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阳光穿透晨雾照在大明湖上,水波映照着红日和朝霞,波光粼粼。
一座能够远眺大明湖的阁楼上,徐慧从睡梦中醒来,微微挪动身体便有几分酸楚和轻微的疼痛出来。
昨晚的一幕幕顿时又再次浮上心头,她已经记不清楚,温泉碧水中那件绛红的小衣不知怎地就掉落了。
再之后有一只大手抱着自己,缓步走上了这座阁楼,再往后的情形,徐慧涨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想下去。
但事情切切实实已经发生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告别了自己的少女时光,从豆蔻女孩变成了小妇人。
多少年来很多次梦中期盼设想的洞房花烛,在毫无准备的的情况下到来,在一片懵懂和朦胧中结束了。
很奇妙的感觉,虽有破瓜之痛,却也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也不是那么格外难受。
曾记否表姐曾私下里和姐妹们说过体己话,埋怨姐夫的粗鲁,以及新婚之夜的惨痛遭遇。
但是他很温柔,徐慧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心中泛起一丝甜蜜。她明显能感觉到他意犹未尽,却顾及自己的感受不曾需索,动作更是格外轻柔,细节之处体贴与关爱让她很是感动。
“小猫儿醒了?”谢逸看着身旁的俏佳人,打趣问道。
“小猫儿……”
“昨晚睡觉紧贴着我,像极了一只乖巧的小猫儿,很可爱。”谢逸这么一说,徐慧便多了一个闺房里的别致爱称。
“好吧,我睡的太沉,已经不记得了。”
谢逸淡淡一笑,微微侧翻身。一只大手已经侵袭向那傲然的峰峦。
“谢郎……”
“怎么,还害羞吗?”
“不,我……”想到身下的酸楚。徐慧便心有怯意。
“放心好了,为夫岂是那般不知轻重。不疼妻妾的人?”谢逸笑了笑:“我只是好奇,那日在陈州,这般有料的峰峦你是如何掩藏,差的骗过了我。”
“我,不过是用了些许束……罢了。”徐慧有些害羞,低声回答。
谢逸笑道:“何必用的自己难受呢?光明正大登门就是了,徐娘子和徐公子有什么区别?难不成是怕我见色起意?”
徐慧含羞笑道:“是啊,尽管我再三提防。结果还是被你看了出来,还是没逃出你的手心。”
“嘿嘿,看来是老天爷把你送上门给我的,本来你我根本不会交集,结果你亲自去陈州登我家门。”
谢逸笑道:“你跟着父亲来了齐州,陛下又正好派我来齐州,偏巧我来的第一天便在大明湖畔遇到你,你说这不是天作之合是什么?可见是前世注定的缘分,注定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好吧,逃不出便逃不出吧。我认命了。”徐慧埋头在谢逸身前,悠悠道出一句情话。
谢逸轻轻,拦着佳人娇躯。不禁有几分想入非非。和徐慧说起来是天作之合,但某种程度上李世民算是个媒人,若非他的两道圣旨调动徐孝德和自己前来齐州,压根就不会有这件事。
更为有意思的是徐慧原本该是李世民的婕妤的,但不知道蝴蝶效应哪里出了问题了,徐慧最终没能进宫,却进了谢家的后宅。
仔细想想,还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郑丽琬、武媚娘和徐慧原本都该是李世民的后妃。结果全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入宫,偏巧都一起进了谢家内宅。成了谢逸的娇妻美妾。
自己这算是皇妃收割机吗?
谢逸心中暗暗一笑,事实虽然是如此。但这事也只有自己能在心中y念一下。毕竟除了郑丽琬原本可能出宫乃众人皆知之事,武媚娘和徐慧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迹象,别人就更不会注意了。
也幸得如此,要是让李世民知道谢逸抢了他的女人那还得了?所以谢逸自然不会得意忘形,此等美食自己知道就行,偷着累呗。
谢逸莫名其妙笑了,徐慧并不明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原本皇妃的命运已经因为身边这个男人而改变。当然了,随之而改变的可能是原本忧郁寡欢,随葬李世民的悲剧人生。
“谢郎,你笑什么?”
