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人,展渝也跟着去,务必要确保公主的安危。”刘忘忧说道。
“属下这就去。”
“属下遵命。”
两人都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刘忘忧和阿九。
阿九一改往日的和颜悦色,板着脸对着刘忘忧道:“殿下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就算是有灵丹妙药,也难以医治您的病!”
这还是阿九第一次生气,刘忘忧有些吃惊,他以为阿九这样好说话的人是不会有如此的一面,但是刚刚他听说刘烟雨被掠去,心火控制不住上来,一时之间便是急火攻心了。刘忘忧在所有事情上可以做到无动于衷,除去他母妃和刘烟雨,还有唯一的例外就算殷荣月。
他这个人冷淡,对生命视若草芥,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的死活。
刘忘忧道:“这次是我的不是,但是烟雨是我的妹妹,我是担心她才一时着急了,希望阿九公子能体谅我这个做兄长的心情。”
“我又没有妹妹,不能体会到你的感受!”阿九却是不给面子,他费尽心力来医治他,他自己一点也不在意,他又何必劳神伤己?
“阿九公子知道我是有苦衷的。”刘忘忧苦笑道,阿九平常与人相处就是一个简单的孩子,但在治病上往往是不由他人分说,他决定的事情一定要办好,不然他是不会给好脸色的。而且,他有时候说话直白过了头,比特意说出来还要伤人。
阿九到四皇子府不久,人人都对他存了一个刻薄的印象,不仅力求完美,而且在医药上顽固到了极点,但是鉴于他的医术,这些话别人都不敢议论。
“下不为例,希望殿下就这一次。”阿九拿着药碗出去了,刘忘忧苦笑着叹气,他一向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今天的失常实在不应该。他猜到是谁把刘烟雨劫走了,因为这些日子他防得很紧,那人又是要见刘烟雨,见不到自然是要想方设法。
他算漏了今天这事,让他钻了空子。
刘烟雨一直被人蒙着脸,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色,只听到耳边的风声。
“你放开我。”她很是平静地说。
凌霖把刘烟雨带到了护城河边,松了松手,她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你,算了,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你快放我回去。”刘烟雨有些着急道,“我不按时回去,皇兄肯定要担心了,他身子不好,若是不按时吃药可怎么办?”大粟和展桐一定是回去跟刘忘忧说了,她也要赶紧回去。
刘烟雨想走,凌霖拦在她面前,沉着脸道:“你心中只有你皇兄?”
“是,那又怎样?”刘烟雨瞪大了眼睛,“你就算是我的驸马,也只能是我的驸马,其余的事情我不吩咐你没资格插手,你最好看清自己的身份,别以为什么事都能随着你的开心来。”
她一点情面也不留给他,就是想堵住他的后路。她恨他的隐瞒,恨他的薄情寡义。
“你不是,喜欢我的吗?”凌霖似乎面色一白,有些站不稳,“难道你心中还想着上官云璠,和我也是为了治愈你的情伤?”
“不错,你发现了?”刘烟雨却是笑了,眼角滑落一滴泪水,“我对你没有情意,但是也给了你方便,你当了驸马,做事岂不是事半功倍?”
“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凌霖摇头:“那你为何哭?”若是她真的不喜欢他,为什么要为他流泪呢?这个女人在撒谎!
“我哭,是因为想起了和上官云璠的点点滴滴,我爱慕他,忘不了他,好不容易忘记了些,你却又提起来。”刘烟雨擦泪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刺痛我的伤心事!”
“你——”凌霖对着这个狠心的女人竟然是说不出话来,他能说什么呢?强迫她爱上他?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他虽不是个善人,却是个男人,对于一个只知道利用他的女子,他转身就能忘怀。
不就是一个女人,天下的女人又何止千万?
“滚!”凌霖冷道,目光看向别处,此时他觉得多看一眼刘烟雨都是厌恶的。
眼不见为净。
刘烟雨流着泪,望着他的背,她咬唇无声地哭着。
脚步声响起,人已经走远了。
凌霖这时才转过身来,她方才是跑的,上官云璠当真那么好,值得她如此念念不忘?
止水走进来,在殷晴衿旁边耳语几句。
“真的?”
“小姐猜的真准,听白露姐说,四公主哭得可伤心了。”止水又去管好了门,“可是,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这——”
“什么该怎么走?娘子又在捣鼓些什么新奇的玩意?”周荆芥推门进来,“娘子不告诉为夫?”
殷晴衿指着面前的棋盘道:“相公自己看便是,又何必多此一问?”
“原来如此,那为夫来和娘子切磋两招,还望娘子手下留情,不要赶尽杀绝便是好的了。”周荆芥挨着殷晴衿笑得是一脸灿烂。
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正经事,一天到晚就说些不着调的话。
殷晴衿本来是自己和自己对弈,周荆芥来了便收了棋子,重新和他下一盘。
周荆芥没有和殷晴衿下过棋,但是下着下着,由开始的漫不经心变为严阵以待,到后半场,他的速度也减慢了一些。
“娘子当真是好棋艺。”
“相公比我厉害些。”
“还是娘子厉害些。”
殷晴衿不再回他,他又笑着说道:“娘子的棋艺天下无双,为夫甘拜下风,,认输了。”
他走了一步死棋,竟是把自己所有的活路都给堵死了,一点余地也无。殷晴衿就是想输也是难事,她举着一枚棋子,犹豫不定,终是把棋子放到一边。
周荆芥这是故意的,他后面的速度减慢也就是为了这一刻的落子,他专门是想让她赢。
“娘子真厉害,为夫自愧不如。技不如人,输的心服口服。”他咧开嘴笑。
殷晴衿不知该如何说了,他这般明目张胆的讨好她,难道是在外面犯错了?
“相公,你有什么话想与我说吗?”殷晴衿淡笑,如寒梅俏立,艳艳生姿,如涟漪一般圈层散开,是不经意散发出来的美。
周荆芥心里痒痒,说道:“娘子的棋艺在当今世上再无敌手,为夫只愿——”
“只愿什么?”
“只愿做娘子的裙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