驰电掣地直奔向关门前。
“刘太傅、是刘太傅,刘太傅亲率大军来助。兄弟们,这次完颜兀术要倒霉了!”
“是呀、那是刘太傅,传说迄今与金狗作战从未吃过败仗的常胜将军刘太傅亲自来了,我们得胜指日可待了。”
远远地,站在城门下的将士们看到刘行纵马飞驰而来时,几个眼尖的先看清楚来人后率先对身边的兄弟欢欣鼓舞地说起了这样的话。
在那几个见过刘行的兵士这翻话之后,所有的站在城门前的新兵脸上都洋溢起了期待的喜悦笑容。
这些新兵的心目中,那位毅然独断朝纲、给了他们土地,使得他们不用再世代给那些豪强们做佃户、当下人,去过苦日子的刘太傅就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
如今这样神一样的人物、传说中的河东战神来到了近前,怎能让他们不期待在刘太傅的率领下再创奇迹、杀退金兀术。又怎能让他们不欣喜,竟然可以见到这样一个只应在传说中的人物呢……
那些老兵们的脸上,在新兵们欣喜中却是露出了坚毅的笑容。
对于这些大多数都曾经跟随在刘行身边的老兵们来说,有刘元帅在、就不怕敌人再强悍。
犹可记血战太原城,那登上城墙的金将多凶狠,却在刘元帅冲上去后只是几个照面便被劈成了焦炭。
犹可记五台城外三次血战,管他金狗是尸魔出洞、还是魔招万变,刘元帅一出手、全都让金狗的人头落地。
更难忘,那个号称女真人未来第一勇士的拔离速是多么残忍。可当他遇上刘元帅,最后也难逃内丹变成金奴少帅熔炼后的一颗金丹……
有刘行在,必胜。
所有将士们的心底里,包括岳飞在内,当刘行纵马奔行到关门前时,全都是充满了这样一个信念。
刘行飞驰而至,一见岳飞立即翻身下马。
快步走到一脸欣喜、略显倦态岳飞的面前,刘行对他笑着说道:“岳飞哥哥我来了,我来凑个热闹,跟你抢点战功来了。”
“太傅这是说的哪里话,您若不来,末将还真要无以为对了。”岳飞说话中,脸上变成了衣服愧色。
见他一脸愧疚、歉意,刘行爽朗一笑:“哈哈,这是什么话?岳飞哥哥怎么这样没自信了。难道你就真的只能当我的先锋大将,不能独自领军了吗?我不相信,我坚信岳飞哥哥一定有办法对付金兀术那浑厮,一定可以将那擅用魔道法术驱赶牲灵的孽畜给打回真定府去。”
“我还能有甚底办法,那厮驭使狼群第一阵便让我军白白损耗了上千个好兄弟,我却连半个金狗的影子都没见到。”
愧意更浓,岳飞说着话低下头去,接着说道:“我又没有猎人谷那些娘子们的本事,可是驯养猎犬。要对付狼群,怕只有那猎犬成群的上去才可以应付得来。”
“哈哈……”
闻听此言,刘行又是爽朗地一声大笑。
笑声声,回身一指、刘行指着正快速走来的仪銮队说道:“我就说岳飞哥哥一定能想到对付那个兀术的方法嘛!呐,这次不只是寻常里女侍营那一千条猎犬,我还从猎人谷里向猎户们买了另外三千条猎犬。四千猎犬,你要用、便归你勾调了。”
这番话被刘行说的似乎是岳飞想到了办法,自己只是做了一次供应部长一般。
但岳飞听到后,却是心领神会中躬身道:“刘太傅真是深思远离、非常人所不能及。末将才想到这个法子,您却已经将猎犬带来、而且还带来这么许多。这次末将向您立下军令状,若不能破掉兀术那贼厮的狼群魔阵、飞愿提头来见。”
“又来、又来,动不动就提头来见,能不总是拿着这话说吗?”
一听岳飞这样说,刘行脸色沉了下去,回头重新看向他说道:“我不要你的人头、也不要任何兄弟的人头,我只要你们多打胜仗、早日与我并肩作战,将金狗赶出中原去。要你们的人头,没有要金狗脑袋来当夜壶痛快!”
耳听刘行此言,岳飞忍俊不住偷笑一下。但他随后马上转身,振臂高呼道:“太傅说了,要拿兀术的脑袋当夜壶!兄弟们,敢战未必死,惧战不能活,你们有没有信心把兀术的脑袋拿来给太傅当夜壶呀!”
“有、有、有……”
“拿兀术的脑袋当夜壶、拿兀术的脑袋当夜壶……”
上万个声音在岳飞的喊声结束后,发出了一阵阵震耳欲聋应喝声。
在一阵阵应喝声中,赵榛的銮驾终于来到了东峡关前。坐在銮车里的赵榛听到外面这阵阵地动山摇的呐喊声后,心底不禁又是一阵憋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