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山顶,天尚未亮,乔依一身白衣短打装扮,随手打了一套拳,活动一下松软的手脚。出了一身的汗水,乔治感觉浑身舒坦了很多。寻了了块青石,盘膝坐下,打坐恢复灵力。
太阳从地平线下一点点的跃升,第一缕霞光终于撒上人间。乔依长吸一口气,似要将这缕光芒纳入腹中。
阳光下,一丛一丛的剑草叶尖点缀着晶莹的露珠,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不远处的大石后,语儿探出可爱的小脑袋偷偷地看着乔依。随着乔依身体逐渐康复,羞涩难当的她反而没有再去探望过乔依。
乔依在天剑山待了小半个月,消除了彼此间的敌意,他发现孙少杰夫妇还是比较好相处的。之前的种种刁难其实也是爱女心切,换做他也会如此做。天剑门不少长老弟子都来看过他,包括算计了他的马东和交过手的林菲雪和辛不弃,所为不打不相识,双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实际上私底下他们都很佩服这个少年。至于历无情,此人脾气古怪,性格扭曲,不提也罢。
乔依清啸一声,长身而起。身体已然恢复了,是时候离开了。
正欲转身离开,忽的眉毛一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身影一闪,消失了。
语儿正自看得入神,忽然眼前一花,前方已是空无一人。大惊之下,连忙自大石后跳了出来,四处寻找。
“孙师妹,你在干嘛?”
玉儿忽觉耳边一热,乔依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啊”,语儿似个受惊的小兔子,一下子跳开了,一张小脸似熟透了的蜜桃,煞是可爱。
“乔……乔师兄,我出来看……看日出,见你在修炼,就没有打扰。对,就是这样。”这番话讲出来,语儿低着头,耳根都红透了。
乔依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语儿,一躬身道:“孙师妹,还没谢谢你前些日子的照看呢,这些天没看到你,一直没找到机会。”
“不用谢,不用谢的。”语儿两只小手连挥,口中连道。
左手轻轻一抚黑金戒指,手中多了一瓶丹药,递给语儿,道:“孙师妹,这是乔依随手炼制的一些清凉丹,平日里修炼服用,有醒气凝神之效,夏日里服一颗,可保三日清凉舒适,神清气爽,汗不侵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略表寸心。”
“送给我的?”语儿瞪大了一双美眸,嫩白的手指指了指自己。
天剑门中主修剑道,并没有一人会炼制丹药。小小的一枚丹药在她看来,都很是稀奇。
“当然了,师妹连日里照料与我,劳苦功高,些许丹药算什么。”乔依笑道,下意识地他没有提及李岳霖。
“那谢谢乔师兄了”,语儿小手接过,将玉瓶紧紧地捂在胸前。
霞光下,两人并肩走了回去。语儿略有些低着头,不时地侧过头来偷偷看乔依一眼,乔依只装作未知。
紫云阁,楚湘怡站在楼阁门口,看着女儿低着头乐呵呵地走过来。
“语儿!”
“啊”,语儿一声惊叫,抬起头来。刚才只顾着低头高兴,竟是没看到近在迟尺的娘亲。
“你这丫头,自从见了这小子,就没有一天正常过。他有这么好吗?”楚湘怡嗔怪道。
“娘”,语儿长长地娇呼一声,扑在娘亲身上,将头埋在娘亲怀里。
“娘,你看,这是他送我的清凉丹。”语儿献宝似的将玉瓶拿出,在楚湘怡面前摇了摇。
楚湘怡接过玉瓶,随手打开瓶盖,只觉一股清凉芳香之气传来,整个心神都为之一震。
“嗯,还不错,算这小子还有些良心。只是,这一小瓶丹药,就想换我的宝贝女儿,哪有这么容易。”楚湘怡戏谑地道。
“娘”,语儿再次撒娇不已。
“你这丫头”,楚湘怡将女儿脑袋扳过来,伸手重重点了一下。
“孙师叔,乔依求见!”院外传来乔依的声音。
屋内,孙少杰缓步走出,和楚湘怡站在一处,看着院外健步走来的乔依,道:“乔师侄,伤势可是痊愈了?”
乔依施了一礼,道:“劳师叔挂怀,蒙师叔和众位师兄照顾,已然全好了。”
孙少杰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你此番前来有何事?”
乔依拱手道:“禀师叔,乔依依师门规矩下山历练。刚刚下山,就巧遇家中之事,此番天剑门之行虽是迫不得已,终究是愧疚于心。蒙师叔宽宏大量不但不予计较,还救治与我,心中感激万分。日后但有所求,乔依定赴汤蹈火以为之。”
孙少杰摆了摆手,道:“不必如此。”
乔依再道:“此番养伤,已是多有打扰。如今伤势已复,不敢再多做叨扰,乔依打算就此告辞。”
语儿自楚湘怡身后探出身来,道:“你要走?”
