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举起镰刀,向右肋下手腕粗细树根砍去时,更多树根拥过来,把他拽到大树根前面,与大树根缠绕在一起。
他左手镰刀只挥舞两下,切断几根手腕粗细树根,就再也挥舞不动;握住发丘印右手,在砸断十几个分根后,也被缠绕动不了!
躺在石台上盗魁,“天官,你是不是把诀忘掉了!?
就我跟你这么些日子,从来没见过发丘印这样黯淡,这是什么原因?!是不是你不按规矩撬棺椁了!?”
家驹嘴角轻轻一扬,眼睛里露出一丝无奈神色,“发丘印不是对所有妖怪都灵!对鬼魅之类才算是最厉害的!”
盗魁撅撅嘴,“平常不是在救我们,就是在救我们路上的天官;
这回手里明明有,火把与发丘印、大镰刀,可还是被这株妖树拽到这里来!”
白昼望着盗魁摇头叹气,盗魁转头瞥向天官,“天官,进来时是不是,在外面有布置!?”
他无奈摇摇头,“我这回半点准备都没有,哪能有什么布置!?”
盗魁眼神中露出一丝无望眼神,直勾勾盯着穹窿,不吭声了!
他以为有穹窿上有什么,目光朝穹窿望上去。
没想到,穹窿上有处藻井,这株妖树枝丫正是钻透穹窿上藻井最薄地方,把树冠伸出去,才有今天这般威力。
蓦然意识到,这藻井图案,与三国吴国完全无涉,描绘的是孤竹国伯夷叔齐跪在武王姬发马头前方,双手拽住缰绳,劝谏姬发不要去攻打商朝歌故事。
嘴角勾起,“吴国左丞相陆灏坟冢中,竟有5重藻井;5重藻井最上面一层,竟然雕刻着伯夷叔齐劝谏周武王勿伐朝歌!?”
捆在石台上盗魁,眨巴两下眼睛,“天官,摆在现在问题是怎样脱困,不是研究历史典故!你倒是想出来没有啊!?”
家驹目光瞟向捆在铜柱上白昼,“白昼,抬头看看藻井上绘画。”
白昼仰起头,望着5重藻井上,雕刻着伯夷叔齐劝谏周武王勿伐朝歌,下意识蓦然意识到,
“这不对!吴王也最多用到五重藻井,即便用藻井,也不会是这副。”
盗魁感到诧异,“你们怎么一口肯定,这跟逃出,妖树捆绑有关系吗?!”
“3国以刘玄德得国最正,其次是曹丕,东吴孙权得国最不正,
怎么敢用伯夷叔齐劝谏周武王勿伐朝歌这幅画,这不等于骂自己吗?!”
家驹补充,“这是吴国左丞相陆灏坟冢,级别最多只能用到3重藻井!
上面画根本不可能是这副,最可能是陆逊火烧连营,或者劝谏吴王孙浩;
这只能是更古老墓穴,5重为诸侯,也就是春秋战国时期某位吴王墓室……”
他略微迟疑,“也只能是只吴王泰伯或者他儿子陵墓里,藻井才会出现这样内容画!”
白昼倏忽间想到,“什么?难道传说是真的吗?”
家驹眼神中滑过一丝犹豫,“当初除了孤竹国太子伯夷叔齐,还有一人劝谏武王,正是武王最小弟弟泰伯!
结果泰伯被武王分到蚊虫肆虐吴地!”
盗魁表情狰狞,汗流浃背,感到后背与石台都粘粘在一起,“你们能不能想点有用的!”
他恍惚间记起,袖子里还藏有火折,“你们谁带包裹下来了!?”
盗魁与白昼摇摇头,没好气朝他望去,“这不都是你想出来了!?如今又要问我们?”
他脸上蹭的一下火烧火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一阵才缓过来,清清嗓子,“谁带火油了?”
盗魁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勉强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右侧衣襟内,揣里藏着火油,努努嘴唇,’我有!’
家驹用力把,袖里藏着火折,向盗魁右侧衣襟上狠狠甩去,
火折落到右侧衣襟上,离搁着火油内揣隔着一层布料,盗魁两眼放光,“这下可有救了!”
谁知,火折落在他右侧衣襟上,竟然只闪烁几下便熄灭了!
仅剩一缕冷烟从黑暗中向上飘去,3人互相张望着,脸上露出无奈笑容,“这回还真成命数了!”
3人就这样相视苦笑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官,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他挪动手指,把全身能藏东西地方,都搜了一下,没有摸到火镰,脸上露出无奈神色,
“还能有什么办法,好歹这株妖树要想把我们彻底消化,还需要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正好赶上下雷雨,惊雷把这株妖树劈了,我们就得救了!”
家驹刚说完,就在盗魁与白昼当笑话解闷时,外面隐隐有闷雷传来,轰隆…轰隆……
盗魁心里重新燃起希望,“天官,你嘴真毒!
白昼紧接着,“刚说完,外面就打起闷雷!”
盗魁话音刚落,一阵劲风从藻井上破损处灌进来,把衣襟上火折吹到掉了个头,
下一秒,熄灭火折复燃,红光如烟头大小,忽明忽暗,3人眼眸中重新闪现出精光。
随着又股劲风向里面猛灌,火折上烟头大小红光,倏然跃动着,瞬间烧穿盗魁衣襟,引燃藏在里面火油,
火油瓷瓶受火苗烘烤,碰乓炸裂,火油四溅,溅到石台上蓦然把,缠绕在石台上,手臂粗细树根齐齐点燃,
树根彼此拍打着,窜上树根火苗,在拍打中挨个熄灭。
3人眼眸中燃起希望,转瞬又熄灭,
紧跟着一阵炸雷,径直从树冠向下劈来,明亮银花四处飞溅,树干中间有一白色光团快速划过树干,倏然向下面钻去!
白色光团顷刻间炸烂下面树兜,木屑从砸烂树兜中翻出,飞溅在他们眼前,一股难闻焦糊味,窜如他们鼻孔。
盗魁蹙眉,强忍住这股难闻焦糊味;家驹不光蹙眉,胃里一直在翻疼着,酸苦味直冲到鼻窍,用手捂住勉强没有吐出来!
白昼弯着腰,一直不断从嘴里吐东西出来,直到把东西吐干净,依然一个劲反酸水!
盗魁捧着肚子,看着天官与白昼这么难受,一个劲呲牙咧嘴笑,“你们两个也太弱了吧!”
白昼抢白,“盗魁你不难受,死劲压住肚子干嘛!?”
“我是怕笑出来伤感情!”
盗魁瞥见天官目光完全没有用到这里,“天官,又看到什么了?”
他深吸一口气,“我再想是先去泰伯陵墓里去探探,还是接着把陆灏墓室摸索一遍……”
盗魁揉揉额头,“那个陵墓里面东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