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此言,戌狗等人皆是一惊,目光相互对视之间,都有着一股巨大的震撼。
半晌,戌狗忍不住问道:“少爷,你是说,那白云才才是玉衡?”
秦文远笑了一声,回道:“这个暂且不清楚,你三人先跟着白云才便好,毕竟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若他真的是玉衡,在你们三人的密切监视下,迟早是会露出马脚的。”
戌狗微微一笑,没说什么,或许秦文远说的是对的,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明白。”一旁的未羊应道。
在三人即将离去的时候,秦文远看像戌狗,淡淡道:“切记,你们三人,千万不得在没有依据,证明不了白云才是玉衡的时候,对白云才出手。”
“我们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去错杀好人。”
话音落下,未羊和丑牛点头,而戌狗迟疑了一下,也是点了下头。
很快,他们都离开了。
秦文远看向场中的卯兔,淡淡道:“卯兔,你就去盯着李默吧。”
“看他不是玉衡,这个是可以确定的,但是保不准他的存在,会不会让玉衡出手。”
“毕竟有时候活着的手下,永远都比死去的手下让人更加心烦,因为活着的人存在泄密的可能性。”
卯兔闻言,微微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少爷,小姐的安全……”
接下去的话,她没有去说,因为她知道秦文远会明白的。
而秦文远轻笑一声,捏了下长乐小脸蛋,说道:“我夫人有我保护,你怕什么?放心去做吧。”
这下子,卯兔再也没有任何迟疑,对着秦文远夫妇行了一礼,便去执行秦文远给出的任务了。
他们走后,长乐连忙拍开秦文远的手,柔声道:“夫君,别捏了,在捏脸都要被你捏红了。”
最近长乐很烦恼,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夫君总是很喜欢捏自己脸蛋。
而且,用的力度还不小。
搞得每次捏完之后,脸都要红一小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秦文远给亲了呢。
秦文远尴尬一笑,讪讪收回双手,淡淡道:“咳咳,夫人啊,我刚才破案破的怎么样?”
“够不够厉害,够不够威武?”
长乐闻言,愣了一下。
旋即,“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是是是~,夫君你最厉害了。”
“你可没看到,那李统领和赵大人,都被你给唬的一愣一愣,我都替他们担心,受到来自你的打击太大。”
秦文远轻笑一声,看向长乐的眼神,越发柔和了起来。
有人说过,夫妻之间最好的关系,那就是一人吹牛逼,一人很爱听,甚至是应和。
他感觉,自己和自家夫人就是这种关系。
感觉怎么说呢。
嗯,还真的,对。
一个字,太对了!
也在这时,长乐肩膀轻轻撞了下秦文远,试探道:“夫君,如今你是状元郎,有没有……有没有想要进朝廷当官的想法啊?”
“魏大人,他挺看重你的,若是当官,应该会为你在朝廷上护航的。”
长乐真的是太想自家夫君出去扬名立万了,毕竟这样子,可以风光秦家。
也可以,让自家夫君的聪明才智,有了真正的用武之地。
而秦文远却没这个打算,轻笑一声,说道:“这个,暂且就不了吧,长安城朝廷官员,看似美好,可实际上……”
“他们,终生都被限制在皇宫,以及权利斗争之中啊。”
“这样的日子,可并不美好,我们还是多想想如何开第二家长远茶铺吧。”
闻得此言,长乐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但是也没有多想。
反正,秦文远想要做什么,她都会去支持的。
因为家里,当属秦文远最大,原因就这么简单。
“噢,那我……还要禁足吗?”
长乐饱含期待的眼神望向秦文远,“我听说,在工部各位大人的齐心协力下,我们家三天后第二家茶铺正式完工。”
“茶铺开业当天,不能……不能没有老板娘在场,这才对吧。”
秦文远气笑一声,直接拒绝道:“不行,今日是特别关照,才会让夫人你出来,这最近,没门!”
