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姬从崖上跳下,脑中一片空白,只有耳旁呼呼的风声。可这一跳急坏了宇宙飞船船舱的黄衣大头人:“怎么办?怎么办?”外星人可以给唐姬提供知识、信息,却不能控制唐姬下坠的速度。黄衣大头人见崖下有一颗巨大的榕树,有了主意,立即向唐姬脑中发出命令:“翻身,翻身。”
红衣大头人却沉着脸,心说:“101的智慧还跳崖,真是丢人。再说,严白虎也是,除了玩女人,还会什么?”
“翻身。”唐姬脑里有了命令,头使劲往里一弯,身体在空中打了一个前滚翻,只听“咔嚓”一声,一枝榕树树枝折断,又落在第二枝树枝上,树枝往下一沉,再弹起,唐姬被斜抛出去,落到几丈远的小河中。
唐姬本来已经被震昏迷,但落入水中,被冷水一激,又醒了过来,唐姬下意识脚蹬手刨,浮出水面,正好一棵木头在水上漂浮,唐姬用手使劲抱住,渐渐失去了知觉……
“二头领,水上飘着一个人。”一个“水鬼”指着河面。
“靠过去,捞起来看看。”
大家过去把唐姬拉上船,但唐姬手臂僵硬,只好连木头也拉了上来,试试唐姬的鼻子:“咦,还活着,只是昏迷不醒。”
“二头领,这女子比你媳妇漂亮多了,你干脆换了这个吧。”
“胡说八道,好生照顾,等明天大头领来处理。”
二头领所说的大头领是荆扬一带有名的水贼头领甘宁。这甘宁从小力大无穷,好游侠,聚集一伙“水鬼”打劫过往船只。因其喜欢身佩铃铛,披服锦绣,崇尚奢华,被大家呼为“锦帆贼”。今日,二头领娄发回老家娶亲,逆水而上,无意间救了唐姬一命。
唐姬被抬进娄家,放在床上,娄发着家中女眷看守。第二天,婚礼正式举行,甘宁早早赶到来为兄弟庆贺。
“大头领,我们在河里救起一女子,并没呛水却昏迷不醒,不知何故?”
“我去看看。”
甘宁来到内室,见唐姬眉清目秀,打扮得体,对娄发说:“此人绝非常人,好像受了内伤,找医匠来看看……”
唐姬、唐瑁失踪后,陈到心急如焚,立即派出斥候,通知各地将领,派出部队四处打探查找,捉拿可疑之人。一时间,数百支部队拉网式搜查,让会稽、吴郡的山贼土匪、地痞恶霸、小偷惯盗倒了大霉,被打死一千多,抓捕一千多。可查来查去就是找不到唐姬、唐瑁的下落。
王康也查出了何家富商,可人已逃跑;会仙楼的老板、伙计全部被抓,可审不出结果。陈到、王康觉得事态严重,暗暗通知各营做好战斗准备,而陈到则带着骑兵四处奔波。
在娄家,娄发请来医匠诊断,确认唐姬内伤严重,头部受到极大震荡,于是医匠天天灌药、针灸,如此忙碌了三天。第三天下午,唐姬终于醒了过来。
娄发赶紧叫人把唐姬扶起来坐定,喊来甘宁。甘宁问:“你是何人?为何飘在水上?”
“我是唐姬。”唐姬还有些无力,小声回答。
“唐姬?唐姬?你是王妃娘娘?”
“你知道我?”
“知道,知道,不瞒娘娘说,我们是做水上生意的,你接收难民,组织流民过江,我们都看在眼里。”
唐姬点点头,问:“这是哪里?”
“娄家庄。”娄发接过来回答。
“归哪里管?”
“会稽诸暨县。”
“离县城有多远?”
“一天的路程。”
“甘壮士、娄壮士,能不能请你们送我去县城,我要用兵,围剿匪首严白虎,会稽郡守还在他手里。”唐姬并不知道唐瑁、廖秋菊也已经跳崖,以为还在严白虎手里。
“好。”甘宁爽快地答应。
“不好。”娄发的父亲说,“听说诸暨县城要打仗。”
“打仗,谁和谁打?”
