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到飞机起飞的时间了,晏深还不见人影,总不能他一直不出现,我们就一直等他吧?”
森尼诺率领巴罗州的成员们在机场候机,他一直在不断的联系晏深,但无论如何就是联系不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而与此同时,他手底下这些巴罗州成员们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不仅不能够为他分忧,说话还冲得要命。
他们已经因为晏深而集体改签过了,多等了两三个小时,结果还是不见晏深人影,一个个都像炸药桶似的,一点就着。
“就是啊,也不看看他算什么?凭什么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他?”
“说不准,他就是不想回巴罗州呢!他可能是故意躲起来了吧?”
“毕竟人当初是杜祎强行抢回去的,当初这个男人想离开巴罗州,对杜祎做出了多过分的举动,我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他好不容易有机会逃跑,怎么可能不好好抓住这个机会?”
这些同事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森尼诺只觉得头都大了,怒斥了一声,“你们都给我闭嘴!”
这些愚蠢的东西,真以为就他们有脑子,能想到这个可能吗?
以为他想不到?
这是最坏的可能了!!
他这次带着团队从巴罗州出来谈生意,不仅没能跟审明经继续达成合作,反倒还被他狠狠羞辱了一顿。
这就罢了!他们巴罗州还失踪了4名成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大费周章找了那么久,连一点线索都没查到!
他之前已经觉得这是最坏的场面了,等他回到巴罗州,还不知道要面临多少责问。
因为人是他带出去的,却没能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那4名下属家里都是在巴罗州有头有脸的,少不了要胡搅蛮缠一番。
他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没想到今天临门一脚,竟然又出现了更坏的场面!
晏深不见了!!
杜祎那是什么好惹的人吗?
她的小心眼和睚眦必报的程度,整个巴罗州的人都知道,只不过平时看在她师父的面子上,再加上不想得罪医生,所以人人都卖她一个面子。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杜祎这人就像冷血动物一样,从小到大,不管周围的人怎么对她好,她都始终当成理所当然,懒得多给一个好脸色。
但偏偏就是对晏深这个外人,她极其看重!
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为了这个外人,她屡次出面,让巴罗州其他人不允许欺负晏深,否则的话就是跟她作对!
他要是把杜祎的人弄丢了……
森尼诺想想都觉得窒息,而且还一阵阵眼前发黑。
他都已经心急火燎了,偏偏手底下这些既不干实事,又不给予他丁点尊重的下属还跟催魂似的,让他不要为了晏深一个外人继续耽误他们宝贵的时间。
妈的!这个顶头上司真是做得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但没有确定晏深是自行离开还是被人暗算之前,请你们不要妄加猜测,那么笃定的觉得是他趁机逃跑了。”
就在其他人出言不逊的时候,商决滚动轮椅从洗手间出来。
他很肯定的对众人道:“以我对晏深的了解,他绝不可能不打一声招呼,不留下蛛丝马迹,就偷偷摸摸离开,他不是这样的人。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担保,他绝对是出事了!”
他刚跟苏媚通了气,不是苏媚将人带走的。
绝对是出现了第三拨势力!
不管如何,他不能现在就让人往晏深身上泼脏水。
毕竟他不知道晏深之后的计划是怎样的,万一他还打算回到杜祎身边伺机而动,他总不能直接把这条路给他断掉。
“你的担保,有什么用?”
巴罗州的成员中有人反唇相讥:“你跟他都属于巴罗州的外来者,你们之间关系那么要好,谁知道是不是他逃跑,你给他打掩护。”
“你之后可以将你的怀疑告诉杜祎,如果她愿意相信你的话。
不过到时候我可以拿命跟杜祎担保,晏深一定是被人掳走了。你敢拿命跟她担保,晏深是自行逃离巴罗州,自愿离开她身边的吗?”
商决冷冷的看着对方,语气坚决。
“你……”谁他妈要担保这种事情?
杜祎那个疯子比他们当中任何人都要疯,万一最后追查出来,晏深真是被人抓走的,杜祎只怕会毫不犹豫要取走他的命。
“你不敢担保,但是我敢担保!所以请你把嘴闭上,我不希望再从你们嘴里听到任何没有根据的话,否则,我会将你们所有恶毒的猜测全部都告诉杜祎,包括你们平时对她的诋毁!”
商决此言一出,顿时其他同事安静如鸡。
他也没想到,杜祎对他们这些人的杀伤力竟然这么大。更加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也会有借着杜祎狐假虎威的机会。
有人不服气的说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难道要我们所有人都先别回去,都留在k国先找他吗?”
“当然不是,我的意见是,我们今天如期回巴罗州。我知道你们都把我跟晏深当成外人,让你们帮忙找他,也不会尽心尽力。既然如此,那就先回去吧,关于晏深失踪的消息,先告诉了杜祎再说。”
商决这么明明白白的将不和的事情摆在台面上,其他人反而觉得有些尴尬,一个两个的都别开眼不去看他。
森尼诺神情十分严峻:“现在还联系不上杜祎。”
她这人,只要是出去游医,往往都会去特别偏僻,没有信号的地方,几乎没有人能联系上她。
她会每隔一段时间,登上巴罗州的特定帐号报平安,至于是间隔多久,具体不确定。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回去,不可能在这里一直等到能联系上她。”商决平静道。
…
“媚媚,我觉得我可能是闯祸了!”
苏媚正想问问艾克里,晏深失踪的事,他有没有线索。还没等她联系上艾克里,对方就已经主动联系上她。
“那个晏深,他不见了!我忙着替你收拾金盛日的人,这些天来并没有紧跟在他身边,结果他突然就不见了!”