谢逸柔声道:“开心呗,又得一佳人,岂能不开心?”
“长安的几位姐姐,可惜我都没见过……”想起此事,徐慧微微有些顾虑,毕竟谢逸已经有几位妻妾,以后后宅里的名分和彼此相处确实是个问题,让她不得不有些担心。
谢逸安慰道:“到时候随我会长安自然是会见到的,放心好了,她们都很好相处,我谢家后宅向来和睦。”
徐慧点头道:“那就好,只是我晚进门,按理说该先拜见几位姐姐的,如今却……”
“没事,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待你跟我会长安,他们也不会觉得很惊讶。”谢逸悠悠道:“在陈州的时候,你没见到惜君,但惜君却在后堂观察过你。”
“惜君姐姐,蔡国夫人吗?”徐慧讶然道:“难道她也……”
显然,徐慧意识到了谢家一个重大的秘密,当然这本身也不是什么秘密。
“嗯,你们是姐妹,不是妯娌,她是昱儿的生母。”谢逸道:“我们的关系并非表面上那样,其中内情回头给你细说。”
徐慧轻轻点头,这事并不十分难理解,想象谢逸在陈州那长时间身边没有妻妾,唯独一个蔡国夫人。都是年轻男女,要是没点什么事情反而奇怪。
一瞬间徐慧也想明白很多事情,为什么谢逸的儿子也拐弯抹角地过继给兄长,不就是为了让蔡国夫人杜惜君亲自抚养儿子吗?再想想,谢家没有正室夫人的原因似乎也就顺理成章了。否则以郑丽琬的出身,难道够不上陈郡谢氏正室的资格吗?
原本父亲还介怀此事,但现在想想有什么?自己虽然出身东海徐氏,却又如何?能与杜伏威的女儿相比吗?何况谢逸和杜惜君乃是早年相识。在谢逸发迹之前相濡以沫了很多年,这种起于贫贱时的感情最为弥足珍贵,是旁人所不能比的。
“谢郎放心。我明白,到长安后我会与各位姐姐和睦相处的。”徐慧当即做出了承诺。
谢逸点头道:“如此甚好。”
“谢郎的两个孩子很可爱吧?”
“嗯。如今两个孩子已经七八个月了,肯定很可爱,可惜一别数月,我也很久没见了。”这么一说,谢逸也当真有几分想念。毕竟初为人父,离开长安已经好几个月,心里还真是好生惦记儿子。
徐慧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也要给谢郎生个孩子……”
“孩子自然是要生的。不过可以晚上一年半载,毕竟你现在还小。”要是不提这事,谢逸险些忘记了,徐慧也不过堪堪十五岁而已。
“嗯!”
谢逸的思绪比较乱,旋即又想起武媚娘来,她和徐慧的年纪相当,而且本来都应该是李世民后庭里的新宠。
但现在都是自己的宠妾,这回到长安之后,一左一右,两位年轻的俏佳人恐怕别有一番滋味。比之杜惜君和郑丽琬的成熟温婉不同。到时候……
想到这里,谢逸心中不禁升起些许火气,自然而然有几分激动。身边也就生出了些许变化。但这些许的变化却让怀中的佳人如临大敌,一声惊呼在阁楼上响起。
……
谢逸和徐慧的婚事办的很快,生米在很快的时间内煮成了熟饭。
谢逸放心了,徐孝德和徐慧也都放心,如此便不担心齐王府和燕无忌那边再来打扰。
中午的时候,谢逸便带着徐慧出门了,齐州城里的传言已经变了方向,如今正是澄清,以正视听的好时候。
齐州的名声风景不少。除了大明湖还有趵突泉和千佛山等地,谢逸自然是想去看看的。索性便带着徐慧展开了蜜月之旅。
这一举一动,全部在齐州百姓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百姓们看的真真切切。原本他们还在惊讶燕公子与徐娘子婚事的巨大翻转,还在惊讶疑问这位谢学士的来历,以及和徐娘子之间所谓的私情。
但是如今,见到这一双郎才女貌的璧人出现在大家面前时,百姓们自然有公论。齐州百姓眼睛雪亮,那燕无忌是个什么形象,什么东西自然是知道的,哪里能与这位相貌堂堂,丰神俊朗且气度不凡的谢学士想必?
