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让它从小就学会狗仗人势,这样不好。”
秦野一听,果然是没憋什么好话。
拐着弯骂他是狗。
舒然说完,抱起小毛球,“秦兜兜。”
等小狗回应不明所以汪一声,舒然就开始对她疯狂地单向彩虹屁。
秦野坐在沙发上,一本杂志翻了半个小时,也只翻了两夜。
好不容易等秦兜兜看他了,他直接给她甩了个杀意满满的眼神。
好巧不巧,被舒然看见了,“你这个人没耐心,好在你也生不出小孩儿。”
秦野指尖敲着杂志彩页,几乎看不出情绪变化,“没有调研,没有发言权。”
“再说。”秦野合上杂志,扬了扬眉,“要是真生不了孩子,你到时候应该比我还急。”
舒然心想,她有什么好急的。
秦野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钟,“时间紧,任务重,你该去洗澡准备了。”
“我今天挺累的。”舒然婉拒。
秦野,“你可以不动。”
“我也可以拒绝。”
舒然就差把妇女保护写在脑门上了。
秦野玩味地盯着她脸,“我也可以用行动让你改变态度。”
要是没和他结过婚吧,舒然还可以告他一个调戏良家妇女。
可……那两本通红的结婚证,又红彤彤的两本离婚证……
舒然是新时代的女性,也不避讳说这个。
只是她不能让秦野这么肆无忌惮。
舒然放下秦兜兜,取下后脑勺的鲨鱼夹,仰头甩了甩头发。
一个回眸,她嫣然一笑,“也不是不行,但是不爽我就要告你……”
“光长个,不长脑?”
秦野依旧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眼角的桃花痣又在邪气横生地冲着舒然笑。
“你觉得,我能让你留着体力去告我?”
所谓的极品,大概就是正经中夹杂着一丁点不正经,而这一点点不正经,丝毫不耽误一身的正经。
舒然后槽牙咬得很紧,“你在外面是没吃饱吗?”
秦野视线深深盯着她的脸,一丝玩味闪过眼底,“我说过,我没有忘记,我在这里还有家。”
舒然听懂了他的话。
他没和别的女人胡搞。
不知怎地,她却更心酸了。
婚姻对她来说,是无期徒刑,没有表现良好减刑的机会。
对秦野这么自律的人来说,更是捆在身上的道德枷锁,不允许他从心。
“其实离了你也不用对我还有什么责任心。”
平等互利是他们维持关系的基石,现在早就不存在了。
而秦野仅有的良知,男人的占有欲,可能让他不愿意这种时候和她一刀两断,一别两宽。
秦野还想说些什么,手机这个时候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林钟找我有事,你先上楼。”
看着秦野往外面走,舒然突然就很紧张。
三年前,他也是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以至于这三年,舒然到了晚上都会选择关机。
舒然晃了晃脑袋,从地上捞起秦兜兜,坐电梯上了楼。
还好,这次留了一条狗。
秦野站在落地窗外,感觉身后突然暗了许多,扭头才发现屋里的灯被关掉了。
空寂、毫无生气。
秦野心头一紧,对着电话里的林钟失去耐心,“说重点。”
“你喝酒的那几位领导,今天被江家请过去了。”
林钟也憋着一团火,“舒市长的事,明显就是江家后台在里面使绊子,那个江望到底是什么意思,真为了一个女人和你拼刺刀?”
秦野捏了捏眉心,杀意一点未收,“那就和他比一比,免得他输得不心服口服。”
林钟不用算,都知道这是豪赌,“你疯了!”
“疯的是江家。”
秦野没有解释,“他们低估了舒家。”
别说江家,就连林钟都不知道,在江南水乡开小药堂的舒然外公,还有可以登天的身份。
要不是舒然偶然给秦野看过那些个药方,秦野也不会知道,他老婆不是沾了舒市长的光,而是舒市长沾了老爷子的光。
当然这些舒然不对外说,秦野也不会对外说。
电话里诡异的静谧。
秦野淡淡说了一句,“江望还小,我们有责任帮他哥教教他。”
“学费太贵了吧。”
秦野,“不疼不长记性,我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己没珍惜。”
林钟没听懂,但是秦野已经挂断电话了。
秦野闭目转动脖子。
他给了江望三年成长机会,他的表现还是让秦野很失望。
秦野回头望了望,卧室的灯也灭了,抬脚回到屋里直接推门躺到舒然旁边。
舒然的心随着床陷下去,“你如果要走,记得给我讲一声。”
心虚地补了一句,“我好关好门窗,房子太大,我怕丢了东西说不清。”
秦野喉结滚了滚,忍住想把人抱进怀里的冲动,顾左右而言他,“你爸,可能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黑的说不成白的,白的也说不成黑的,他要是贪赃枉法,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舒然比所有人想的都坚强,而且她还挺有钱,就算没了爸爸的照顾,她也能活得挺好的。
至于为什么给阿姨钱还要掂量,那是因为外公一直教导她,不要给人超越能力的贪欲。
而她,对秦野的贪欲,显然是超过了她的自身能力。
所以才会有执念。
他怕爸爸回不来,只是怕一个人活着。
活着,是世上最辛酸苦辣的两个字。
秦野发现被子被某人裹走了些,露出一条腿在外面,有些习惯还是没改。
“你师兄今天说得我都快掉泪了。”
舒然不喜欢把心剖出来,血淋淋地吓人,“你的笑话太冷了。”
她又把被子裹紧些,一个人睡惯了,没有意识到某人几乎是光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舒然是被自家姨妈吵醒的。
照说姨妈出现在秦野家里,舒然该高兴的。
理智却让她时刻保持清醒。
观察总结,一句话就是秦野最近太热情,超出了舒然对他认知的热情。
舒然到了楼下才六点整,苏素正在厨房煲汤。
舒然软软地叫了声,“姨妈。”
“把你吵醒了。”
苏素立刻和蔼笑着回头,放下手里的汤勺,在水龙头洗了手擦干,给舒然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昨晚我是一夜没睡着,就怕那个禽兽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