“官军与老百姓打。”
“为什么打?”
“具体情况不清楚。听几个逃难的人说,官军下乡抢劫,激起民变,一些世家、族长组织村民和官军打。”
“逃难的人呢?”
“走了。”
“不行,我得马上赶去,制止这场战斗。甘壮士,我希望现在就走。”
“可是你的身体?”
“不怕,给我吃点东西。”
唐姬吃了几口饭,喝了一碗鸡汤,精神好了许多。甘宁则找来村民做向导,又找来一乘轿子,制作了许多火把,带着自己的30多个“水鬼”出发了。
经过一夜奔波,早晨,终于到达县城门口。这时,官军正在出城列阵,对面,是数千持刀持棒的老百姓。杜远骑在马上,不屑地看着对面的“军队”。
“把我抬过去,一会儿,你出其不意拿下杜远。”甘宁点点头。
一辆轿子从两军中间抬了进去,双方都有些发愣。轿子抬到中央,唐姬从轿子上下来。
“杜远,你在干什么?”
唐姬的突然出现,让杜远大吃一惊,骑在马上,有些发呆。
“娘娘来了,娘娘来了。”许多下级军官、士兵都参加过吴郡战斗,认识唐姬,欢呼起来。
杜远一看局面已经失控,只得慢吞吞地下马,向前走几步,远远跪在地上:“末将杜远参见娘娘。”
唐姬向甘宁一招手:“拿下!”
甘宁和娄发猛冲上去,杜远从地上跳起,一枪刺向甘宁。甘宁一侧身,躲过枪尖,奋力一刀,将杜远的长枪砍落在地;娄发一扫腿,杜远站立不稳,噗地倒地。几个“水鬼”上前,把钢刀架在杜远脖子上。
两个校尉见势头不对,骑马狂奔,唐姬下令:“拿下。”甘宁从一个士兵手里抢过弓箭,“嗖嗖”两箭,两个校尉翻身落马。
杜远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娘娘,听说你失踪了,末将才在手下的教唆下做出错事,望娘娘赎罪,末将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敢了。”
唐姬不理杜远,在两个“水鬼”搀扶下走向百姓。几个家主、族长过来拜见唐姬:“我们也是被杜远这狗贼逼的,他带着官军抢劫了我们5个村寨,杀了40多人,还抢走了4个女子。”
唐姬点点头,转身走向官军,大声说:“你们是官军吗?”
“是!”
“大声说!”
“是!”
“你们还记得自己是官军,不是土匪。可是你们在抢劫老百姓,杀戮老百姓。士兵兄弟们啊,你们也来自老百姓啊,你们下得了手吗?”
“是将军命令的。”
“是长官要我们杀的。”
唐姬摆摆手:“凡是杀过老百姓的,出列。”
慢吞吞的,有30来人走了出来,大家齐齐跪下:“望娘娘饶命。”
唐姬指着一个校尉:“你,带军士把他们押下去。”
突然,一个年轻士兵跑到唐姬面前跪下:“娘娘,我才参军两个月,我父母听说是参加娘娘的部队,才让我来的。我杀了一个村民,自知杀人偿命,只望娘娘不要告诉我父母,我不能让他们伤心,让他们抬不起头来做人。娘娘,求你了,你就说我是生病死的。求你了!”军士说完,站起来,指着杜远:“我来到军营,听见的,就是服从命令,不服从要怎样怎样,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们,不能伤害老百姓,为什么啊?”说完放声大哭。
几个家主、族长过来:“饶了这些士兵吧,但这个狗贼不能饶。”大家指着杜宪。
“好吧,士兵们,是乡亲们善良,你们以后多杀敌,报答乡亲们吧。”
“谢乡亲们不杀之恩。”
“杜远,你于我有救命之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下跪为你送行。甘宁,行刑。”
唐姬跪下,满脸泪水。甘宁手起刀落,砍下了杜远的脑袋。
“甘宁,任命你偏将军,统领……部队……”唐姬吃力地说完,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