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躲在角落里,等遇热水银飘散出去,再想办法把水银池里棺椁钩出来,
没想到,外面海风乍起,强劲海风刮过山坡,从洞外朝洞内强压过来,
一大团水银蒸汽,被海风压的,向他这边压来,
他向墓穴深处跑去,后面水银雾以极快扩散速度,眼看就要跃到他前面去,
他脚下不知被什么绊飞出去7、8米距离,嘴唇重重磕在青石铺就地面上,一阵剧烈疼痛,痛到他脑仁一片混沌!
在地上趴也不知多长时间,记起头上大片水银雾来,扭头向后瞥,
刚才还大片弥漫水银雾,只是这么一会,就再也看不到了!
他不放心,仰起脖颈向前看,眼前也没有任何水银雾,“雾终于消散了!”
点燃火把,火光照亮绊倒他东西——一个站立着的铜人!
在这个铜人正对面,隐约跪着什么东西,他靠近铜人,隐约有股海腥味,
皱鼻嗅嗅,望望周围,“哪里来的海腥味!”左手随意搭在旁边,手下触摸到有些扎手的鱼鳞。
脑海中倏然一惊,蹙眉,嘴角下弯,“这里怎么可能有鱼?!”
把火把移过来,猛瞥见真有条鳞片成蓝色,像是四脚蛇一样东西,在地上极小范围爬来爬去。
正当家驹疑惑,这条四脚蛇一样东西,为何会在极小范围内爬来爬去?!
倏忽间出现一束金色光芒,令他心里倏然收紧!
定睛一看,原来金光是金黄色链子发出,这条金黄色粗链正是,拴在它长长尾巴上!
顺着粗链向上望,眼前这条粗链正拴在对面铜人手里,
他内心算计。“铜人相当于拴龙桩!我要把这条粗链斩断,钱塘难不成真会发大水?!”
这四脚蛇模样的龙,竟然能察觉到家驹心里想法,拖拽着锁链硬扭过头,朝着他跪下,
他脑海中嗡嗡直响,“钱塘龙王在此立誓,再不会鼓动钱塘水,淹没百姓田地;每年不再收人祭,只收猪羊二祭,凡香火供奉,所求必应!”
他简直不敢相信,问题就这样得到解决!
举起大夏龙雀刀,正当刀刃触碰到粗链时,粗链发出嗡嗡作响,另一个浑厚威严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如钱塘龙王背弃誓约,尔有何等手段镇之!”
家驹右手刚想摸向怀里,把发丘印取出来,觉得火热灼人,定睛一看,右手举着火把,没办法去掏发丘印;
可放下攥在左手中大夏龙雀刀,还不知道再添加什么变数;
目光一刻不敢离开铜像,与粗链拴着的龙!
头低下去,牙齿把系住发丘印,红绳叼出来。
他大声宣誓,“有发丘印在此,可以立誓!”
海龙王钱镠显形,目光落在发丘印印钮上,“传说发丘印上有真龙庇佑,本王还当是故事。今日一见,果然有这回事!”
他停顿片刻,“你肯做钱塘城隍,世代替吴越百姓,守住钱塘恶龙!?一旦此龙作孽,定斩此龙!”
他望着钱镠,脑袋如同被雷劈了——里面一片空白,良久抬头,瞥见海龙王钱镠,还在等他答复,
小心询问道:“活人也可以做城隍吗?!”
海龙王钱镠点头,“可以,日间在阳间做人,入夜来做城隍!”
他长舒一口气,脸上表情松弛下来,跪在海龙王钱镠面前,“可以!”
海龙王钱镠表情倏忽间严肃,“你可要想好了!做人不过短短数十年光阴,做城隍至少得五百年光阴,有时甚至需要做数千年城隍!”
他郑重点点头,“明白!”
海龙王钱镠仰天长啸,“想我做钱塘城隍五百年,今天终于遇到堪将托付之人!”随化为一阵长啸登上云端,消失在茫茫云海深处。
余下家驹一人,屏气凝神,握紧手里大夏龙雀刀,在空中抡半圈,寒光与铁链碰撞,擦出火花并伴有铛!
铁链断裂,他还欲再砍,钱塘龙王2、3下蹭断铁链,龙吟一番乘风归去,
他抬头瞥见钱塘龙王霎那间变化十几天种姿态,就算眼睛盯死,也赶不上钱塘龙王变换速度,
紧接着整座墓室剧烈抖动,穹窿上裂开几道裂缝,大小石块与土坷垃倾泄到地面上,一道光柱从穹窿直直垂向地面,
细腻黄土在光柱中从下向上盘旋,他目光顺着着黄土向盘旋,才发现整个穹窿碎成数十块,向他在这个房间砸来!
他用百米冲刺速度向外面跑去,房间在他身后瓦解,大量尘土激荡起来形成灰雾,笼罩住房间内一切!
他顺着盗洞一口气冲上来,
张士诚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盼到他冲出来,一把把他拽上去,
“怎么样?把墓穴里宝藏带上来没有?!”
家驹跑着面颊青白,急促喘着,“塌方太快了,什么都来不及带,但宝藏位置我记下了!”
张士诚神色越来越冷漠,眼神越来越绝望,当听到不仅找到宝藏,还把宝藏位置记下,脸上马上高兴起来,
“天官幸亏及时跑出来!要不然弟兄们顶着大太阳,忙碌大半天,结果事情泡汤了,白耽误多半天功夫!有这时间,还不如到泰兴贩船盐去!”
在家驹把指挥下,先把水银池从倒塌坟丘中扒出来,早已准备好铁锚沉下去,勾住棺椁沿上,转动辘轳把棺椁拽上来。
此时,张士诚也看出此棺椁不一般,露出,一脸看到稀世珍宝表情“天官,此外椁难不成是精钢的吗?!”
直到这时家驹才有机会细观,黑黝黝到看不到一点瑕疵材料,竟然被做成椁盒,这再次印证他猜测,“陨铜或陨铁!”
沥干水银棺椁落地,旁边人举起撬棍,撬棍末端弯钩却找不到任何着力点,“大人,这棺椁它没有着力点,我们不管用什么东西也打不开啊?!?”
张士诚眼瞅着稀罕棺椁就在他面前,’可手下人竟没有一人能打开它,难道这件东西真跟自己无缘?!’
’饶是使尽通天手段,也还是只能远观,不可能得到吗?’
进而想到,’难道蒙元不当亡,是我兄弟举兵错了!?
张士诚脑海里越想越乱,冷汗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整个人气血逆流,浑身都是苍白、冰冷的,冷不丁脑海中闪出一簇火花,
“人家都说发丘天官有通天彻地之能?!不知天官能否在众人面前露一手,给大家开开眼界!?”
他望着放在地上棺椁,旁边众人手上撬棍,硬是没在这棺椁上,哪怕留下一道白痕!
“就算是陨铁,这硬度也太离谱了?!自己手里大夏龙雀刀,都未必能在椁盖上砍出一道口子,更别提寻常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