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要泼冷水,没给苏权降温成功反而使他笑得更加狂妄,刘行心底猛地蹦出一个坏坏地想法:好,你要笑、小爷就让你笑破肚皮。让你个见钱眼开的大管家,彻底笑趴下……
念及此,刘行脸色一沉,故作深沉地说道:“就这么点小钱你就笑成那样,小爷要是将另外一个生财之术告诉你了,你是不是要直接笑得趴到地下呀?”
听到这话,苏权也是猛地停住笑声,瞪大双眼望着刘行道:“元帅您还有生财之道?快说、快说给我听。只要能让我军公库里尽快富足起来,就算让我笑破肚皮、我也会幸福地死去。”
“少来,我可不舍得不这个爱财如命的大管家。”俏皮地笑了笑,刘行道:“我另外一条生财之路,就是身后这些盐。”
闻言不解,苏权瞪大眼睛望向小山一般的盐,满面迟疑地说道:“这些盐确实可以生财,可早已在属下的算计之中,元帅何以说他是另外一条生财之道呢?”
再次俏皮一笑,刘行道:“现在我们行销的盐,都是这种杂质多、粗粒壮的盐。这样的盐,通常下锅后所能释放出的盐分并非其全部。而且,经常会因为盐味缓缓释放,影响到很多菜肴的味道,这些你该知道吧?”
颗粒状的盐,下锅以后即便是在沸腾的水中,其释放盐分的速度也远比碾碎后的碎盐来得快。
之前刘行曾经让元帅府厨娘试过将一些粒盐碾碎,给那些奚族商人做山珍宴用。其效果是有些菜直接到上桌后,刘行才让厨娘将盐放进去。结果却是奚族商人吃过后,连连喊叫“鲜美之际、远胜他处”。
原本苏权还以为那是元帅府那些猎户家的女人擅长做山珍,才会使早已吃惯了山珍的奚族商人们赞叹不已。他怎么会知道,事实上刘行那个时候已经在琢磨着,要让盐继续增加其价值、给红巾军带来更多的收益。
所以当苏权大惑不解的发问时,刘行忽然将手上那颗粒盐放到掌心里、然后迅速运起全身功力。“啪”地一声拍下去,再打开双掌时,露出了全被拍成粉末状、碎如粟粉一般的碎盐来。
反手抓过一颗不大的粒盐,同时将碎盐和粒盐一起递到苏权身前,刘行说道:“来,你用舌头舔一下,看看哪一**上让你尝到那咸咸的味道。”
错愕中,苏权依言低头,现在粒盐上舔了舔、吧唧几下嘴。然后使劲吐出几口唾沫,将口中粒盐遗留下的味道冲刷出口。
接着他又舔了舔碎盐,就在一口碎盐入口时,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猛地吞下碎盐后叫道:“都是一起运来的盐,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分别?粒盐居然没有碎盐咸。”
见他那副的吃惊的样子,刘行甩掉手上的粒盐、在怀中掏出另外一把粉末,撒到那些碎岩上之后,对他说道:“来,你再尝尝我加了料的这些碎盐。”
满脸狐疑、苏权不由自主地低头又在刘行掌心里那些碎盐上面舔了舔。当他抬头时,一脸的大惊、大疑神色盯住刘行另外那只手上的白色粉末。
仔细端详了片刻,苏权问道:“元帅,这就是您前日里碾碎的那些贝壳?怎的这些贝壳放到碎盐中以后,不但没了腥味反而让这些碎盐咸味更重、且有些鲜味暗藏其中了呢?”
