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义父吩咐我,等苏小姐跟入世伯父回港城时,让我跟着一起去港城散散心。我原本还心有犹豫,但是我现在已经彻底决定了,到时候跟苏小姐一起,去港城看看。”
商决看向苏媚:“想必苏小姐到时候,定然会如我招待你一般,尽地主之谊的,对吧?”
苏媚当时就噶住了:“……”
好家伙,刚才铺垫了那么多,感情在这儿等她呢??
这世上不仅没有免费的午餐,还他妈没有免费的晚餐啊!请他吃这么一顿豪华晚餐,然后就想让她在港城进行免费招待?
果然是人心险恶!
没有一个好东西!
c市有个燕念北,把她当冤大头一样,每次来港城,都赖在沈家不走,连吃带拿,还要求陪玩。所以眼前这个,等于欧洲的“燕念北”??
“商先生,想必打交道这么些天,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平时很忙的。”
苏媚礼貌微笑,真是恨不得脱下高跟鞋直接砸桌上。
她只是想维系好合作伙伴的关系,没想着带个拖油瓶回港城。
“放心,我不会对苏小姐做过多打扰,毕竟我也很忙。但正如苏小姐之前所说的那样,人不管再怎么忙,总得有自我空间,有忙里偷闲的片刻喘息时间。”
苏媚:“……”
所以言下之意是,她那片刻的忙里偷闲的喘息时间,还要用来招待他这位贵客?
“苏小姐有为难之处?”商决问道。
苏媚摇了摇头,沉默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
“商先生,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会对你有几分冒犯。不过我这人向来喜欢先将话说清楚,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希望你能理解。”
“苏小姐请说。”
“我是已婚身份,有十分相爱的丈夫。跟商先生相处,更多的也是因为你我双方长辈本就是关系要好的故交,哪怕冲着利益相关,我这个当晚辈的也得替师父维系好关系。仅此而已,没有其他任何别的想法。”
“我不知道商先生心里是如何想的,我知道这么一番话肯定冒犯了你,很抱歉,但还是希望你能理解。希望是我自作多情了,如果商先生仅仅是想跟我做朋友的话,那这是我的荣幸,我也很欢迎。”
暧昧不明的关系,是苏媚最不想要的。
因为稍不留神,就会带来极大的麻烦。
而且她现如今确实很忙,忙到连睡觉的时间都很少,有那个时间跟人家玩暧昧,不如多留点时间睡觉。
商决这样的人,心理状态是游走在极端边缘的。
你要是玩弄欺骗他的感情,可能就得小心,最后他要的是你的命。
商决沉默了很久,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最后,唇角勾勒出一抹笑容。
“苏小姐真是跟我所想的一样,有意思极了。你好像不管做什么,总能出人意料,让我无法事先预想。”
就好比他完全没有想到,苏媚竟然会主动开口,将关系挑明。
明明应该是件比较尴尬的事情,但是坦坦荡荡说出来,反而不显尴尬。
“苏小姐放心吧,我只是想交你这个朋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至少暂时是这样。
他感觉苏媚身上的生命力和活力,对他这种半死不活的人,仿佛有致命吸引力。
所以想稍稍接近她一点,从她身上汲取养分。
至于其他非分之想……男女之情?
他没有领悟过,也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
苏媚松了口气,然后隔桌,伸出手。
“那么,很高兴交到商先生这个朋友。”
商决回握。
在餐厅里用餐途中,苏媚接到了来自乔安母亲的电话。
“抱歉,商先生,失陪一下,我去接个电话。”
即便是暂时还未接通,苏媚都能猜得到,乔安母亲打电话给她干什么……
必定跟她那便宜师父有关。
乔安母亲将入世这个老板当成神一般来信仰,曾经她背弃了她的神,于是落得个被男人背叛冷落的下场。后来她一直想找回她的神,结果入世又始终避而不见。
之前她给乔安母亲带去入世的话,乔安母亲就一直心心念念,想再见她老板一次。
足可见,那个中年女人对入世信仰得有多深沉。
起身,从餐厅绕出去,在顶层宽大的露台上接听电话。
果不其然,乔安母亲开口便是哀求。
她期期艾艾,有些不好意思,但又鼓起勇气:“苏小姐,我想求你一件事……我知道,老板他好像来了欧洲这边。能不能求求你,帮我向老板转达一声,我真的很想再见他。”
“求你帮我告诉老板,我已经知道错了,这些年我没日没夜的都沉浸在痛苦和愧疚里。我想见一见老板,亲口对他说对不起……”
苏媚也没有多做犹豫,点头答应了。
“我会向师父转达你的意思,至于他老人家现在愿不愿意见你,不是我能决定的。等有结果了,我再转告你。”
“谢谢苏小姐。”
乔安母亲语无伦次,千恩万谢。
“苏小姐,我听说您最近跟商决那孩子走得很近,他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如果您跟他之间有相处不愉快的地方,可以跟我说一声,我能从中调停的。”
“你跟商决之间,关系很熟稔?”
乔安母亲无比谦逊道:“其实是因为我其中一个儿子,跟商决从小玩得要好,所以托他的福,商决会喊我一声阿姨。”
苏媚只是轻笑:“好的,知道了,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一定开口请你帮忙。”
乔安母亲过于谦虚了。
她跟商决之间的关系必定极其要好,否则的话,她家的城堡里不会出现商决的个人画展。她第一次遇见商决,城堡里那一整面墙的画廊,足可见商决在乔安家地位的与众不同。
而且不是她阴谋论,乔安母亲刚才主动提及商决,说是如果她跟商绝之间遇上什么矛盾,她可以从中调停。她所要表达的,绝不是调停矛盾这么简单……
更多的是在展现自身价值,是在告诉她,即便这么多年她看上去是个家庭主妇,实则也不是完全没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