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沿着山溪旁的小路缓缓前行。现在已是阳春三月,漫山遍野都是翠绿的枝叶。唐姬跳下马来,来到小溪边。
“我想洗个头。”唐姬对身后的小昭说。
“娘娘,水还冷着哩。”
“不怕,你给我浇水。”
一会儿,唐姬洗好头,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背上,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旁边警戒的陈到被唐姬之美惊呆了,痴痴地望着。
“娘娘,陈将军在偷看您呐。”
“想看就让他多看一会儿好了。”唐姬微微仰着头,没有动,若有所思地看着山峰。
“娘娘,我觉得您的变化太大,和过去判若两人了。”
“是吗?”
“尤其您的眼睛,特别有神,特别明亮,仿佛可以看穿人似的。”
“是吗?让我看看你心里在想什么。”唐姬说完,在小昭头上打了一下,嘻嘻一笑,跑回路边,翻身上马。
一行人穿过山门,来到聚义厅前,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上前行礼:“小人廖化拜见王妃娘娘。”
“廖当家的不必多礼,小女子还要感谢二当家杜远的救命之恩呐。”
一行人走进聚义厅,相互引荐。可廖化的下手坐的不是二当家杜远,却是一个十五六岁女孩。廖化介绍说:“这是小人的妹妹廖秋菊。”唐姬看着这个浓眉大眼、嘴角微翘的小女孩,有些诧异。
“不知王妃娘娘有何打算?”大家客套一番之后廖化问。
“去会稽,我父亲是会稽太守。”
“听说娘娘老家在颍川,为何舍近求远,要去偏远的会稽呢?”
“董卓老贼倒行逆施,人神共怒,我要去会稽整备军马,共讨国贼。”
“董卓毒死太后、毒死少帝,您与董卓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能理解。可是,难道你这一生就是为了报此私仇?”廖秋菊突然说话,声音清脆。
“以前是这样想的。可是,这些天一路走来,发现许多村庄渺无人烟,道路上流民遍地。我想,这么多人流离失所,饥寒交迫,我们的社会一定出了问题,所以,我希望到会稽后能找到一条让老百姓安居乐业的路径,推动社会繁荣发展。当然,这只是一个愿望,但我愿意为这个愿望不懈努力。”
“娘娘志向高远,让小妹肃然起敬。不知娘娘如何看待我等黄巾?”
“以前在宫里,听到的都是黄巾作孽,可是现在看来,应该是官逼民反,老百姓没有活路,才会铤而走险。”
“那你如何评价黄巾头领张角。”
“听说张角有一本书叫《太平要术》,想来张角也是想创建太平盛世吧,只可惜仓促起事,部队缺少约束。黄巾军本是百姓出生,可又倒回来欺压百姓,因此失去了民心,加上官府剿灭,唉——”唐姬长叹一声。
“感谢娘娘的客观评价。不如娘娘留在黄巾,重整旗鼓,照样可以为国为民,还天下太平。”
“现在比较困难,董卓凶残,皇室衰落,必然会导致群雄并起,可黄巾无城无地,民心又失,很难与诸侯对抗。我倒是想进一言,大家可和我去会稽。会稽虽然地处偏僻,但远离战乱,山清水秀,且会稽人口稀少,缺少开发,如果开垦土地,发展农桑,完全可以帮助大家解决温饱,休养生息。还有就是大家变为官军,也能免受追剿之苦。我保证,我会说服我父亲,善待大家,共图发展,请诸位细思。”
唐姬一席话,说得大家都低头沉思起来。廖化说:“现在先吃饭,容我们下来慢慢商议。”
晚上,廖化、廖秋菊、杜远、马异等聚在一起。
“对王妃娘娘的提议,大家怎么看?”廖化说。
“我们占山为王,日子过得逍遥,为什么要去南方?干脆,把他们留下,娘娘给大当家的做个压寨夫人,宫女就给小人……”
“住口!”廖秋菊大喝一声,打断了杜远的话。
“我觉得娘娘所说很有道理。通过这些天对娘娘的观察,我觉得娘娘心地仁厚,且又很有主见,行事果断,不是个久居人下之人,跟着她,说不定能为大家谋条好出路。”马异说完,大家陷入沉思。
“天地虽大,却没有黄巾的立足之地;诸侯虽多,却没有一个会善待我们。为了寻找一条光明之路,我们这支队伍就先跟唐姬去看看,看她能不能掌控会稽局势,能不能真正善待百姓。走一步看一步吧。”廖秋菊叹了口气:“涉及到一百多万黄巾将士和家眷的生存啊。”
大家慎重地点了点头。
“但是,大家记住,我是廖化的妹妹,大家不准暴露我的身份。”
“诺。”
第二天,廖化向唐姬表达了愿意跟随去会稽的意愿。唐姬非常高兴。问:“有多少人?”
“1500多人。”
“去征求大家的意见,去留自愿,不愿去的发放一份钱粮妥善安置。”
随后,唐姬在议事厅召开了第一次会议,唐姬说:“这么多人,穿黄巾服装肯定不行,立即找工匠上山,赶制官军服装,同时购买武器装备,以会稽太守派兵迎接王妃娘娘的名义上路。”
同时,宣布廖化为忠勇校尉,统帅全军,陈到、杜远为副将,马异为随军参议。陈到带来的9名士兵全部升任百夫长,编入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