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许以前就想带南意去婳城。此刻这个念头更为强烈。他想有更多的时间和她腻在一起,带她去看看他以前的生活环境,也去见见他的母亲。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去哪里都好,南意期待地仰起小脸:“好啊,我们什么时候去?”
少年回:“现在。”
“现在?”
以为他是醉了,南意重复一遍:“确定吗?”
“嗯。”
宁知许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打开订票软件:“一天只有一趟火车直达婳城,早晨五点半的。我们回去收拾东西。”
他太急了。像是要带她私奔。
南意只感觉新奇兴奋,整个人越发鲜活明媚起来:“那我只带点随身衣物,其余的行李让我爸到时候邮寄到学校。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逛一逛。”
两天两夜,44个小时,宁知许订了两张卧铺票。没注意到她最后说了什么。
他叫了车先送南意回家收拾行李。
这个时间点南耀业和苏卿已经睡熟,房间又不在同一层,他们还没察觉到自己家的小崽子要偷摸做坏事了。
南意拎了个小拉杆箱出来,里面只装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又顺手带了那张怎么都花不出去的黑卡。
南先生之前就说过,她要是被绑架了,就自己交赎金。
回到台球厅已经快要凌晨三点,最后一拨人刚散场,陈安歌困得睁不开眼,强打着精神和他们聊天:“以为你们在外面春宵一刻了呢。真能玩,都几点了。”
南意一点都不困,精神头特别足:“陈老板,我们要去婳城了。”
陈安歌打着呵欠懒洋洋窝在大厅沙发上,烟都不想抽了:“这么急?”
宁知许去收拾他的东西,南意坐在大厅和他搭话:“我马上要开学了,他带我去玩一圈。”
注意到他状态不好,小姑娘凑近一点,看到他眼里布满红血丝:“陈老板你最近怎么回事?”
陈安歌嗓音有点哑:“嗯?”
他此刻一点也不妖孽一点也不骚了。浑身充满疲倦。南意没见过他这样:“唐栀说你白天修车,晚上开台球厅。你……很缺钱?”
陈安歌手掌盖在眉眼处,遮住大半张脸,露出薄削的两片唇,压着笑意:“谁不缺钱啊。”
南意不想装逼,但是得实话实说:“我不缺钱。你要是有困难就说。唐栀也要用钱啊。”
“够用。”困意彻底袭来,意识有点混沌不清,他恍惚间想到开学的事儿:“要开学了,她怎么还没收到录取通知书?”
他指的是唐栀。
马上就要九月份,没听她提过一次她要上大学这件事。
想必唐栀还没和陈安歌说不学音乐了,南意不确定她的想法,也就模糊回复:“每个学校早晚不一样。或许她的晚一点。”
陈安歌不信这套说辞。
疲惫的拉长音调:“这是欺负我没读书啊。”
修车厂那个小学徒月初就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唐栀的晚了可不只一两天。
“你读过书。”宁知许拿着东西从休息室出来,轻轻瞥他一眼:“你上初中成绩贼烂。”
“啧。”
陈安歌语速慢了很多:“许狗,你不拆台能死?”
南意:“不用他拆台,我也能想到你成绩很烂。”
两对一,还是齐心协力一致排外,陈安歌不想和他们说话了。
抬手指了指门口,示意他们快、点、滚。
宁知许带的东西也不多,和南意的放在一起,两人就一个箱子。南意随身还有个小背包,放手机身份证,还有黑卡。
“喂,我走了,得送她报完道再回来。你好好看家。”
宁知许不是啰嗦的人,陈安歌也肯定会照顾好自己。可这一次他就是莫名其妙的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