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菲知道自己现在其实是有点耍赖了,但谁让她的身份是他的女朋友呢?
女朋友,不是天生有撒娇耍赖的权利?
欧翔最终叹了口气,朝着姚雨菲走过来,挨着她边上坐下,并随手用牙签扎了一个苹果塞姚雨菲嘴里。
姚雨菲吃着苹果,嘴里是甜的,心里也是甜的。
电视里,春晚还在继续,到处欢声笑语。
“唔,你以前春节会看春晚吗?”
欧翔顿了下,说:“在部队时,只要不是出任务或者执勤,军队会组织大家一起看的。”
姚雨菲笑:“那肯定很多人在一块看啊,好热闹啊!”
欧翔点头:“是啊,很热闹。”
姚雨菲眨巴着眼睛,说:“我……我也每年都看的,就是……看不到最后,唔,看着看着,就会犯困……”
这是实话,姚雨菲对新年的热衷还比不上情人节。
虽然她单身了二十多年……
欧翔倒是不意外的,问了句:“那你寻常大概什么时间犯困?”
“十一点左右吧。”这是姚雨菲正常作息下的休息时间。
欧翔点点头,眸光随意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现在已经十一点十三分了。”
姚雨菲:“……”
“困吗?”欧翔问了句。
姚雨菲想摇头,但又想,如果她点头,欧翔会让她去睡觉吗?会……跟她一块去睡觉吗?
正想着,只听欧翔又说:“如果困的话,你去洗漱一下,回卧室睡觉吧,床单被褥都是新换上的,就是床有点小……”
姚雨菲眼皮一跳,问了句:“那……你呢?”
欧翔笑着,伸手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说:“我收拾完东西后,在沙发上凑合一晚,明天一早,我带你去看日出。”
姚雨菲:“……”
谁特么的要大冬天的看日出啊!
姚雨菲鼓着腮帮,恨恨的:“我不困……我暂时还不想睡。”
欧翔像是无辜的眨巴了下眼睛:“那……继续看春晚吧。”
姚雨菲:“……”
不想跟他说话了。
但别说,看了一会儿春晚节目,她还真的看进去了,甚至觉得挺好看的。
尤其一个小品节目将她逗的笑得不行,跟欧翔的那点儿怄气,很快就忘得干净了。
欧翔给她的那个果盘,也很快被他吃的七七八八,欧翔又很贴心的的给她倒了热茶,还拿了瓜子花生过来。
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别说,还真有点过年的气氛。
至少在欧翔这儿,是有的。
这么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二点钟声敲响的是时候,跟着主持人和所有人倒计时十秒钟的时候,姚雨菲甚至有点激动。
当喊道“0”的时候,姚雨菲就差从沙发上摔下去,幸好被欧翔及时抱住了。
窗外和电视上都响起此起彼伏的烟花声,天空被一片炫彩晕染,美如画卷。
姚雨菲很是激动的说:“欧翔,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守岁哎,第一次啊,而且第一次就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好开心啊……”
欧翔看着灯光下小女人水灵灵的大眼睛,扯唇笑:“我也很开心……”
姚雨菲看着欧翔,从他怀里起身,拉住他的手说:“走,我们去看烟花。”
欧翔也没阻止,任由着姚雨菲拉着他走出门,鞋子都没来得及换,两个人就在门口站住了。
天空中,一丛丛的烟花交织交错,将整个寂静的寒冷冬夜烘托的犹如梦境。
太美了……
姚雨菲心里如此想,然后转眸看向欧翔。
彼时的欧翔摇着头,侧脸连着脖颈弧度优美,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眼睛里,泛着破碎的光。
姚雨菲胸腔起伏,内心里压抑了一晚上的热流瞬间喷薄而出,她喊了一声:“欧翔——”
声音瞬间被淹没在一丛刚升起的烟花里。
但欧翔究竟有没有听到,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因为下一秒,她已经踮起脚尖,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将自己热烈的情感,全部汇聚于唇齿相依中。
欧翔只静默了一瞬,便伸手将女人整个娇俏的身形揽入怀中,纠缠,更深,也更重。
烟花织就的美好夜景,终究抵御不了冬夜的寒风,两个人都没有穿外套,欧翔到底是怕姚雨菲冻着,裹着她的身影整个的退入房中。
但是彼此的依存和相贴,却没有停下。
姚雨菲的后背抵在门上,整个身影笼在他炙热温暖的怀抱中。
手指骨节用力的嵌入他的肩膀上,哪怕隔着毛衣,欧翔都可以感觉到她指骨的用力。
舌,根痛麻,但她不管不顾,内心的情感炙热如火,若不能用匹配的行动去发泄,她觉得她会死在今夜。
当她的手终于控制不住扯向他的毛衣下摆时,她明显感觉到欧翔怔了下。
姚雨菲看着他,呼吸滚烫:“你……不喜欢我吗?”
欧翔拧着眉,内心闪过一丝挣扎,但那只是那么一瞬,连一秒可能都不到。
下一刻,他已经一边喘着贴上她的唇,一边将她拦腰抱起——
欧翔的心里,姚雨菲是一朵开在温室里的花朵,长相好,家世好,性格好,从小万千宠爱于一身。
没有吃过什么苦,也不知道人间疾苦是什么。
但不知道也没关系,他知道她的家庭和家人,是有能力让她一生都生活在温室里的。
所以他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不可能成为一个世界的人。
可他还是忍不住心动了,说不出什么原因。
后来他想,人有时候是不是越缺少什么,就越渴望什么。
比如他从小没有在所谓的温室里待过一天,周围所有的世界,都是灰蒙蒙的,不知道阳光在哪儿,也不知道未来在哪儿。
所以看到了一朵那么干净纯洁又美丽的花朵,便忍不住……忍不住的想去拥有?
可若真的可以拥有时,他其实也有点儿惧怕,就像大清早采摘一支含苞欲放沾满露水的花。
他怕一个不小心,就将那花上的露水给抖落了。
他不敢,哪怕他极致的渴望,极致的……想占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