“是的,孙师妹。”
语儿焦急地看向孙少杰,却见孙少杰顿了顿,道:“好吧。”
天剑门外,孙少杰和楚湘怡领着一众弟子为乔依送行。
乔依从黑金戒指中取过几瓶疗伤丹药,躬身道:“师叔,众位师兄师姐,大恩不言谢。乔依身无他物,几瓶疗伤丹药聊表寸心,万勿推辞。”
语儿趴在娘亲怀抱中,珠目含泪。楚湘怡轻轻拍着她的脑袋。
语儿忽地挣开娘亲怀抱,莲步轻移,跑到乔依面前,怔怔地看着他,低声道:“你还会回来看我么?”
乔依看着语儿楚楚可怜的模样,听着她低低地哀求,心中一软,道:“会的,一定会的。”
“诸位,后悔有期。”乔依走了几步,将不远处李岳霖抓起,右手一招,巴掌大的土凡凌空出现,转眼间已是壮大成半丈有余,乔依当先踏上,身旁小青一跃而起。
土凡凌空急速旋转,渐渐远去。
“一定要回来看我啊!”语儿追了几步,朝着天空大声呼喊道。
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十几日的相识,少年的身影已经牢牢地占据了她小小的心灵,十几岁的年纪,她拥有了美好朦胧的感情,第一次品尝了令人伤感的离别!
天下终究没有不散的宴席。
天剑门外,通天梯旁,剑草如荫,铺满了往日光秃秃的山腰。残阳如血,远处的山坡,牧童的笛声清远悠扬。
天涯海角,从此心中有你。
只是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飞行数百里,乔依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稳住身形,擦去额头汗水。他离开天剑门时看似走的甚是潇洒,然而事实大非如此。
青鳞断做两截,已是不能再用。土凡药鼎乔依虽不是第一次使用,然而持之用来御空飞行却是第一次。这件法宝虽是敦实厚重,稳如泰山,用之飞行不但大费灵力,而且速度奇慢。可能是被三昧真火炙烤已久,灵力在其中流转,药鼎上方竟不断有股热力挥发而出。不多时已是大汗淋漓,苦不堪言。
一旁的小青此时却是很潇洒,一朵雨云踏在脚下,很轻松地就跟上了乔依。它初觉不对时,就果断地自力更生了。
“死小青,有什么好笑的?”乔依恨恨地道。
落下地来,乔依随手解开了李岳霖的的绳子,天剑门之事已了,再捆着他自己还得背着,这种傻事他自是不会做。飞行了这么长时间,弄点东西填一下肚子。
“起来,别装死。”乔依一脚将李岳霖踢醒。这一路飞行,他都满头大汗,这家伙能睡着才怪。
李岳霖已经知道自己不用死了,当下也不再畏惧,恨恨地看了乔依一眼,活动了一下酸软的身子,就想离开。
乔依随手拍了一下小青的头,小青心领神会,几步跑了过去。
“哎呦”,李岳霖仰天跌倒,小青在一旁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李岳霖回首看向乔依,怒道:“你干什么?”
乔依怪眼一番,道:“我干嘛?我拼死拼活将你救下,你吭都不吭一声,想去哪?”
李岳霖梗着脖子,道:“你救下我,还不是应该的?还有你为什么对我娘亲叫娘,你是哪里来的野种?”
乔依神情渐渐转冷,眼中寒光凝聚,逼人摄魄。
“你,你要干什么?”李岳霖惊慌失措,连滚带爬退后几步。
乔依右手一招,解开的绳索忽的飞起,围着李岳霖左右缠绕,几下就将他重新绑住。
“喂,喂,我好久没吃东西了,你赶紧放开我,不然,回去我告诉我娘。”
乔依并不搭理她,随手从李岳霖身上撕下块布,将他嘴紧紧塞住。
几日后,山河县一里外,一尊大鼎缓缓旋转降落,乔依一跃而下,随手抓着李岳霖腰间的绳子,将他提在手中,向城中走去。
平日里,门庭若市的李家如今大是诡异,变得冷冷清清。李家门前,一个乞丐拿着个破碗,拄着拐棍,慢慢靠近了李家庄园。忽地,角落里闪出两个青衣大汉,疾步上前,不由分说,架起乞丐走了老远,才将之一把丢开,还踹了几脚。
乞丐待那两名大汉走远了才唾沫星子四溅,骂骂咧咧的不停。
“老乞头,你不活该,不知道李家这些时日都在戒严吗,别说是你,一只苍蝇也飞近不了。”一旁摆摊的一个小贩幸灾乐祸道。
“谁知道,这李家发哪门子疯,连在附近要饭也不让。我看定是李家恶事做多了,惹了不该惹的人,吓得。”老乞丐重重顿了一下拐棍,一口浓痰朝着李家方向吐了出来。
“前些天,听卖冰糖葫芦的老徐头说是,看到李家的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回来了,看来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小贩接口道。
“管他去,全家都死了才好呢。”说完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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