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闻言,这才想起了,之前医生给靳如歌接生的时候提起过的,说是如歌是受了刺激才会送来,并不是自然顺产的。
他拧了拧眉,看着靳沫卿脸上的沉重,便松开靳如歌的手,出去了。
门外。
凌予前后看了看,不解道:“胥宁呢?”
靳沫卿坦言:“他不放心,非要亲自在育婴房的玻璃门前面守着。”
“呵呵,”凌予笑了:“走,我们也去看看。”
刚才,凌予只顾着靳如歌了,还是剪脐带的时候看了眼这对儿女,都没有好好抱一抱。这会儿来了兴致,做父亲的喜悦再次涌上心头,清隽的笑容也挂在了脸上。
靳沫卿叹了口气,拉着凌予先往楼道口一处僻静的杂物间而去。
两人在方寸之间站立,凌予这才感到事情并非一般那么简单:“天祈,怎么了吗?”
靳沫卿点点头,将天祈跟林寻鹤他们在香港的遭遇叙述了一遍。说完之后,他面色复杂地盯着凌予:“之前天凌跟蕊蕊都找过尔升,让他帮忙查一下费家人的出入境资料,可是尔升什么都没查到。”
凌予闻言,眉头越蹙越深:“大哥为了我家里的事情,腿脚不好还奔波劳碌,小煦对小天星的照顾也是掏心掏肺无微不至,如果这次真的是费家人搞鬼,那么便是洛家连累了心心,我怎么好意思面对大哥呢?”
凌予捏紧了拳头,绞尽脑汁想着各种应对的方法。
刚刚才再为人父的喜悦一下子被天祈的事情冲淡了,原本清隽迷人的微笑也消失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忧愁。
“我给天凌打个电话问问。”凌予想想还是不放心,赶紧掏出了手机,对着小儿子的电话就拨了过去!
天凌一接电话,第一句就是:“爸爸,我知道了,呵呵,我们都很高兴呢,妈妈生了对龙凤胎,蕊蕊正跟我闹着,说要过去看看小妹妹。爸爸,恭喜你了!”
凌予叹了口气,直言:“你大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掠走心心的人来电话了吗?还有,你们怎么判断是费家人的?你们。。。。。。”
“爸爸!”凌予话还没说完,天凌就忽然打断了他:“爸爸,这件事情交给儿子办就好了,你不用操心了。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情,爸爸只要好好守着妈妈,守着刚刚出生的这对弟妹就好了。爸爸,你操心了半辈子了,儿子长大了,余下的事情,让儿子来做吧!”
天凌说完,凌予挑了挑眉。
一路走来,他确实从来没有歇过脚。可是,想到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他拧着眉:“天凌,爸爸还是不放心。。。”
“爸爸,你不能守护我们一辈子,我已经二十岁了,未来的风风雨雨,让我们自己来担吧!”天凌说完,叹了口气:“在我跟大哥心里,爸爸一直是我们的榜样,我们也希望可以成为爸爸那样的人,遇见什么样艰难的问题就可以解决,哪怕过程艰难,但是结局一定完美。爸爸,现在妈妈又给你添了一对儿女了,你就好好守护他们就好,这里的一切,放手交给我们吧!”
闻言,凌予不再说什么。
他了解天凌的性格,天凌既然能够这样说,必然是有了针对问题的解决方法。
再者,孩子们确实大了,天凌已经是家主了,他不放手,也得放手:“好,你们行事小心。”
“嗯!”天凌应了一声:“爸爸,好好照顾妈妈,等到弟妹满月的时候,我们全都飞去北京看你们,那时候,小天星也该回来了,如果心心也能回来的话,咱们一家,就大团圆了。”
凌予又跟天凌闲聊了几句,挂完电话,靳沫卿看着他:“怎么样?”
凌予眉宇间染上一丝落寞,随后又欣慰地笑了:“天凌说,让我们过好我们的日子就行了,那边的事情,他来解决。”
“他要怎么解决呢?”靳沫卿也是操惯了心,凌予抬手搭在他的肩上,道:“孩子们大了,该放手还是要放手,就算跌倒也好,就算受伤也好,都是他们必经的成长过程,我们放手地越早,他们学会飞翔的,也就越快!”
闻言,靳沫卿不再多言。
凌予笑着道:“宝宝们都在哪里呢,快给我带路啊,育婴房我没去过!”
靳沫卿抬手指了指前面的走廊:“跟我走吧。”
很快,硕大的透明的钢化玻璃墙面前,聚集了三颗男性的脑袋,他们含笑看着面前的一对金童玉女,开心地合不拢嘴。
胥宁道:“你看,这次这对弟妹长得真好,以前家里天祈天凌像如歌,小天星像你,现在小哥哥像你,小妹妹像如歌!我说你们一家人怎么这么会长啊,尽遗传你们夫妻俩的优良基因,漂亮的都让人嫉妒!”
凌予眉眼间全是宠溺的笑:“那你也跟子洛生啊,乔乔像子洛,你们再生个像你的女儿!一定也是个活宝!”
闻言,胥宁白了他一眼,不搭理,转过眸光继续看着孩子。
哥哥总是呼呼大睡,而妹妹总是哭哭啼啼的,护士小姐冲了奶粉过来,将她软软的小身子抱了起来,拿着奶嘴往她面前一凑,妹妹就像是有预感一样,忽然不哭了,伸长了脖子等不及了一样,自己把小脑袋一下子撞上去,嘴巴精准地含住了奶嘴!
“哦,哈哈哈!”靳沫卿笑了:“这小家伙,这会儿眼睛还看不见吧,怎么这么急?”
胥宁也笑:“呵呵,有意思,她还能感觉到是有人要喂她呢!”
凌予早已经忍不住了,拿着手机,对着这对儿女不停地换角度,拍个不停,总想将他们最可爱的瞬间给捕捉下来,然后发到所有认识的人的邮箱里,跟全世界分享他此刻中年得子的幸福!
胥宁忽然眸光一闪,忽然发现玻璃上反射出一个人影,正站在他们身后一直盯着他们,胥宁下意识地一回头,人影却不见了。
他拧了拧眉——难道,刚才他是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