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宁显然不能认同凌予的说法:“凌予,你不要想那么复杂,这是人命啊,我在救人,我在帮我妈妈积德!”
“你想要女儿,趁着子洛还年轻,你们可以生一个!”凌予道:“夜歌再好也不是你亲生的,胥宁,你别忘了,你这样安排她出去,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的?她恨都恨死你妈妈了,你把她培养出来了,几年之后,她只会比胥安熙更麻烦,因为你始终记得她本性是好的,始终记得是你妈妈欠了她的,闹翻的时候也不忍心对她做什么。你养她,还不如养胥安熙呢,至少我们确定胥安熙就是毒蛇,至少我们目标一致没有丝毫怜悯地想除了她!”
“你越扯越远了!”胥宁说完,端起面前的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凌予抬手扶额:“你不信?顾夜歌可能现在会感激你救了她,给她一个全新的安全的天地自由发展,可是将来她知道你是梅子凌的亲儿子,她对你只有恨了,恨你骗她离开这里,恨你阻止了她去找顾家亲戚阐明真相的机会!同样的一碗米,养的出恩人,也养的出仇人!胥宁,咱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么点东西你还看不透吗?”
胥宁不语。
凌予起身:“我回去睡觉了,你好好想想!”
凌予也明白,再说下去,搞不好就吵起来了。吵架什么,是最伤感情的了。
胥宁烦躁地扒了扒头发,看着靳子洛:“老婆,你觉得呢?”
靳子洛坐在沙发上,细细回味着凌予的话,道:“虽然我也觉得夜歌挺无辜,但是,舅舅说的话确实是对的,也是很有道理的。我觉得,咱们不应该太感情用事,或者,再等等,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胥宁闻言,面色一沉:“我去洗澡,累了。”
*
B市。
顾夜歌在俱乐部的套房里住着,其实真的算挺舒服的,套房里有空调,有电脑能上网,有有线电视,而且所有设施就跟大宾馆里的一样,一日三餐外,萨姆还经常让人送些小女孩爱吃的零食跟饮料过来。
日子真的很安逸。
只是,有天她晚上睡觉,睡得好好的,忽然听见了对面的墙壁上传来一阵阵闷响。
她猛然睁开眼睛,有些害怕。
毕竟是半夜三更,这一下下没规律的声音,挺吓人的。
她壮着胆子,起身,打开了套房门,伸出小脑袋往外看了看。
俱乐部的这一层,晚上的时候,楼梯口会有人守着,再说,谁都知道这家俱乐部是副省长家的独生子开的,谁也不敢来闹事,安全性绝对一流。
顾夜歌踩着拖鞋,外面华丽的长廊上已经铺了厚厚的地毯。
她循着声音判断着,声响就在隔壁房间。
她大步走了过去,将耳朵紧紧贴在了门板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只觉得好诧异,里面除了闷响,还有人痛苦呻吟的声音,那声音还很奇怪,好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想要拼命求救,却又喊不出来,所以很痛苦地挣扎。
她吓了一跳,妈呀,这里面住着什么人啊?
透过廊上的路灯,她看见这间套房的大门外,居然加上了好几把锁!
心里咯噔一下!
忽然,肩上一沉,顾夜歌吓得几乎跳起来:“啊~!”
转过身,就看见萨姆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怎么不去睡觉,大半夜的,在这里干嘛呢?”
顾夜歌看着萨姆,小心肝直跳,她咽了咽口水:“那个,这里面,是不是有人啊,我怎么觉得,声音这么奇怪呢?”
萨姆蹙眉,看着她:“哪里奇怪了?”
顾夜歌想了想,只觉得萨姆的面色很深沉,挺吓人,她后退了两步,抬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讪讪地笑着:“呵呵,没有,没有,我可能睡眠不足,听错了。呵呵。”
萨姆点点头:“既然听错了,就回去睡觉去。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我家Boss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必然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断然不会伤害你。你在这里,只是暂时居住,很快就会出国了,所以,不该你管的闲事,最好不要管。”
言外之意,萨姆在提醒她,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就安分守己,等着出国好了,别的事情,还是别管了。
顾夜歌听出来了,连连点头,转身就钻回自己的房间里,关上了房门,吓得直拍自己的小心脏。
萨姆看着她进了房间,这才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很快,他出来了,再次把门锁上。
想了想,萨姆还是唤来了两个保镖,一个守在顾夜歌的房间门口,一个守在费承康的房间门口。
他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给天凌打了个电话,说了俱乐部来了小姑娘的事情,而且小姑娘就住在费承康的房间隔壁。
天凌闻言,蹙了蹙眉:“她住多久?”
萨姆坦言:“应该会住一段时间,这是Boss亲自送来的,似乎就是要我全力保护她的安全。我看她听敏感的,未眠夜长梦多,咱们要不要早点把费承康给处理了?再说,现在心心也找到了,似乎没有留着他的必要了。”
天凌点点头,道:“我跟大伯还有爷爷商量一下,听一下他们的意见。要是他们也不反对,那明天就结束他吧。你等我电话。”
“好!”萨姆点点头,挂了电话。
而回到卧室里的顾夜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想着,胥宁那么好的人啊,可是他手下怎么看起来那么坏呢?会不会是他的手下背着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现在,胥宁也算是她干爹了,万一那个萨姆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情,将来连累了干爹怎么办?
脑海中全是刚才恐怖的闷响声,还有恐怖的呻吟声,小丫头心里害怕,把套房里所有的灯全都打开了。
她咬着牙,会不会出人命呢?这样一想,顾夜歌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干脆一屁股坐了起来,看着床头的电话,心里在挣扎:要不要报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