与此同时很多关于燕无忌不学无术,酒囊饭袋,欺男霸女的事情都被传了出来,形象自然也是一落千丈。百姓们听说之后甚是感慨,幸好徐娘子没有嫁给他,否则那就是珠玉蒙尘,哪里像现在这样与谢学士这般相得益彰?
听到这些,谢逸相当感慨,看来徐孝德相当会做危机公关,而且手段与方式都恰到好处。现在城中人除了鄙视燕无忌之外,很多人都在传送谢侯爷和徐娘子之间的佳话。
大唐本就风气开放,男女私下往来不是什么事,只需要添加点演绎的感人细节,一下子就上传为佳话。反正现在已经有人把谢逸、徐慧与前汉的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夫妇相比。
听到这些,谢逸只是淡淡一笑,然后转身对徐慧道:“你放心,我不会像司马相如那般薄情寡义,富贵之后就忘了卓文君当垆卖酒的深情。
此生此世,我都会对你好的,我在佛前说出这句话,请佛祖做个见证,你尽管放心好了。”
千佛山下,谢逸的一句话让徐慧感慨万千,挨在谢逸身畔几乎险些流下热泪……
小两口新婚燕尔,幸福羡煞旁人。
……
齐王府里,则有几分愁云惨淡。
燕无忌最为郁闷,没能娶到美人儿不说,现在还成了整个齐州城的笑柄,以至于现在都不敢出门了。齐州上上下下都在说,徐娘子是一只美丽动人的天鹅,而他燕无忌只是一只丑陋不堪的癞蛤蟆,竟然妄图吃天鹅肉,真是可笑。
对此,燕无忌只能徒呼奈何,什么也做不了。因为姑丈和父亲压根不把自己,不把这件事当回事,齐王李佑虽然名义是自己的表兄,出门可以招摇撞骗充充面子,但平日里他是绝对不敢轻易去李佑的。
所以这事只能打掉牙往肚子咽,但似乎又怎么都咽不下去,燕无忌一时间就像是个无头的苍蝇,道出胡乱飞舞。
这一幕,刚好被有些人看在眼里,然后不动声色地继续看着。
至于阴弘智和燕弘信等人坐在齐王府书房里,心情也多少有些抑郁,儿子没能娶到徐慧算不得大事。原本依靠此举逼迫谢逸现身该是一件高兴事,但现在看来,似乎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谢逸和徐慧当日订亲后便成婚,甚至直接出双入对,共居一宅,恐怕是已经有夫妻之实的鸳鸯璧人。
如此情形,多少让人有些始料未及,好像自己人做了件蠢事成全了别人一般,这心里多少有些不那么好受。
“谢逸这两日带着徐家那个女儿四处转悠,徐孝德那厮更是在城中各种传言,让王府丢尽了脸面,实在可恶。”燕弘信到底因为儿子的事情受到几分牵连,心中多少有些不爽。
“这都是小事,过几日便烟消云散了,现在要紧的是已经确认谢逸和徐孝德彼此勾连,这可不是好事。”
阴弘智有些担心道:“再者,谢逸原本隐藏不现身,如今现身后却又这般高调,却不知本地里又在做什么?他昨日显然没有说实话,他来齐州肯定是皇帝的意思,说不定他还有什么后手捏着呢!”
“此事,确实有些……”连齐王李佑都感觉到事情有些棘手,叹道:“齐州城里我们的力量十分有限,若是徐孝德全力偏向谢逸,我们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是啊,关键是搞不清楚谢逸的底牌,以及他这些天在齐州到底做了些什么?这才是让我最为担心的。”阴弘智道:“还有,他这两日看似游山玩水,但接下来又会有怎样的举动呢?”
齐王李佑沉声道:“舅舅,本王现在最为担心的不是谢逸,而是本王的长史权万纪,这两日似乎有人找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