“夫人你就安安心心的待咱们秦府里,哪都别想。”
“这……”长乐心里越发埋怨起来秦文远了。
她好像反抗,可是却又没任何办法。
太难了。
…………
竖日。
戌狗满怀激动的赶到了秦府里。
秦文远给他的命令,一开始是跟踪白云才,而在之后,又给了一条新的命令,是得日夜都要去监视米商白云才。
他现在回来了,显然是已经有了新的进展,是回来汇报情况的。
“少爷!”
一大早,戌狗便在秦府里面,兴奋大喊大叫。
而后,他就看到了从屋子里出来的秦文远。
那晃晃如同智者,威严不可侵犯,是那么的伟岸而又充满智慧。
只是,这样子威严不可侵的身影,此时此刻面目上却有了一丝怒意。
“少爷,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戌狗有些忧愁的问道。
“戌狗,没什么大事,只是你以后记得小点声,可别吵到我家夫人的睡眠质量。”
“她刚刚天花病初愈,身子骨也比不上你们这些练武之人,最需要的就是休养了。”
“以后千万记得小声点。”
秦文远慢悠悠的说道。
这话,让戌狗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就因为自己吵到了长乐,所以秦文远才如此愤怒啊。
他还以为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呢。
随即,秦文远走到戌狗身旁,问道:“说说吧,你和丑牛他们,监视有什么结果。”
说到正事,戌狗顿时提起了心神,他正了正脸色,神情端重,回道:“那白云才,的确如少爷你猜想的那般,真的是有问题。”
“一开始,白云才表现得非常正常,但是到了黑夜的时候,我们三人清晰的发现,他竟然是放出了一只信鸽。”
“信鸽乃是北斗组织专用的,那种信鸽,在之前那些年的交锋里面,我们也截下来了不少,是属于北斗组织传递情报用的。”
“少爷,白云才真的和北斗组织有关系,而根据巳蛇传回来的情报,北斗手下死伤殆尽,只剩下西河与东昆两大心腹。”
“昨日李默,就是他两个心腹手下其中之一,白云才,他极大可能就是玉衡了啊。”
“少爷,我们要不要出手?”
“本来昨晚擒下北斗组织专用信鸽的时候,丑牛就想要出手的,可是我制止了他,说是要等少爷你的判断。”
话音落下。
秦文远快速的吸收着各种情报,
他沉默了十几秒钟,旋即淡淡道:“那信鸽传信的内容,是什么?”
戌狗闻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气笑道:“少爷,你瞧瞧我这脑子,就连情报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忘记和你说了。”
“白云才传回去的情报,是给北斗组织其他几星的,说是他已经金蝉脱壳,让秦文远没了怀疑,处于安全了。”
“然后,白云才说让他们尽快派人过来,他的手下都已经死光了。”
秦文远听着讲述,微微皱眉,感觉到不太对劲。
他继续说道:“这一天里面,还发生了什么事,戌狗,你仔仔细细的跟我说一遍。”
“诸如他几时上的厕所,几时吃的饭,都和我仔仔细细的说一遍,必须得一字不漏。”
“呃……”
戌狗没懂秦文远为何如此吹毛求疵,人白云才,都已经露出马脚了,还需要调查吗?
他认为没必要,但是秦文远既然有要求,他便开始仔细说出观察的一切。
十二影刺,都是类似与刺客的职业,他们最厉害的就是侦查。
所以哪怕是昨天秦文远没有吩咐,他们也将白云才的一举一动,都给全部记在了心里。
一刻钟之后,秦文远听完了所有。
他微微皱眉,半晌后才如释重负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长舒了一口气,整个面容,都浮现出来一股彻底恍然大悟的样子。
就像是困扰许久的难题,彻底解开了一样。
秦文远忍不住抬起头,望向天空,依旧开怀的笑着,让人如沐春风。
此时此刻的他,给人的感觉很是温文尔雅,有礼有貌。
下一刻,秦文远开始吩咐,说道:“戌狗,你继续和未羊丑牛二人,继续监视白云才。”
戌狗嘴角微微抽搐,“少爷,不抓……”
“听我的。”
秦文远打断道:“另外,你立刻书写纸信两张,分别让还在暗处的子鼠,以及还未回来的巳蛇去完成。”
说罢,秦文远凑进戌狗的耳朵里,低声地说了一些什么。
戌狗从开始的淡然,听的越发越加震撼。
听完之后,他朝着秦文远重重点头,“明白了,我戌狗以命担保,保证让少爷的大计,不会付之东流!!”
