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心吓得如鸡啄米般,撑开鸡爪似手,浑身哆嗦停不下来!
许阁老一见,气焰更甚,“还不快把,那个什么天官找来!”
“是…是是!”
白开心踉跄向台阶下走去,浑身和抽离筋骨鸡一样,全凭一口气吊着,哆嗦着来到门外,翻身上马还,让马哆嗦下来!
终于在门外站着几个,小厮帮助下上马,一溜烟向通州驿站赶来。
见到煦江,他扑通跪下,“天官,你可得帮帮我!”
煦江瞥见他全身都湿透,就像水淋了一样,“外面也没下雨,怎么湿成这副样子!?”
白开心才感觉到,自己整个浸泡在汗水中,掏出汗巾用力擦着,湿漉漉额头和后背,一屁股重重坐在,小苗推过来太师椅上!
长呼一口气,“新任命许阁老,刚上来就刁难我!”
煦江顿时感到不妙,“他们想怎么办?我说跟他们挨太近不安全!”
见到白开心如丧家犬、落汤鸡般狼狈,他把后半句话咽到肚子里,
转移话题,“郡主知道这件事吗?!?”
白开心把双眼捂着,“我哪敢把情况告诉郡主!要是郡主知道,不依不饶跟他们闹起来,麻烦可大了!”
“对了,阁老需要天官去上朝,把斩杀龙脉实情,一五一十告诉他们!”
盗魁心里憋着一股火,撸起袖子,露出隆起肌肉,“我跟你去!”
煦江一边打量着盗魁脸色,“盗魁,你趁这几天,尽量多招一些;我估计无论怎么说,他们都不会信。
差事派下来同时,还会派锦衣卫,与我们同行!”
盗魁右手使劲攥紧拳头,砸到栗木桌上,桌上杯碗盘碟全都飞起来,又落回去,一阵悦耳瓷器声响过,
盗魁再也按捺不住,“我们这样给他们卖命,他们轻飘飘一句话,就把我们功劳打水漂了!这些人都他马狼心狗肺!”
白开心愣在一旁,说也不是不说也是不是,呆呆看着盗魁一脚把饭桌踹倒,
上面东西咚隆咣啷全都滑落到地上,瓷勺碗碟磕到石头上,几声清脆响声,至少也得裂成5、6瓣!
“东西磕在地上还落声音响,我们跟他们闹别扭,只怕连声响也落不了!”
盗魁倏然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驿臣迅声赶来,趴着门缝向里窥,后面站着几个杂役,躲在驿臣后面望,地上佳肴与碎瓷片混在一起,饶是他们不怕脏,也不敢捡起来吃了!
里面。煦江拍拍盗魁后背,“我陪白大人过去,你到外面散散心吧!不怕,有我呢!离谱不到那!”
盗魁望着煦江点点头,白开心拽着他急忙往楼下赶,开门先撞在驿臣身上!
一把揪住驿臣领着,脸色严峻,“跑这里来打探什么?!”
驿臣能明显感觉到氛围不对,不敢抬头,“听到里面有瓷器打碎声音,怕几位客人受伤,特来打扫……”
白开心冷哼一声,刚要张口,被煦江推下去,见他还歪个头,目光斜视,与驿臣飙上了,“圣上与满朝文武还等着咱们呢!”
2人几步下楼梯,翻身骑上各自马,直奔城里,把缰绳栓在栓马桩,2人火急火燎向里面赶,在外面顶着骄阳候着低级别官员,开始交头接耳。
“你说天官也是,阁老旨意早就传下去,他怎么现在才来?!”
这位身长脖颈向远望,“天官是三杨的人,许阁老吗?人家看不上呗!”
“三杨就怎么了?!三杨早入土了,他这么想做三杨的人,怎么不当场殉葬呢?!”
旁边官员皱起眉头,两眼瞪着他,“你给自己嘴上留点德吧!
三杨虽然已入土不假,可人家好歹是三朝元老;你今天吃穿用度,全靠三杨积攒下!”
煦江来到宫阙前,伸手正准备推开宫门,旁边宫人在这当口,推开宫门,
他双目似鹰,余光扫向旁边白开心,“待会,一切看我怎么应对!”
白开心刚想说,耳畔传来宣左佥都御史,御林编纂上殿!
走上前时,依然是白开心心在前,煦江在后,徐阁老猛转过头,“你们2人要这么多人等,知罪否?!”
白开心没来由吓一跳,扑通一下,正好跪倒在前面红毛毡上!
刚想开口,反应过来,噤口不说。
许阁老鼻子里轻哼,正准备训诫,却瞥见左佥都御史后面编纂,还在后面挺立,目光像烧红了铁扦一样,直射过来,“你为何不跪!?”
煦江心里也砰砰乱跳,屏住气,目光落在许阁老脸上,“要群臣陪着演戏,怕是许阁老意思吧!?”
许阁老脸涮一下,白了一大半。他是怂恿圣上,在朝堂接见办差白开心!
目的想惩罚白开心,给三杨留下这些雏鸡,一点颜色看看!
却不料,叫编纂挡着,朝堂众人面前戳破!
许阁老认栽,他今后呼风唤雨日子也不会长,想到此咬断钢牙,“身为编纂,难道你就没错嘛?!”
他目光落在许阁老脸上,将许阁老心情变化,瞧了个清楚,心底泛着股子恶心,“我有何错!”
许阁老手指着煦江,眼角都快被他呲裂,“你……”后面却再也想不出。
坐在宝座上朱祁镇,望着自己选的许琳,心里直摇头叹气,
’要能找到三杨这样,该有多好,你连上一任都不如!
上一任不光有点骨气,做事情也比你成熟多了!’
圣上向右斜斜脑袋,江许琳的确想不出什么招来,心里不耐烦,开口,“许阁老,要问什么快问,这满朝文武,都陪着你在这里站半天!”
许阁老望向上面,“啊……”
’当初不是圣上要试群臣,忠诚他与否,现在反而把他跑出去!’
许阁老清几下嗓子,“我问你,你是亲自找到成吉思汗陵寝,有几扇大门,几套椁,几副棺?!”
煦江松口气答,“2扇大门,门里有琉璃火龙,4套椁、5件棺。”
“啊……”许琳又是一惊,脸色蜡黄,像重病在床上卧久了!
胡须颤抖着,“这…这这……怎么可能是两扇门,四套椁,五付棺!不合礼数吗?!”
“成吉思汗是蒙古人大汗,又不是我们汉人皇帝,蒙古人礼数与我们礼数迥异。不知许阁老,可知蒙古人礼数?!”
许阁老脸色煞白,“这…这真是岂有此理!我怎么会知道,蒙古人的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