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北君,我在洗手间里给你准备的惊喜,满意吗?”
审明经笑着看燕念北。
燕念北:“……”他满意个屁!
他吓得连洗手间都没上!
最重要的是,苏媚那个没有良心的女人竟然还火上浇油!
她明明就知道他不是那么丧心病狂的人,竟然还用那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他。
简直憋屈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以他对审明经的了解,这个变态是真的好这口,而且他也理所当然的觉得,其他男人也会喜欢这种惊喜。
所以他是真心实意的把自己觉得新鲜的玩法,分享给他这个朋友。
是不是像极了家里养的猫,它觉得死老鼠是自己的最爱,为了表达对人类的喜爱,于是每天将死老鼠拖回家给主人。
思维上的差异,这他妈找谁说理去??
“准备得很好,下次别准备了。”
燕念北感觉自己惊魂未定。
幸好他手疾眼快,不然节操不保!
万一苏媚从女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把皮带解开了,那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念北君,看来你这是对我安排在洗手间里的惊喜不够满意啊。”
审明经眼神微微阴暗了一瞬。
“那肯定是我手底下的人没做好,你放心,我会好好惩罚她的!”
燕念北摆了摆手:“是我自己不太喜欢这种惊喜,跟你手底下的人没关系,别为难一个女人。”
“不,我知道你这是在说客套话。”
“没有,真不是客套。”
“她不能让你满意,就是她的问题。即使客人不喜欢,她也应该要拥有让客人喜欢的能力。”
“小事而已,别为难女人。”
“我手底下不养闲人,她是应该要接受惩罚的。”
燕念北:“……”
跟审明经说话真是出乎意料的累,因为这人本质上是偏执的,不管你跟他说什么,他始终沉浸在自己的语境里。
哪怕你讲得口干舌燥,只要是审明经自己认定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改变心意。
他说刚才守在洗手间门口的那个长发女人无用,该受到惩罚,那就一定会惩罚他,不管燕念北怎么劝。
燕念北都劝麻了。
算了,他尽力了!
“念北君,你有没有觉得,我派去伺候你的女人,很像一位故人?”审明经主动问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她。”
燕念北无奈:“我当然是记得阿香的,之前研学的时候,她一直跟在学长身边,我印象很深刻。”
怎么可能印象不深刻?
他长这么大,国内那些二代们会玩的花样层出不穷,他自认见识颇多。
但都没见过像阿香那样惨烈的……
这简直是他的心理阴影,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阿香。
“刚才不就是阿香吗?不过比起以前,她好像更沉默了。毕竟是跟了你这么多年的女人,你就不能对人家好点?”
燕念北也知道自己这么劝是徒劳无功,因为他以前又不是没劝过,但审明经完全不听。
只是他这人心软,每次见到阿香,还是会忍不住劝劝审明经。
审明经突然意味莫名笑出声。
紧接着,哈哈大笑。
燕念北不明所以看他。
审明经笑得前仰后合:“念北君,我就知道你肯定也会认错!你竟然没有认出来,那根本不是阿香。”
燕念北:??
“不过不怪你会认错,我很多相熟的朋友都会把阿香跟她弄混。”
审明经似乎很得意,自己亲手创造出一个恶作剧。
估计同样的场景,在他其他相熟的朋友面前也上演过。
“她…不是阿香?”燕念北难以置信,说话都有些勉为其难。
审明经直接一招手:“去把人带来。”
服务生恭恭敬敬点头。
不出两分钟,刚才在洗手间门口的长发女人,便出现在桌子旁。
“念北君,你仔细看看,她是不是跟阿香很像?”
燕念北偏头一看。
阿香是审明经家里司机的女儿,就是那个整个右半边身体全都被审明经弄残废的可怜女孩。右半边脸早已经面目全非,是肯定看不出来的了。所以他只能细细看长发女人的左半边脸……
他刚才急着维护自己为数不多的节操,所以根本来不及细看。
只下意识的以为是阿香。
结果现在一看,这个女人的左半边脸跟阿香好像,但确实不是她。大概有七八分相似,而且有明显整容痕迹,估计是后天的。
同样右半边脸和右半边身体全部毁掉。
燕念北突然细思极恐。
跟阿香那么相似的身体毁损,不可能是偶然意外,只有可能是人为!
那会是谁做的呢?
除了审明经外,完全不做它想。
燕念北只觉得一阵阵恶寒。
妈的,这个变态是真的越来越变态了!
毁掉了一个跟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孩子,然后又强行制造出一个同样损毁的“手办”……
审明经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实在是不懂,而且大受震撼。
“阿香呢?”该不会是死了吧?虽然他跟阿香也算不上熟悉,但好歹曾经相处过,而且毕竟是一条人命。
审明经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她啊……今时不同往日,过上好日子了。”
温和面容上浮现出狰狞,苏媚主修人心的,所以一眼便能看得出来,燕念北所提到的那位叫阿香的女人,对审明经绝对非比寻常。
这样的变态很善于伪装,能够让他们有片刻退下伪装的,都决计是他们心中所在意的。
“攀上高枝了?”燕念北猜测道。
审明经冷冷道:“嫁给了我父亲,这算攀上高枝吗?”
燕念北喝进嘴的酒差点没喷出来。
这…这么混乱的吗?
“你的亲生父亲?”
“难道我还有继父?”
即使是说起自己父亲,审明经都神情冷漠,显然父子关系势同水火。
“难以想象,毕竟阿香以前看上去,很顺从学长。”
不过燕念北没说的是,虽然难以想象,但这对阿香而言是件好事。毕竟跟在一个不把自己当人的变态身边,才是难以言喻的灾难。
哪怕跟着个老头子,都好过跟着审明经。
不过他倒是好奇,阿香是怎么会对审明经生出反叛之心的?
