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走后,唐栀病了,烧得迷迷糊糊嘴里在喊妈妈。
南意请南家私人医生过来瞧瞧,挂了一瓶点滴,唐栀在二楼睡觉。
三人在楼下点了外卖吃。
南意戳着白米饭,丁点食欲都没有。宁知许在挑鱼刺,陈安歌吃得挺快,两份米饭都见了底。
“我出去抽根烟。”
吃饱了,陈老板不做电灯泡。
“他怎么还没心没肺的!”南意用筷子狠狠戳了戳米饭,食欲没了,火气没降过。
宁知许给她一碗没刺的鱼肉,舀了勺泡汤的白米饭递到她嘴边:“乖,吃了。”
再怎么生陈安歌的气也不能迁怒宁知许。
小姑娘乖乖张口,口中香气四溢。
想到唐栀以后的生活,又食之无味。
她机械地咀嚼两下,歪着头问宁知许:“你觉得陈安歌喜不喜欢唐栀?”
陈安歌滥情。
见一个爱一个。
爱一个踹一个。
多情,不长情。
南意是这么认为的。
看她小脸写满忧愁,少年叹气,像一个操碎心的老父亲:“南意,嚼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会呛到的。等你吃饱,我去替你问问。”
“真的?”
“真的。”
太阳和月亮,都单纯。
南意吃掉了大半盒米饭又吃了鱼肉和排骨。吃不完的依旧交给宁知许解决。
他还在吃饭,她没催,起身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他的手边。然后安静托腮在旁边发呆。
“别瞎想了。”宁知许屈指,敲了敲南意胡思乱想的小脑瓜。
小姑娘慢悠悠转头,视线跌进少年漆黑的眼眸里,嘴巴抿成一条线,唇角下压,哭丧着小脸。
她挺替唐栀难过的。
执拗倔强,为爱孤注一掷。
唐母这人平时还好,温和端庄,但今天也见到她的另一面。倘若陈安歌彻底负了唐栀,唐家也不再要她,南意简直不敢想后果。
她也替远在大西洋彼岸的曲泊阳难过。
这么久的悉心陪伴和默默守护,换来如此结果。
南意满心悲伤,她不能再想了,会抑郁的:“宁知许,我给你挑鱼刺吧。”她需要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宁知许把装鱼肉和排骨的餐盒都推到她手边:“排骨上面的骨头也剃下去吧。”
他其实挺讨厌麻烦的,只不过平时为了照顾南意,也心甘情愿揽麻烦。
小姑娘拆了双没用过的筷子仔仔细细给他挑鱼刺,每挑好一块就夹进他的餐盒里。排骨炖的很软,容易脱骨,她也是夹了肉放在米饭上。
“宁知许,你多吃点吧。你最近在剧组都没好好吃饭。”
他总在照顾她,生活全是围着她转。南意看在眼里,说不心疼和动容是假。
知道她这是在慢慢地重新接纳他,少年轻笑:“好,知道了。”
......
......
宁知许在天台上找到的陈安歌。
他站在围栏处,脚边落了很多烟头。
宁知许最近没抽烟,此刻挺想陪他抽一根。两人并肩站在围栏前,手肘碰了下旁边的人:“来一根。”
陈安歌没劝,没拒绝,给他递了一根。
“心里不舒服吧。”少年咬着烟,目光径直落在当初出事的巷子口。
在那里,陈安歌救了唐栀,两次。
“诶,许狗。”旁边的人语调轻松,嘴里吐出薄薄的烟雾:“你说我爸妈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么一无是处,是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