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驹飞快游过这些棺椁,向着前面冲去,
面前石室呈现出葫芦口造型,葫芦口上方放置警石上,绕着几圈草绳,
就算他过去碰碰这块警石,眼前这块警石也不会掉下来!
凭借草绳缠几圈,就能把触发藏在穹窿上,流沙泄石机关消弥于无形,
八成是摸金校尉的手笔!
想不到,竟能在虎丘剑池下,碰到摸金校尉后人,他这些年碰见摸金校尉,全是假托名义肖小之徒,没有想到,今天竟能遇到个真的!
家驹冲进去,水体里绿藻很多,不少白色渣滓,在混浊水体里上下沉浮,散发出刺鼻气味。
透过混浊水体,前面顶头有具石椁,石椁上面有些斑斑点点黄色痕迹,石椁上隐约有浅浅浮雕。
石椁上面压着一个麦场中常见石碾子,石碾子旁边有个佝偻人影,手里紧紧攥着一条黑色棍子,想撬起上面石碾子。
下一秒,他手里大夏龙雀刀,架在这位穿鼠形衣脖颈上,
右手举着鲛人蜡烛,在空中比划道:“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石椁的?”
身穿鼠形衣这人在发抖,他继续比划道:“慢慢把头转过来!”
当穿着鼠形衣这位,把头转过去,并且透过鼠形衣上两个小孔,望着对面这个人时,
家驹也觉得眼前这人,目光如此熟悉;眼睛也跟着别人不一样——眼白多眼仁少。
举着鲛人蜡烛右手,在空中比划道:“你是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望着眼前这人急切想表达目光,他丝毫也不敢大意,左手大夏龙雀刀,始终都架在对面这位脖颈上!
对面目光透露出越发焦急目光,面罩下倏忽间突出一块,
他盯着面罩下突出部分,好长时间才辨别出,那是舌头!
对方舌头在焦急舔着嘴唇,他手里大夏龙雀刀刀锋偏偏,倏然就把面罩与鼠形衣,豁出个大口,
对面这人用力把面罩摘下来,甩到一边去,“家驹,怎么会是你?”
家驹脑海过电一样,眼前这人他太熟悉了!
当初进大夏黑水城里,半路上和他做搭档,
自己拿回大夏亡灵书,他把试炼信物水盂九龙尊举起来,还给他看过。
可眼前……
尽管如此,他也不敢大意,当年他们在黑水城一别,再也没有见过!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他自己在这段时期经历一系列事件,自己反正是再也回不去,
但对面白昼他经历的就少吗?!
就算不比自己经历坎坷,经历恐怕也不少!
家驹目光紧盯着对面白昼,举起鲛人蜡烛,在空中划了白昼名字!
对面立即目露精光,想马上向他扑来,扭头瞥见大夏龙雀刀依然在脖颈上架着,发出闪闪寒芒。
手脚慌乱比划道:“我是白昼啊!家驹你已经认不出我来了吗?!”
“我知道你是白昼,从我看见你第一眼,这种眼睛也只有你们白家人才有。
白事好嘛?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还有前室中守陵奴石椁是不是你打开的?!”
他望着对面白昼,对面白昼显然是吓傻了,过了一会,白昼眼睛周围出现一圈红眼圈,
他举起双手在水里比划,“我不知道怎么对付守陵奴,所以把守陵奴诱出;更不知道家驹你会出现在这里;家驹你是知道的,我不会伤害你!”
家驹迟疑片刻,不知道该拿这个白昼怎么办!
一刀劈了他,他又不是从棺椁里出现的粽子;
也不是手拿利刃,站在对面和自己以命相搏的人。
可就此放过他,下回再碰上怎么办?!
他指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和自己抢东西!
正在家驹两难,盗魁游过来,目光在对方全身上下打量两眼,刚注意到他眼中,不同以往目光,
“天官,你和这个人认识?”
他点点头,在点头时,手里刀寸步不离白昼脖颈。
盗魁试探着,“和这个人很熟,还有一段友谊?!”
“我们是好朋友,一起经历过生死考验。”
犹豫片刻后,他把刀从白昼脖颈上拿下来,
“白昼,你不要乱动!我现在出刀,可比原来快上不知多少倍!”
盗魁望着眼前家驹:“看着我,你是不是不想让这个家伙死!?”
家驹点点头。
“那就把他放了吧!反正他手上又没有宝藏!?”
此刻,家驹脸上神色复杂,“这回放他走,没准下回还会碰上!
这回空着手离开,下回要是身上有宝藏,又该如何?!”
盗魁打量着现场二人,“那我可真没办法了!”
对面,白昼手指不断搓动着,两条腿互相蹭着,眼泪从眼眶内流下,显然情绪已经到达崩溃边缘,
“家驹,你变了,变太多了,变得连我都不敢相认?!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他右手举着鲛人蜡烛,在空中比划着:“加入我们!否则,就算我放你走,你又如何逃得过,张大人在外面布置兵丁!”
白昼抬头瞥见,空中几行字,牙齿咬住嘴唇,脸色时青时白,“我们答应了!”
家驹把长刀收回鞘一刻,踉跄两步,跌倒在潭底,’我太难了!’
瞥见盗魁肌肉虬起,肚皮鼓出去一大块,掌根死死推着,盖在棺椁上面大石,
大石发出摩擦沙沙声,正当大家都认为,盗魁能把棺椁上面大石移开时,
盗魁本人向后飞了20多米,手指比划道:“不行了!我得上去了!”
剩下家驹与白昼,白昼眼神望着他,’行不行?!
他走到棺椁旁,掏出撬棍,把撬棍上面钩塞进裂缝中,反把钩钩在下面棺椁上,向回慢慢拽,
白昼游到棺椁后面去,用力推着下面棺椁!
起初,棺椁和上面压的大石,压根没有丝毫改变,
过了一刻钟,下面棺椁渐渐从下面探出头来,呲呲…隆隆……
白昼眼眸中充满精光,盯着对面家驹,’坚持住,有戏,我们就要成功了!
下一秒沉重碾盘从,下面椁盖上滑落下来,滑落下来巨石,直直冲着白昼戳过去,
白昼傻傻看着巨石,向自己划过来,全然忘了向旁边躲避,
家驹把手上家伙全丢掉,冲过来,抿住已经青紫嘴唇,双手紧紧抱住巨石,嘴巴向一侧歪歪,
白昼蓦然反应过来,身体灵巧向旁边一躲,
巨石裹挟着家驹,撞在前面石壁上,水潭中水面剧烈抖动,液面不断上下跌宕,
家驹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勉强悬浮在水中,随着液面上下跌宕,
白昼急忙跑过来,目光询问着,’家驹,你没事吧!’
他苦笑着,摆摆手,尝试着游了几下,感到自己还能坚持,
重新来到棺椁旁边,小心推开上没石椁盖,
里面露出水曲柳阴沉木细腻质感椁盖,正在这时,巨大影子倏忽间出现在,他面前石壁上,张大口咒骂向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