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半,姚子望和于东东出发去机场,屈玉琢亲自开车送他们。
路上,除了于东东,夫妻两人话语并不多。
姚子望是觉得舌根发麻,不想说话,至于屈玉琢,他是懒得搭理于东东。
但姚子望还是很感谢屈玉琢没有很在意于东东,这说明,他信了她的话。
两人的感情里,最难得的就是理解与信任,过去的一年多,姚子望对屈玉琢接触的并不多。
当然主要原因,是她的“躲”。
那时候,她或许觉得屈玉琢是个不错的,比较适合她,且没有让她觉得讨厌的男人。
换言之,是比较适合她的男人。
但她并未对屈玉琢动情,不动情,许多方面或许就没有那么在意。
所盼所望,无非是彼此相安,没有波澜。
现在,她已然对屈玉琢动了情,以至于有些事情,就变得开始在意。
有在意,才会有了隔阂,有了说不透道不明的坏情绪。
但今日尝试了彼此说开,她觉得这样挺好,想要了解彼此,只靠去猜,显然是不行的。
她觉得,自己应该跟屈玉琢多做一些交流,但现在这个时间,显然不合适。
得在她出差回来之后。
……
医院。
自从出了车祸后,姚书宴一直在医院修养,如今身上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只有左臂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复原。
但医生说,他可以出院回家修养了。
胡叶青也觉得儿子回家养伤会更好,准备去办理出院手续,但却被姚书宴拒绝了。
姚书宴说,再等两天。
从那日姚子望在医院看护他一晚之后,到现在,快两个星期了,姚子望没有再来过。
姚书宴心里清楚,姚子望是个性格极其倔强的人。
当初他说为她搏一次,她虽然说了否定的话,但她还是想相信他一次。
只是,他让她失望了。
他在十八岁进入姚氏实习,毕业后正式入驻姚氏,在姚氏奉献了十三年,才走到如今的位置。
他不想一切归零从头开始,不是姚子望不值得,而是姚子望和姚氏,他都想要。
他在等时机,等他可以真正掌控姚氏,而不是全盘由姚仲天掌控,事实上,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等这个时机。
但可惜,姚仲天是个太精明和狡猾的人,这么多年,他一直防着他,他全无机会。
可有一点,姚仲天还是想错了,姚仲天还是那个姚仲天,但他姚书宴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毛头小子姚书宴。
他觉得,再给他一点时间,最多三年,他就可以摆脱姚仲天的操控,然后顺应心意的跟姚子望在一起。
但他没想到,姚子望会突然选择嫁给屈玉琢,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
这简直就是讽刺。
或者,也是他太过天真。
他心里很清楚,K从来不是她的对手,姚子望的心里,一直都有他的存在。
他从未去戳破这层纸,看着姚子望在这段感情中浮沉挣扎。
是心疼的,但也是无可奈何的。
他以为姚子望会继续等他,毕竟之前她已经等了那么久了不是吗?
但结果是,一切结束了,被一个叫屈玉琢的人终结。
姚书宴觉得,屈玉琢算是个不错的男人,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也在忍耐。
甚至刻意回避着与姚子望接触,还搬离了姚家。
那段时间,姚仲天将姚氏的管理权算是全部交给了他,他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工作狂。
全世界各处的去出差,姚氏这一年多业绩突飞猛进,他也得到了各大股东们的认可。
但结婚之后的姚子望,并没有他所认为的那么幸福,她根本不爱屈玉琢。
如同死去的心,再次复活,他想要再次为自己争取一次。
也为姚子望争取一次。
可他的做法似乎又给了姚子望困扰,他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一天,他听见外面姚子望的尖叫,瞬间惊醒,本能的就要去看,无奈摔落床下导致刚接好的骨,再次错位。
锥心的疼痛中,他猛然清醒,发现什么叫做失去。
住院的这十几天,他一直在等姚子望来看她,但姚子望出院好几天了,从未来过。
姚雨菲说,姚子望甚至也没有回过一趟家,她联系她,她都不回应。
“但是听说姐夫这段时间对姐姐好了很多,夫妻感情突飞猛进呢,所以啊,我也就识趣的不去打扰他们了,希望姐姐和姐夫未来可以越来越幸福吧!”
姚雨菲如是说。
他听到之后,心里像是被人撕裂了一个很深的口子,疼到无法呼吸。
他在想,姚子望对他一次又一次决绝的回应中,会不会有那么一些原因,是她……开始爱上屈玉琢了呢?
她不来看他,是因为她不在乎他,还是她根本就无心来看,就像姚雨菲说的,在享受跟屈玉琢的二人时光吗?
可他的纠结,终究没人给他答案,因为姚子望已经全情投入工作,再次成为职场上那个闪闪发光的TK集团首席秘书了。
这天傍晚,李温筱再次来到医院看姚宴只淡淡看她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这个举动让李温筱心口难平,她究竟比姚子望差在哪里?
屈玉琢看不上她,姚书宴居然也看不上她!
不过,跟这个男人的约定在这儿,即使得不到屈玉琢,好歹他是跑不掉的。
想到这点,心情平复了点,李温筱道:“宴哥哥,听说你明天就出院了,胡姨还约了我明天一起来接你呢,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
姚书宴沉了口气,说:“筱筱,我们之间,这些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吧,说吧,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李温筱笑了下,说:“看来你现在连一句废话都不想跟我说,罢了,我也懒得多费口舌,我来这儿,是有个事想告诉你:子望姐,她今天下午出差了,去了西班牙,听说这次要去差不多小半个月呢……”
既然投入到工作当中,出差也是正常。
姚书宴并没觉得什么奇怪。
他淡淡道:“就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