“媚媚,杜祎交代了我,一定要寸步不离的看着他。这次他失踪不见,杜祎肯定不会放过我!!”
艾克里语气特别焦急苦恼,看得出来,哪怕是背叛杜祎,他也仍然对杜祎有着十足的敬畏。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你也没有任何线索是吗?”
“我不知道啊,我都说了,我替你办事去了……”
艾克里话里话外的意思,苏媚自然清楚。
他在求她保他。
因为他最知道杜祎的性子,她亲口交代的事情,他直接给干砸了,而且弄丢的还是杜祎最看重的人。杜祎一定不会放过他,他得赶紧替他自己找靠山。
所以他才会多次强调,他是替苏媚办事。
苏媚打从心底里看不起艾克里。
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孬种。
曾经她性命掌握在他手里的时候,她觉得百般无助,觉得这人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现如今身居高处再看,才发现,当真是不过如此。
“放心,有我在,又怎么会让你这个朋友有事?”苏媚安抚艾克里。
毕竟他是一把还算锋利的刀,之前这把刀一直在她跟杜祎之间,不偏不倚的放着,就像墙头草一样,两不得罪。
而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刀尖已经彻底对准了杜祎!
既然如此,她当然是要把这把刀握在手里啊,然后找准最合适的时机,朝着杜祎推过去。
苏媚之前待人的态度太过真诚,以至于艾克里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她作出保证,说不会让他有事,艾克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媚媚,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最忠诚的朋友!只要你能保住我,不让杜祎报复我,我一定能给你提供最大的价值!”
苏媚只是温和道:“艾克里,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是为了让你提供最大价值,才跟你交好的,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重情重义,值得做朋友。”
“媚媚……”艾克里一时间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了,你先别慌,仔细想一想,金盛日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我怀疑,晏深失踪很有可能跟他有关。他毕竟是k国的地头蛇,没那么容易被清除掉,兴许是意识到了晏深的重要之处,所以才朝他下手。”
苏媚循循善诱。
她这么一说,艾克里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想起了什么……
“金盛日身边应该有三队亲信,这是我这些天探查到的。今天他身边只剩两队亲信,防御力量明显薄弱了些,我当时就在想那一队人被派去干什么了,有没有可能……但是我不确定,你知道的,我一直在找机会要他的命,没那么多精力去管一队不在他身边的人。”
“媚媚,我提供的这个消息,有用吗?”
艾克里有些诚惶诚恐。
之前他没有彻底跟杜祎交恶,就觉得他跟苏媚之间,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双方是平等的。
但他现在摆明了有求于苏媚,所以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展示自己有没有用……
毕竟对他们这种圈子的人来说,如果没有用处的话,是最可怕的事情。不怕人家利用你,就怕你没有利用价值,转瞬间,便会被人毫不犹豫抛弃。
“当然有用了,特别谢谢你啊,艾克里。”
金盛日!
苏媚心中的杀意又盛了一分。
真是不该动的,他偏要动!
不该他做的,他偏要做!
如果晏深真是落入了他手里,她绝对取他狗命!
“小姐,权恩民那边传了点消息来,金盛日的人手有不明调动,跟晏深失踪的时间十分契合。”
阿欢汇报过来的消息,再加上刚才艾克里提供的信息,看来晏深失踪十有八九跟金盛日脱不了关系。
“小姐,你也不要太担心了。金盛日现在就是狗急跳墙,他抓了晏深无非是想当成人质,好跟你谈条件。在没有跟你谈好条件之前,晏深应该是安全的。”
阿欢现在心里慌啊,她就担心她家小姐会意气用事——
金盛日那边,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比如说让她家小姐孤身赴会,用她自己去换晏深。又比如说让她家小姐自伤己身,这样才愿意放了晏深……
她家小姐意气用事的话,说不准还真会答应。
如果真的因此遭遇不测,或者置身险境,被老板知道了,肯定会心生不满的。天问其他高层也会借机发难,觉得她家小姐这么做德不配位。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太担心。”
苏媚疑惑的看了一眼阿欢。
这么浅显的道理,她有可能不知道吗?阿欢这助理是越来越话多了,这样浅层的事情,竟然还值得给她掰开了,揉碎了来分析。
“现在你帮我去办件事。”
“小姐你说。”阿欢心中惴惴不安,就担心是什么昏招。
“想办法把晏深失踪的消息,抛给杜祎。同时把主要责任推到艾克里身上,让杜祎知道,是艾克里办事不利,阳奉阴违,晏深才会被人掳走。”
苏媚说这话时,无比的云淡风轻。
“……啊?”阿欢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原来不是跟晏深有关的啊,竟然是针对艾克里的局。
“可是……这个艾克里,不是小姐的合作伙伴吗?你们关系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这才是最让她反应不过来的!!
小姐这几年下来,不知道给艾克里传递了多少值钱的消息,帮艾克里躲过了好些次致命灾祸。
平时称兄道弟……啊不,兄妹相称,颇有生死之交的意思。艾克里对她家小姐相当信任,她家小姐对艾克里也很是照顾啊。
“你不也说我保了他好几次命?那我要他一条命,不过分吧?”苏媚微微笑道。
墙头草什么的,最是惹人厌恶了。
更何况还是曾经狠狠打过她巴掌,打算替杜祎将她凌辱致死的墙头草。
艾克里如果是个聪明人,这几年间她帮了他那么多,他就应该将她想知道的消息尽数告诉她。
可实际上他是怎么做的?
一直摇摆到最后一刻,占着便宜不办事。
真以为,他这么做是真聪明?
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