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程瑰没想到自己是来找亲妈告状的,竟然反而被数落了一顿。
“妈,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亲妈?你的女儿我,在外面受欺负了,被人家摆脸色了,你竟然不仅不安慰我,还对我说这种话!”
“我当然是你亲妈,所以才会帮你想尽办法,得到傅铭。我可以帮你得到他,可以让他维持跟你的婚姻,但是你们二人之间的相处,我没办法帮忙,知道了吗?”
“妈……”程瑰抽抽噎噎拉住靳茹的衣角。
靳茹原本烦躁的心绪,稍稍缓和下来,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于是耐着性子安抚道,“小瑰,你放心,傅铭马上就要跟你订婚了,他以后就是你板上钉钉的丈夫。我也会好好敲打他,他结婚后不敢辜负你的。妈现在有急事,你先冷静冷静。”
说完,靳茹立即回房。
思前想后,终究还是拨通了自己记忆中的一个号码……
靳优,不是我非要赶尽杀绝,实在是你出现得不是时候……
既然都已经失踪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一直失踪下去呢。
“我想让你帮我,除掉一个人……价钱不是问题,但速度要快,还有,不能泄露有关于雇主的任何信息……我要马上安排……”
…
“傅总,程小姐刚刚在您这里碰壁,以她的性格估计会回家告诉程夫人。”
偌大帝京的其中一座办公大厦内,程瑰之前就是从这里气冲冲跑回家去的。
傅铭厌烦地挤压着眉心,对助理的话不可置否。
“告状又如何?她们母女俩要是够聪明,就应该知道,不要总是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找茬,否则,迟早会将我耐心消耗殆尽。”
程瑰令人嫌恶,她那个好母亲也不例外,更是让人觉得厌烦!
他从小到大奉行的准则,就是不要跟蠢人来往,否则必受牵连。
偏生现如今多了个未婚妻,是个实打实的蠢货!
若不是那位程夫人作祟,他根本没可能定下跟程瑰之间的婚约。
只恨他是半道上回到傅家,现在羽翼未丰,多的是人掣肘他,否则……
他又何必这么忍气吞声!
…
与此同时。
帝京的一处办公大楼前,有辆黑色商务车在路边停下,然后从车上被推下来一个套着麻袋的人。
将那人扔下后,黑色商务车疾驰而去,不带丝毫犹豫的。
立即有人围过来指指点点看热闹,这场景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谁得罪了什么人,然后被人套了麻袋,估计是暴打了一顿又送回来。
有人壮着胆子将那人身上的麻袋取下来,然后发出一声惊呼。
“啊!”
因为有三根手指顺着麻袋咕噜噜滚出来,还沾着血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终于这附近有名的安保公司也有员工出来看热闹,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大惊失色!
“老板!”
“麻烦帮忙叫救护车!”
“老板,你这是怎么了?”
很快,乐浓的经纪人阿莉就收到消息——
“莉姐,老板刚才被人送回来了,断了一条腿,还有三根手指,已经彻底残废。我们这边已经报警,但是那辆车是套牌的外地车,已经离开帝京了,根本追踪不到人。”
阿莉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真是废物!
自作主张去找麻烦,竟然就落得这么个下场。
“莉姐,还有……”电话那头的人支支吾吾。
阿莉不耐烦道:“还有什么事就一次性说完!不要给我吞吞吐吐!”她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更坏的消息!!
“就是…老板身上还放着一封信,信上说……说这事没完,指名道姓让莉姐你跟乐浓姐等着。”
阿莉满心里都是日了!
这关她什么事?又不是她指使的!
“莉姐,你要来医院看看老板吗?我将地址告诉你。”
阿莉冷冰冰道:“他给我惹出这么大麻烦,竟然还想我去医院看他?让他自己在医院等死吧!”
别说是自家远房表弟了,就算是亲表弟,阿莉都恨不得给对方一刀,送他上路!
这件事如果被乐浓知道,她指不定要被骂得狗血淋头!
更甚至,还不知有什么惩罚!
…
女人从检查室里出来,就立即怯生生拉住了苏媚的手,然后往她身后躲。
她精神状态很差,应该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但在没有受刺激时,却又娴静得像个正常人,只是胆子比较小。
医院里安排了一个双人病房,这个叫靳优的女人躺在病床上休养,苏媚就在一旁陪床,两名女警官在病房的沙发上静坐。
眼角余光所及之处,是苏媚在跟病床上的女人,十分耐心地聊天。
“我叫苏媚,你看是这个苏,这个媚。”苏媚用手机将自己名字打出来,告诉女人。
她刻意将说话的速度放慢,语气也特别循循善诱,几乎释放出所有善意。
这么做很有效果,女人将头凑过来,两颗脑袋凑到一块儿,很认真地看着,然后颤巍巍,摸了摸苏媚的手机。
“你是想用我的手机,打出你的名字吗?喏,给你。”
乐浓那下在山上叫出这个女人的名字,只知道分别发第4声和第1声,但具体是哪两个字,苏媚还真不知道。
女人拿手机的手一直在抖,她有三四根手指骨折过,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治疗,所以十分不灵便。
想了又想,最终在手机上打出——
靳优。
二字。
而且还费了好一番功夫。
当打出自己名字后,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两个字,最后也不知想到什么,竟然抱着手机呜咽呜咽嚎啕大哭。
情绪确实很不稳定!
泪大颗大颗落下,好像心底的委屈无论如何都哭不完。
苏媚也只能坐在病床边,轻轻给她一个拥抱,慢慢的拍抚着她的后背,低声哄着。
“不哭了…不哭了,已经出来了,以后每天都能过得很好……别害怕,再也不会有人打你,欺负你,以后会有人在身边保护你的……”
女人一直在哭,苏媚也不嫌烦。
就这么一直轻言细语地说着,因为她知道,这个女人必定在听。
只是长久以来得不到宣泄的情绪,让她一时间无法控制住。
谁没有最伤心的时候呢。
她也有过。
就是当初被打断了腿的时候……
她也想有人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让她不那么害怕自己未来会变成个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