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许的东西很少,随身携带的也就这么三样。
挂着和她同款钥匙圈的台球厅钥匙,装着她作文纸的钱夹,屏幕是她照片的手机。
南意把袋子一个个打开取出东西,摊在桌上。
宁知许当时身上沾了不少血,他的东西也难免沾上血迹。小姑娘拿出湿纸巾,仔仔细细把每一样物品擦拭干净。
就像是那天给他擦手那般执着认真,似乎擦干净了,这些事就不存在了。
等完成后,南意拿出自己手机给他拨了号过去。
放在桌上的手机立刻响起。
屏幕上显示着他给她的备注:公主殿下。
偌大空旷寂静的房间内一遍遍播放她录的铃声。
【宁知许许,南意意公主殿下来电话了。】
【宁知许许,南意意公主殿下来电话了。】
此刻。
她还能骗骗自己,宁知许没不要她,没离开她。一直都在。
铃声一遍又一遍。
直至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一切趋于平静。
......
从七月初到七月上旬,南意一直没去上课。
精神状态始终没有好转。
原来她还会逼自己吃东西,但是越往后,她一天比一天吃的少。偶尔甚至可以在床上躺一天都不喊饿。
才半个月,原本活力青春的小姑娘消瘦的惊人。澄澈的水眸里也终日无光。
苏卿和南耀业急的把公司事务全部推了,天天在家里陪着她也不起作用。
之前南意还会偶尔回应他们的话,最近,无论是谁叫她,她都没什么反应。
就算有反应,也只是呆呆看你一眼,没剩几两肉的脸上面无表情。
现在的南意。
失去那个少年的南意也只是活着。
——勉强活着。
苏卿近日跟着消瘦一大圈,坐在客厅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连妆都不画了,整个人也是憔悴不堪。
南耀业从厨房给她泡了一杯热牛奶放在她手边,坐在她身侧,接替她的手,替她揉着太阳穴。
“南意这样下去不行,要不然给她请个心理医生吧。”
女人抬眼,憔悴之下面容依旧绝色夺目,颇有素净淡雅之美:“老公,你也担心她憋出病来?”
一看就知,南意现在根本不正常。
“这样下去,她迟早出大事。”男人眉眼深深,目光之中难掩担忧。
这才半个月,她就把自己折磨成这副样子。
再往下,她嘴上不说,但是一天比一天惦记宁知许,身体和精神都会撑不住的。
迟早没等宁知许出狱,她先垮下去。
宁知许是南意心尖上的宝贝,是她的命。
可南意也是南耀业和苏卿的宝贝儿啊,他们怎么可能舍得看她这样。
苏卿最近没少哭,提到这个眼圈立刻泛红:“老公,南意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别瞎说。”
男人将她揽进怀中,细细安哄:“我会想办法的。”
说会想办法,这件事也是愁坏了商界的大总裁。
面对南意的情况,他是丁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能让南意振作起来的。
估计只有宁知许出狱。
要不然就是宁知许那位朋友醒来,或许会给她带来一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