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唐姬一行来到一个村庄,村庄外到处是尸体和散乱的杂物,破旧的庄门上有几个斑驳的字:马家庄。
“去看看,有没有活着的人?”唐姬说。
陈到带着士兵推开几家家门,回来报告:“没人,无论老幼,都被杀了,像是土匪抢劫。”
“土匪抢劫?我看比土匪还凶残,肯定又是官兵干的。”唐姬愤怒地说。
这时,突然有一个人影在庄内拐角处一闪。
“那边有人。”唐姬往远处一指。陈到带着几个人冲了过去。
唐姬和宫女过去的时候,一个30来岁的男子已被两个士兵抓住。男子跪在地上,全身微微发抖。
“放他起来,我有话问他。”唐姬说。
两名士兵松开手臂,警惕地站在他的背后。
“你不用怕。你是马家庄人吗?你在这里做什么?”
男子怒目而视,没有回答。
“这些人是谁屠杀的?”
“不是你们这些狗官军吗?要杀就杀,老子不怕死。”男子反而镇定地说。
“你误会了,我们是从董卓大军手里逃出来的,正想找个地方躲藏两天。既然你不愿说,那你走吧。”唐姬向男子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
男子迷惑地看看唐姬,转身向村中一座大宅走去。
刚走几步,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男子全身一震,向前冲了几步,突然转身向唐姬招了招手:“唉,就信你们一回。”
唐姬等走过去,男子说:“快,快!跟我来。”
大家跟着男子,快速穿过厅堂,又穿过一个小花园,来到卧室,男子迅速走到炕边,掀开床板,露出一个洞口。
“快下去。”一行人钻进洞里,下面是一个宽大的地窖。
男子刚上好床板,马蹄声就进了村庄。
“去,到处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一个军官喊。
“诺!”众军下马,立即,到处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
“报告,没有什么发现。”“没有。”
“走,去下一个村庄。”大家上马,马蹄声渐渐远去。
“谢谢搭救之恩。敢问恩人贵姓?”地窖里,唐姬站起来,向男子鞠了一躬。
“不敢当,不敢当。小人姓马,名异,再外……谋生,昨天傍晚赶回家中,没想到,全家20余口全部遇难……”说着说着,马异蹲在地上,声音有些呜咽。
“你不是有地窖吗?他们怎么没有进地窖?”
“这地窖,本是防土匪的。可能他们看见是官军,没有防备。”
“该死的官军。”唐姬拍拍马异的肩膀。
“官军约两个时辰巡逻一次,追杀逃出来的难民,大家暂时还得躲在这里。”
“那你出去……”唐姬不解。
“父母遗体在外,我去拖入地窖,但十岁儿子尸首不见,正在寻找,却遇到你们。”马异指指角落里白布盖着的两具尸体。
“不急,可能再过一天,最多两天,董卓大军就走了,到时候我们帮你一起找。”
马异抱抱拳:“还未请教夫人是……”
“这是弘农王王妃娘娘。”陈到朗声回答。
“啊呀,是王妃娘娘,小人该死。”说着跪下叩拜。
王妃赶紧扶住,不让他跪下去:“都是落难之人,不必多礼。”
“嘚嘚嘚嘚。”又有马蹄声由远而近,唐姬打个手势,大家坐下,陈到等士兵则抽刀守在洞口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