坏坏一笑,刘行将手中的两天粉末甩飞后,从地上站起身、口中说道:“这些不是单纯的贝壳,而是从贝壳中提纯出来的物什。这些物什不单能够增加碎盐的鲜味和咸味,还能够让常年吃这种调配碎盐的人不用再怕患上粗脖病、还能增强人体抗病能力。”
将这种碎盐好处说出来时,刘行心中同时暗暗说着另外一番话:这碘盐之功效,你等岂会知道。要知道这可是如果按照原本历史发展轨迹,要等到很多年后才能广为人知的好东西。
吃了碘盐,增强免疫力、最大程度阻止甲状腺出现疾病,那可是要好久之后才被医学界所熟知和掌握的。小爷要不是前世有应用化学知识、这一世又学了医,还真未必能想到将盐深加工这套路来提高贩盐上的收入呢……
“这、这、这盐居然还能防病?”在刘行暗自坏笑中,苏权却再次盯住被刘行甩到地上的碎盐,吃惊地道:“那这碎盐岂不是可以做药用,岂不是也可以当药去卖了?”
惊闻此语,刘行心中不由得暗骂:我去你爷爷的!小爷只是知道加了碘的盐可以预防甲状腺疾病,还没听说过谁把碘盐当药卖的。
盐是人类生存根本之一,若被当成药卖也太坑人了。真要有那样的人,小爷只能送他八个字:唯利是图、五行缺德!
暗生此想,刘行脸色一沉道:“盐就是盐,就算有抗病功效他也是盐、不能当做药材去卖。我琢磨出这碎盐加贝壳的方法来,是想要增加功德、而不是去做缺德事的,你想也不要想把这盐当成药去卖。”
听到刘行话音带出了隐隐愤恨,苏权猛然警醒,意识到他的唯利是图有些过分、已经激怒了刘行。
心生惧意,他连忙转身、不断躬身赔礼间说道:“元帅所说极是,不可将盐做药材卖。那样太缺德、太缺德了。”
依然脸色阴沉着,刘行盯着苏权道:“这种盐要大批加工,需要很多细碾。谷中这些天所采购的粮草我见山上的风车三天就给碾完了,风车不该闲着,就用那些风车下里的碾子换成细碾便可常年量产这些盐。我粗略算过,一天至少可碾出两千斤这种盐。
山上的传送带,也可以稍做修改,就用风车之外那两千人负责分装、装箱,将这些盐变成我们的独家商品去销售。至于名称,我也想好了、就叫‘仙人谷精盐’。每斤精盐,至少能为我们增加七到八枚谷外大宋官钱的收入。”
“每斤增加七八钱的收入?”听到刘行说出可增加的收入数目后,苏权重新瞪大双眼、闪烁出贪婪的目光。
抬头笑望着刘行,他说道:“一天可产两千斤,每斤可增七钱算。元帅,这一个月下来,单凭此盐公中便又可以增收一百多贯钱。若是在换成我们的龙币计算,嘿嘿,一个月来少说几百个银币进项,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你就两千斤的肚量?”
冷眼看了看他,刘行面露不屑地神色说道:“只要你能让河北那些商人源源不断的供应我贝壳,小爷相信用不上多久河北、河东两地的百姓,都会因为这精盐价格低、味道足和便于藏匿和储存而全来买这精盐。你给小爷想一想,如何河北、河东两地百姓都买我们这精盐,一天谷中至少得生产多少、又能让公中增加多少收入。”
“战事之前,河东每日销盐至少五十万斤、河北口数远比河东还多。”
脸上笑容越来越灿烂,苏权边作者盘算,边念叨起来:“以百万斤计,只要我等能够制出所需之盐,每天就能增收至少七千贯!我的爷爷呀!哈哈……元帅您这是又给我军找到一条巨大的新财路呀!哈哈……”
话到最后,苏权彻底捧腹大笑起来。
看到他大笑的样子,刘行却再次向他泼了一瓢冷水:“就算有百万斤的销量在等着,我们也得未雨绸缪、严防有奸商利用这精盐哄抬物价。所以凡是贩此精盐着只能是天策卫掌握下、将要陆续在各地官商合营‘永利粮行’专营。你别光想着赚钱,却忽略了奸商在此中有可趁之机、我可不希望小爷的好东西变成奸商们盘剥百姓新利器。”
见到苏权惊愕地停住笑声向自己看来,刘行接着说道:“而且这精盐没见到收益前,你还得给我勾调人手、在东山上将风车增建到六十架。西山、北山上,也要各造出六十架来。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投资,你只有先投资、才能慢慢等着回收利益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