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尴尬笑笑,“是挺巧的,要是没事我继续了。”
她也没有表现出热情,也没有要刻意不回,但是赶人的态度已经摆了出来。
卫彦眉头拧了拧,看了看里面的景象,“我最近酒喝得太多人不舒服,既然赶巧碰到了,能否请你帮我诊治一下?”
刚才还在恼爷爷的多此一举,这会儿卫彦觉得爷爷的确老了,办事越来越拖沓。
需要照顾旧人的后人,应该早早地提上日程才是。
舒然,“……”
最近的年轻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身体有病。
不过人家已经进了门,又是来求医,舒然不得不拿出专业的态度来。
把人拒之门外,倒显得她有什么心虚的事情。
“舒医生,为什么会学中医?”卫彦忍不住打探,眉眼弯着,“我没有看不起中医的意思,老祖宗几千年留下的东西,我不认为像竞争对手说的那样无用。”
舒然放松了警惕,“我不是喜欢,也不是因为有救人的仁心,只不过是从小就跟着外祖父接触这些,自然而然的好像也就只有这条路选了。”
什么大仁大义,舒然并不觉得初衷是这个。
除了极少数的天才,很少人在大学毕业前,甚至是毕业之后的几年时间里,就能完整规划自己的人生。
舒然也不例外,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她更不认为,医生是高人一等的职业,离神圣也差得很远。
种粮食的农民伯伯,也是在为人的生存而劳作;医生也是一份职业,这份职业就是要求救死扶伤。
三百六十五行,行行都是在为国家做贡献,也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奋斗。
卫彦又觉得她很不一样了,“你倒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极少能够这么坦诚的。”
舒然想都没想,“你认识的人太少了。”
话音落,舒然知道自己又脑回路太直了,赶紧补充一句,“我没别的意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的身份应该很少有人敢和你说真话,不怪你。”
这话吧,舒然很多时候都想和秦野说,不过人家没给她机会。
也不知秦野是什么孔雀行为,总是觉得高高在上,与众不同。
反正,她和秦野都有一样的毛病,太把自己当回事。
卫彦毫不在意。
在他昨晚的想象中,眼前的姑娘就应该是快言快语,有什么说什么。
“我也觉得不怪我。”
舒然被他的厚脸皮,着实吓了一跳,“您瞧着可是个脸皮薄的。”
卫彦摸了摸脸,“所见皆为假象。”
舒然的嘴角抽了抽。
这是想找回昨晚的场子?
最近的男人都这么小气!
还是他们受到了什么冲击,非要在女生身上讨个公平?
舒然皮笑肉不笑,“我昨晚真的没有想不开,不过还是谢谢你的仗义出手。”
“要表达谢意,至少也得请我吃餐饭吧。”卫彦笑得倒是很开心,“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不开,我是真心实意想救你。”
这……
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好像很无法拒绝。
舒然微笑,“等我空了,一定请您。”
缓兵之计。
反正这种公子哥忘性大,说不准过两天就忘了。
卫彦也不拆穿,“好,我最近都有空,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他还挺绅士,没有直接掏出手机让舒然输入号码。
而是等舒然三思之后,顶着压力答应,拿出手机调出微信二维码,才扫了码。
“我是学法律的。”卫彦自我介绍,“如果遇到什么需要帮忙的事,也可以找我。”
舒然眼睛瞪得溜圆。
w……hat?
还有这样做生意的,她收他百十来块的诊断费,他就想着要趁火打劫。
“我……”舒然好多脏话想讲哦。
最近的男人不仅有病,而且都很狗,很现实。
敢情别人不是看上她的脸,而是看她为情所困,有打官司的需求。
卫彦身体一顿,观察了欲言又止的舒然,紧接着不好意思的笑。
“你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现在医闹案例不少,要是碰上了,我可以免费为你做法律咨询。”
直接反转剧情,舒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她好像又小人之心了。
这个学法律的男人惹不得,舒然得出结论。
不过她也有太多男人惹不起了吧,做生意的,学法律的,就连林钟那个念mbA的,她都不敢惹。
被偶然想起的两个男人,正聚在一起。
林钟和黑脸的秦野,大眼瞪小眼。
林钟,“吃闭门羹了?”
秦野脸更黑了,“显得你长了张嘴?”
“朝我发什么火?”林钟很无辜,“早就劝过你了,舒然不是普通女孩子,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她服服帖帖。”
秦野,“光提议,谁不会?”
他是真的很郁结,还很不懂明明沈南意和秦念念都不是问题,为什么舒然突然就在意了。
这三年,她不是没有一点意见吗?
林钟朝着他靠近,“她从小就比别人对自己心狠,你也知道她妈妈在她七岁的时候过世,她爸没半年就领了后妈上门,你看她找谁哭过吗?”
“还记不记得那年暑假,我踢球摔断腿,你陪我去三生堂,偶然舒然胳膊上全是被抽的藤条印子,被她外公问起来,她还替后妈遮掩。”
秦野有些想不起来,“有这事?”
林钟,“你不还给了人小姑娘一颗糖,搞得人家泪眼婆娑的,那小眼神,我瞧着只差把以身相许说出口了。”
“后来我还以为舒然是为了这个和你结婚,谁知道她会把你公司的资料给江家,让你一夜丢了两家矿场。”
秦野听着他的话,心思却全不在眼下。
他给过舒然糖,也不知道林钟胡编乱造些什么。
秦野这辈子除了不懂事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吃过糖这种东西,更不可能随身携带。
他妈当年用两颗糖骗了他,让他为他们偷情打了掩护。
秦野从那以后,不仅是不碰糖,连所有人吃的东西都不再吃了。
他们就在他的眼皮下,在秦家的车上,一个秦家的司机,和秦家当年的女主人,竟然干起了龌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