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行带着身上都带着轻重不等伤势的将士们,走向五台城时。太原城外、金军大营里。
完颜宗翰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垂手而立的银术可、夹谷谢奴和乌素古咆哮道:“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娃娃,道法居然能修炼到中原人的金丹期上层,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听到这一声咆哮,几个人被吓得一阵颤抖。
在他们颤抖中,完颜希尹眉宇紧锁着侧首对完颜宗翰说道:“大帅,那个娃娃确实有诡异。前几日,他在太原北门城头施展法术的时候,我曾带着乌素古和其他几位法师去观察过。当时他施法时展现出来的功力,便已经达到金丹中阶的层次。”
若是别人说,完颜宗翰还不会真的相信。但此时是他的智囊、一个从他父辈开始就担任大金国智囊的完颜希尹在说,让他不得不相信。
回过头,瞪大了双眼,完颜宗翰说道:“中原人的道法修行,若无奇遇,二十岁不到的少年郎。即便是他是天奇根骨、三岁开始修道可以一年修出两年功力,也最多只能修炼到筑基中期而已。那个黄口小儿,难道身上带着什么仙家的法宝不成?”
仍然眉头紧锁着,完颜希尹微微点了点头:“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合理地道破那个书生为何能够小小年纪便能拥有那样强*力了。”
“乌素古,你那位师兄呢?现在何处?”听完完颜希尹印证性的话,完颜宗翰猛地将一道犀利地目光投向了乌素古:“你那个师兄,不是比你修为高许多?若那黄口小儿真的是到了金丹期的修为,你是绝非对手、只能让那师兄去杀了他,夺他身上的仙家法宝。”
乌素古闻言,抬头时脸上浮起不忿神色:“大帅,我前翻与他接战,只是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就算他是金丹上层又如何?也不过才六十年法力。我一个下品地神,四百年的功力只要给我准备充足,何须要我师兄来动手呀?”
听此言,完颜宗翰的脸上浮起了不屑的讥笑:“四百年功力被人家六七十年的法力打了个措手不及,乌素古,亏你还好意思说?就是因为你太大意、太轻敌,才让我大神教领了耻辱。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我若再派你去,岂不是要被宋狗笑我帐下无人?”
“你……”
被人当面羞辱,乌素古顿时脸色铁青,张口想要反驳什么。然而他在看到完颜宗翰脸上露出鄙夷神色说话时,身上的衣衫已是鼓胀起来。
乌素很清楚宗翰是位靠杀戮修行到神教武道中星芒武王层次的高手,是他惹不起、打不过的人。所以也只能是忍气吞声、不敢争辩。
“达鲁罕现在尚在真定城,大帅,帐下有人、功力上除了几位将军是武修高手外,我们目前真的还只能是依赖于乌素古*师。”眼见宗翰耻笑乌素古,希尹开口打断二人说道:“前翻接战,乌素古*师吃了亏,我认为大帅至少给他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还望大帅准许。”
希尹的地位、身份与名望,让宗翰也不得不低头微微思索说轻叹一声道:“唉!好吧,乌素古,既然是监军为你求这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还望你不要再让本帅失望。这次我让夹谷谢奴带上五千骑兵陪你一起去,你俩一起个给将功折罪、务必追上那小厮。杀了他,我倒想看看他身上带着什么仙家法宝。”
“末将领命。”没等乌素古开口,站在他身旁的夹谷谢奴已经抢先一步上前接令。
乌素古随机也接令,转身和夹谷谢奴走出帅帐时,恶狠狠地低声道:“这次我定将那黄口小儿碎尸万段,到时候看你宗翰还敢小瞧本座……”
……
“小的五台县尉李壮,见过刘将军。”
身前不知身后事,乌素古和夹谷谢奴带兵来追的情况刘行不知道。刚一走到五台城外,刘行却先见到了一身铜甲的县尉李壮。
听到他称自己为将军,刘行笑了笑说道:“我是宪司判官,李县尉为何称我为将军呀?”
“将军您不知,就在两个时辰前,我等已经接到枢密院的飞书告谕。您现在不只是宪司的判官,还是河东路第一将、官家诰封的翊卫郎了。”李壮答话时,再次躬身一礼。
闻听此言,刘行心头不由得暗笑:嘿嘿,王禀还真够意思!知道小爷领兵出来以后如果仍然只是个宪司判官,难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直接给小爷又弄了个河东路第一将、皇上封的翊卫郎。
不错、不错,绿帽子没帮他白藏,用他的绿帽子给小爷换了一顶乌纱帽来。也算没枉费小爷帮他们将掣肘之人挟出城来,给他铲除了内部的分权麻烦。
翊卫郎、正七品,有了这个昏君赵桓所封的武阶和那个河东第一将武职在身,小爷走到哪里都可以军政兼顾、既管军事也抓官署了。只要有权利,小爷不怕不能在这乱世中带着身后这些兄弟寻个好未来了……
眼见刘行面上浮起怪异、邪邪的笑,李壮不明所以中再次开口:“将军,您在想什么呀?您是先检校一下小的这防务,还是直接进城去见县令大人和紫玄真人呀?”
被他的话打断思绪,刘行抬头看了看他,眼珠子转了转后说道:“依大宋律,我这个第一将是不是与指挥使同等职权呀?”
愣愣地点了点头,李壮道:“是的。”
“好,那本将军就命你立即从五台的厢军、乡兵中抽调精干,再组一营、直属于本将军。以后,你们都不再归那个县令统辖,直接听命于本将军了。”刘行快语说出自己的命令后,心底暗暗坏笑:无能县令,你要被那个妖道挟制、小爷先夺了你手下的生力军。
“将军,这……这虽是合乎规法,却有些唐突吧!”听到刘行直接发令,曾炜杰急忙上前阻止。
回头看了他一眼,刘行笑道:“唐突什么?曾四哥,你也不再是什么西门守卫将、更不用再做秦凤军一军使了。现在本将军正式任命你为帅司选锋军副指挥使、兼领中军营指挥。”
“啊?”闻言愕然失声,曾炜杰旋即道:“刘大夫,你这样做是僭越之举呀?依大宋律,只有开府仪同三司才可自行任免指挥以上军职之人呀!”
“僭越又如何?不让我任命,那你告诉我咱两千多从太原城带出来的兄弟算什么呀?”听到他的话,刘行眼睛一横说道:“我是没开府之权,可是王总管有呀?我这先斩后奏,先给咱们这些兄弟定个名分,还怕王总管不同意?他若不同意,小种相公只在二百里外了,他也会帮咱们正名,你怕什么呀?”
“这、这、这……”曾炜杰很清楚,没名没分,两千多人马在这五台县想要落脚都名不正言不顺。以现在的形势来看,刘行这样做是一个无奈之下的两全之策。所以他被刘行说的是一时语吃、无言反驳。
见他没反驳的理由了,刘行再次转头看向李壮:“李壮,现在本将军任命你为选锋军中军营副指挥,立即从五台县子弟中挑选生兵补建中军营。大军不进城,就在城外布防。稍后,你带本将军进城去,会一会那位县令和什么狗屁的紫玄道人。”
“是、属下遵命。”李壮应了一声,转身时却隐隐地在脸上浮起了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