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夷洲和“三韩”,需要修筑的东西太多,资金问题暴露出来,一方面,投资过大,另一方面,不少刺史部税收太少,比如朔方、并州、辽东、凉州等刺史部,都入不敷出,好在工业和商业收入不错,边贸也发展很快,国库还算收支平衡。但今年比去年投资更大,除了基建,还有新增大学开学,都得拨款,资金明显不足,所以户部令鲁肃感到压力很大,来找娘娘。
听了鲁肃的汇报,唐姬说:“最近若干年,至少十年,甚至更久,我们都会处于缺钱状态,这是正常现象,因为我们的所谓大发展,实际上有许多投资是在填补以前战乱时留下的窟窿,比如修路建码头,建学校建粮仓等等,本来是应该分年逐步进行的,现在被迫集中修建。还有工业,新增的工厂需要一个成长期,收益不会太高;税源也有一个培养过程,所以资金短缺是发展初期的必然现象,在所难免。你忘了当初我们发展江南的时候,连王妃府都建不起来的情景吗?现在和当时的情况十分相似,所以必须得用非常规手段来集钱,否则过不了这个难关。”
“非常规手段,娘娘指的是什么?”
“今年我们采取几条措施,一是继续增发5亿‘五铢钱’,再拉高物价一成左右,让那些世家、商人的存款缩水,变相支援建设;二是改革货币。”
“改革货币?”
“对,我们开始铸造金币、银币,今年再发行价值5亿铢的金币和银币,相当于又增加了5亿资金,这样我们就有十个亿了。”
“具体怎么操作好。”鲁肃问。
“1个金币等于10个银币,1个银币等于1000铢,具体的重量你们去计算。金币、银币都要造得很精致,因为这种币是流行不起来的,主要是给世家、商人收藏,相当于是把价值5亿铢的金银卖给这些有钱人,置换他们的5亿‘五铢钱’来搞建设。”
“太好了,娘娘,我明白了。”鲁肃大为高兴。
“我以前视察会稽郡诸暨县的时候,诸暨金矿有一个人才叫刘臭巴,我当时给他改了一个名字叫刘金宝,你去叫他来当铸币厂的主事。”
“难道娘娘几年前就计划铸造金币、银币?”
“那当然,我知道会有全面建设的这一天。还有,你可以顺便铸造金银器皿、首饰卖给有钱人,这可是一个赚钱的买卖。”
“好,好,我立即就办,这个铸币厂建在哪里?”
“当然是邺城了,而且保卫一定要跟上,马虎不得。”
“是,是。”鲁肃十分兴奋,“娘娘,金币、银币卖出几个亿,金银器皿、首饰再卖出几个亿,今年的资金缺口就差不多了。”
唐姬点点头:“改革货币还有一个内容,就是发行银票。银票分为十两、二十两、五十两、一百两几种规格,也就是说一张银票等于多少两白银,这样,大家做生意,就不用带‘五铢钱’,带上银票就可以了,既方便商人,又可以减少我们‘五铢钱’的库存。”
鲁肃想了想:“这个还需娘娘再说细一些。”
唐姬又给鲁肃细细解释,鲁肃终于听明白了,大为高兴:“娘娘,这样可节约很多精铜,我们可以把这部分铜制成铜器,又会赚不少钱。”
“这只是一个方面,等大家接受以后,我们慢慢废除‘五铢钱’,改为纸币,这才是货币改革的最终目的。”
“改为纸币?全部用纸币?”鲁肃疑惑地问。
“是,就是纸币。你想过没有,用纸币有多少好处?一是印刷纸币的成本比用铜铸造‘五铢钱’要低得多,二是避免了铸币在流通中的磨损,防止铜的无形流失;三是纸币比铜币更容易保管,携带和运输,为货币管理、使用带来方便。”
“是,娘娘说得很对,我这就开始筹备做银票,一步步过渡到纸币。”
“好,这是我讲的第二个方面。还有第三就是在有条件的地方改为银行发放薪资,每一个官吏、工人都有一个账户,薪资发放到他们的账户上,让他们自己去银行支取。可实际情况是,有许多人不会把钱全部提出,剩下的部分就存在银行里了,这就是存款,我们可以动用一部分来搞建设……”
这一条鲁肃很快就明白了,鲁肃说:“好办法,我叫银行开始筹备,先在有银行的城市实施,这样又可以挤出几亿资金来,今年的建设应该问题不大了。”
唐姬点点头:“为了避免取钱过于集中,我们可以‘错峰发放’,比如我们邺城,朝廷官吏初一发放,郡县官吏初五发放,工匠初十发放,教师、军官十五发放,就可以避免某一天大家集中取钱。”
“对,对,娘娘想得周到。”
“好了,今年就做这几条,你去落实。但金融方面的事,宣传要有所选择,不要什么都讲,有些事只做不说。”
“是,微臣明白……”
接下来,唐姬又召开了工商会议,要求工商部门加大盈利水平。唐姬说:“我们开工这么多项目,到处需要钱,你们不挣钱这些项目难以推进。”
唐姬强调,每一个工厂、商铺都要有经营目标,达不到目标的主事要免职、降职,让大家都有压力,同时也要把一些不适合做主事是人淘汰掉,让有能力的人上来做主事。
唐姬说:“要对我们的工厂、商铺开展巡查,对那些贪污、侵占企业钱财,损害企业利益的人坚决打击。据‘皇后钦差’杜畿报告,我们一些企业的主管赌钱嫖妓,生活奢侈,百姓十分反感,我准备收网,惩治一批。希望工部、商部加强管理,如果这种状况不能改变,工部令马异、商部令甄逸,你们自己隐退吧,让管得了的人来管。还有,刘表大儿子、湘乡县令刘琦经常带着县丞、县尉和一些曹属官吏夜宿妓院,放浪形骸,败坏民风。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传令荆州刺史郑泰,照名单处理。《大汉新闻》去写一篇专题报道,让各地开展学习,自查自纠,以后再发现类似情况,追究刺史、郡守责任,不要拿着大汉俸禄,整天无所事事。”
——唐姬这次廉政风暴,扫掉了几十个企业主管和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官吏,百姓拍手称快。这期《大汉新闻》又成了畅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