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能告诉她,明明刚才夏管家来汇报的时候,说的是程家和靳家的客人,这里面为什么还会混入一个姓傅的?
靳家来的是靳优和她父母,程家来的是靳家养女靳茹的丈夫,偏偏这些人之中,竟然还站着一个傅铭!
苏媚在心中直呼晦气。
但讨厌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忽视他,越是反应得剧烈,反而越是显得她余情未了。
万一到时候这狗东西又继续贴上来……
妈的!简直不能更晦气了!!
于是苏媚的眼神只是淡淡的在傅铭身上扫过,然后在跟程槐生打招呼的时候,十分平等的跟傅铭打了声招呼。
这两个人还真是毫无心理芥蒂,之前差点已经就成了准岳婿,如果不是因为靳优被解救出来,靳茹当年所做的恶事彻底曝光,傅铭跟程槐生他女儿程瑰的订婚宴是会顺利进行的。
没想到订婚宴虽然没举办成,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竟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谐。
好手段,好心胸。
靳优在看见苏媚的时候,就像看见了分开已久的亲人,毫不犹豫松开靳家老太太的手,直接朝苏媚飞奔过来。
然后一把挽住她手臂,紧紧靠在苏媚身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对苏媚的依赖,这也算苏媚种善因得善果。
:媚媚,我感觉,我都已经有好久没有见过你了。你说过一定会再去帝京见我的,但是我一直都没有等到你。
靳优张了张嘴,本来是想跟苏媚说话,但她想说的话实在太长,而她被圈禁在小黑屋的那十几年时间里,丧失了很多语言功能,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恢复,说太长的话对她来说有困难,于是干脆用手机快速打字,递到什么到苏媚眼前。
苏媚有些抱歉的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家里最近有些事,所以没有时间去帝京找你。”
靳优腼腆地低垂着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继续打字。
“没有关系,我的本意也不是为了要怪你,我只是很想你在身边。因为你在我身边,我就有安全感。媚媚,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靳优尽管已经三十几岁,但是被人拐卖到小山村里的那十几年,就像是被人偷走了十几年,她只增长了年龄,对于外界的飞速发展,她完全没有任何认知。
所以她恐惧,害怕,惊慌失措,同时又还保留着年轻女孩子的懵懂。
靳老太太过来拉住靳优的手,有些抱歉的冲苏媚和善一笑。
“苏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冒昧前来沈家老太爷的葬礼,打扫了。”
“老太太,您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您跟靳老先生能拨冗前来,这绝对是我莫大的荣幸,哪里能说是打扰。”
可以说靳家之所以会特意赶过来,完全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过来捧场,归根结底是因为她跟靳优结下的善缘。
苏媚亲自迎接了之后,将人交给夏管家,让他好生安排,绝对不能怠慢了去。
然后在这短短相处的过程中,她还发生了些许的猫腻……
不知道,为什么程槐生这个姐夫,好像对靳优有些过于献殷勤了。
本来靳优就因为之前的经历有些异于常人,虽然她表现得对苏媚毫不抗拒,甚至还有些黏人。可实际上,她是十分抗拒和嫌弃不太熟悉的人靠近她的。
程槐生眼下就属于,她还不太熟悉的人。
所以靳优对程槐生的讨厌很明显,但是程槐生脾气好得过分,对此并没有丝毫不满,苏媚偶尔竟然还能从他眼底捕捉到一丝纵容。
就……
她有一种奇奇怪怪的直觉,感觉不太正经。
程槐生这人,从他上次在订婚宴上直接大义灭亲,完全不对靳茹伸以援手,就能看得出来,这人骨子里是个铁血手段的狠辣主。
这样一个人对靳优有耐心又包容,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他想干什么。
难道是想跟靳家维持良好的关系?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也不干她的事。
…
“请问你有事?”
苏媚看着特意难在自己跟前的男人,很淡漠的问道。
早在刚才看见傅铭这狗东西的时候,她就有一种不祥预感,觉得他这么不请自来,多半没安好心。
所以眼下瞧见他过来堵她,苏媚心中竟然没有觉得多意外。
“媚媚,我们之间非要这么剑拔弩张吗?”傅铭对她有些无奈。
“傅先生,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你剑拔弩张了?我们沈家可是很有礼数的,远来都是客,又怎么会对客人剑拔弩张。”
傅铭对于一心想要跟他划清界限的苏媚也没办法,他不想兜兜转转跟她绕圈子,于是开门见山。
“媚媚,沈焰已经死了。”
苏媚有些不耐烦的向上翻了个白眼,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fuck!!”
现在所有人对着她,开口闭口就是沈焰已经死了。仿佛对于沈焰的生死,没有人比他们更懂。
偏偏她就不爱听这种屁话!
“所以呢?”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阻碍了,回到我身边,我不会介意你曾经跟沈焰发生过的种种,我们还是能够回到以前。”
傅铭语气十分笃定,而且带着些势在必得之意。
虽然他心里其实是介意的,介意他的媚媚竟然好像真的曾经爱上了别的男人。
但是没办法……
谁让他真的爱她呢。
爱她,爱到即便明知道有顶绿帽子扣在头上了,却仍然义无反顾的想跟她在一起。
“哦?是吗?听你这意思,是打算娶我吗?你不是最看重自己能不能继承傅家?我之前没有结过婚的时候,你都不敢娶像我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生怕会断了你的青云路。
现在我都已经嫁过人了,你反倒是敢娶我了?你就不怕你父母觉得,我是你身上一个莫大的污点,然后剥夺你的继承权?”
傅铭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媚媚,以我们之间的感情,其实又何必非得拘泥于结不结婚?你只要知道,我最爱的女人就是你,这就足够了,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