…………
三日之后。
太阳还没出来,属于清晨时分。
清晨,阳光入耳,微绪入心。
今日,天依然倦怠着秋意,阳光挂着天边,似出要出,几朵红云显现,盖住了地平线上的鱼肚白。
看得出来,今天是一个无比美好的日子。
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并不美好了。
比如,被一直监视着的白云才。
如今的白云才,他正处于一座仓库里面,整个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他之所以会这样,因为他已经被逼上了绝路,眼前有着数人,赫然是十二影刺。
戌狗,未羊,丑牛,卯兔,以及……秦文远!
在长安的十二影刺,除了子鼠和巳蛇之外,全部到齐了。
为了抓住白云才,也真可谓是最强的阵容了。
秦文远带着十二影刺,此时此刻,团团包围了白云才,让他彻底无路可走。
“白云才,你就是玉衡了吧,如今的你,已经是彻底无路可走了。”秦文远慢悠悠说道。
不等白云才回答,他站了出来,冷哼一声道:“今日,你必死无疑!”
白云才见状,不为秦文远手中,自己是玉衡的话语而去辩解。
也不对秦文远的威胁放在心上,反而是看向了远方的天空。
仿佛是秦文远的话语,还没有天空来的那般重要。
今日的天空,非常的蓝,也已经是有了第一抹阳光。
看到这里,他松了口气。
旋即,望向前方的秦文远和戌狗等人,嘴角一扬,淡淡道:“不错,秦文远,我就是玉衡,你的聪明,真的是无法想象,现在我落到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全部看你的安排吧。”
“反正我的手下,已经是全部死伤殆尽了,也没有任何办法翻盘了。”
秦文远闻言,轻笑一声道:“你能够明白就好。”
“方才,我看你一直盯着天空,我们在把你赶到绝路之前的时候,你也是一直盯着天空在看。”
“我能否问一下,天空到底是有着什么,能够让你如此痴迷?”
白云才闻言,面色微微一变,面容之中带有一抹害怕。
但是很快,就收回了这抹害怕。
“秦文远,少扯着些有的没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云才转移着话题道。
秦文远笑着点头,“当然,那是当然的。”
“只是……白云才,你身患毒症,性命危在旦夕,我觉得,我和我的人不需要动手,你……也会在短期内自己死亡啊。”
话音落下。
白云才脸色彻底大变,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让他感觉手脚都冰冷起来。
下一刻,眼前发生了更加可怕的事情。
只见,秦文远一把抓住自己左脸,撕拉一声,竟是扯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面具之下,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巳蛇!!
顿时,白云才瞬间惊骇的睁大双眼。
脸色,越发苍白。
…………
荷花塘。
今日早早地,便有一名身穿黑袍的人在此处钓鱼。
这人很是奇怪,竟然是在荷花塘钓鱼。
而且最诡异的是,因为今日时间过早,周围连一个来赏荷花的人都没有,一眼望去,几百米内都只有一个黑袍人在钓鱼,简直是安静极了。
“踏……”
也在此时,荷花塘迎来了新的客人。
此人也是手持着钓鱼该有的工具,看了前方黑袍人一眼,便朝着他走去。
他来到黑袍人身旁,一言不发,安静的坐了下去。
他又拿起自己带来的钓鱼器具,一件一件的安装起来,安装完毕之后,便小小用力抛了出去。
一切的动作,都油然天成,根本就不是第一次来钓鱼的新手。
来了人,黑袍人没有转身去看了一眼,而刚来的人,也没有开口说话。
二人维持着安静的环境,安静的氛围,就那么静静地钓着鱼。
而那名刚刚抵达这里,又安装钓鱼工具抛入湖钓鱼的人,赫然就是……
真正的,秦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