毕竟审明经已经跟驯狗似的,将她驯得像个没有自己思维的布偶娃娃……
她竟然能够攀上审明经他爸,实在是让人疑惑。
苏媚坐在一旁认真聆听,心中惊骇。
K国这边,不是没有天问的驻点。
然而有关于审明经,还有那个所谓的阿香,天问的情报库里都只是一笔带过,并没有详细介绍。
尤其是阿香,这样一个对审明经重要的女人,情报库里对她的介绍,竟然仅仅局限于她是审家司机的女儿!
她都已经嫁给了审明经他爸,资料里竟然没有??
K国驻点的人,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出现这种情况。
要么,是审明经家中严丝合缝得如铁板一块,根本没有任何消息流传出来。
要么,只能说明天问在K国驻点的负责人跟审明经家中关系匪浅,所以有很多消息,并没有汇报给总部。
她来K国,是跟审明经合作的。
如果是因为前者,那跟她关系不大,只要最后合作能达成就行。
如果是后者,关系可大了去了!
先是那个中东小国驻点的宋火旺,然后是K国驻点的负责人,一个个的情报汇报都不准确,这只能说明问题是真的很大!
山高皇帝远。
天问的总部在港城,所以港城的情报几乎事无巨细。可以说港城诸多豪门,于天问而言,等于没有秘密。
这些驻点离总部太远,行事私心甚重!
看来之后她如果想彻底掌权,而不是被手底下人忽悠成一个空壳,还得肃清这些老狐狸才行。
这些老狐狸在一个位置上待久了,难免会变成土皇帝。
如果让他们在不同的驻点轮换,应该不会这么长久独大。
有关于这些事情,还是得告知她那便宜师父一声,让他出面清理门户,比她这个新上任的黄毛丫头,要容易得多。
苏媚正想着,燕念北那边已经开始跟审明经聊起了合作的事。
于是有关于天问内部的事情,只能暂且搁置。
“你想联络我,一起针对巴罗州?”审明经有些疑惑,“可以知道你跟巴罗州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燕念北脸不红心不跳:“我觉得不叫针对,只是觉得巴罗州腔调太高,所以想让他给个机会,双方平等合作而已。这种事情,应该不叫针对吧?”
“念北君这么一说,比针对好听点。”
“说不上什么过节,我想跟巴罗州合作,但又不想受制于它。听说学长是巴罗州的大主顾,所以想跟学长联手,将巴罗州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这样一来,合作起来更方便。”
燕念北话锋一转。
“其实我也很好奇,以学长你的性格,为什么会容忍巴罗州那么久?毕竟根据我的调查来看,巴罗州跟外界合作的时候,完全不讲商业道德,坐地起价是常有的事。学长怎么会容忍这样一个合作伙伴,凌驾于自己之上?”
“我很欣慰,这么长时间没见,念北君你还是这么了解我。”
审明经看燕念北的眼神中透着欣赏。
以前在研学的时候,他对于念北君就有种知己感。这世上有很多人,但聪明人不多。
别人在得知他本性后,除了畏惧还是畏惧。
但念北君则大不相同,他对他不是畏惧,而是很坦然的觉得跟他三观不合,于是选择逐渐疏远。
念北君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懂他的人,同时也不畏惧他,也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刻意讨好他。
“对于巴罗州,我确实早有不满。只不过说来说去,他们想要的不过是钱而已。那样一群自认为是天才,实则全是蠢货的人,我不想将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能用钱解决的事,那就用钱解决好了。”
苏媚:“……”不过是钱而已,这么财大气粗的吗?
燕念北冲审明经摇了摇头:“我觉得学长没有跟我说实话。因为你以前曾经跟我说过,能用小钱解决的事,那就用小钱解决。如果需要耗费巨资才能解决的问题,那就必须得解决掉产生问题的人。因为只要产生问题的人在,那么无法解决的问题只会源源不断被生产出来。”
审明经一听这话,顿时眼睛都亮了。
他哈哈大笑,笑得眼尾都出现眼纹。
“念北君,你知道吗?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刚才确实没有说实话,因为我想试一试你。没有想到,我以前说过的话,你竟然记得那么清楚!不枉我从当初研学时候开始,就把你当成最要好的朋友!”
燕念北也跟着吊儿郎当地笑:“那当然了,以我跟学长的关系,很多事情必须得记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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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他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那是因为当初研学的时候,审明经身边还有个金发碧眼的女朋友,当初交往时间也不长,结果那女孩子竟然怀孕了。
审明经一开始还挺期待那孩子降生的。
毕竟以他的家世背景,私生子而已,又不是养不起。据说那是审明经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他颇为期待。
但是那位金发碧眼的女朋友不太聪明,完全没弄明白审明经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竟然就开始恃宠而骄。
三天两头的问审明经要礼物要钱,审明经起初时给得很痛快。
慢慢的就不太高兴了。
当累计金额达到五百万的时候,审明经毫不犹豫将那女朋友拖着去将孩子解决掉,顺便说出了那样一番震撼他全家的话!
金发碧眼的女朋友当然不愿意流产,但没关系,审明经宁愿将钱花在雇人拖她去医院上,也不愿意将钱继续花在她身上。
对审明经而言,她以及她的孩子能给他带去的价值,就只值五百万……
超出五百万,于他而言就叫斥巨资!
燕念北只怪自己当初太年轻,见过的世面不够大,以至于被审明经惊到之后,愣是将审明经的“真知灼见”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