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又断了?!”家驹脊梁骨直冒冷汗,“这路不是被送葬者故意炸断的?!”
“你说什么?”揽活掘墓人气成猪肝色,恼怒剜他一眼。
他心里咯噔一下,很不舒服,大半辈子都过来,从来没有遇见讲话这样蛮横小辈,家驹心里怒火像做火山喷发,
“路又不是我弄断的,你冲我耍什么威风!”
揽活掘墓人鼻孔喷出灼热气体,恨的牙直痒痒,手拎着家驹衣领,虎口青筋暴涨,试图拎起家驹。
可接连拎几下,都没拎起来,仿佛眼前这位老人重如铜钟,目光上上下下扫过老人干瘪到没有肌肉身体,无法想象重量来自哪里?
他不甘心用中指戳着老人后脑勺下面,
“我知道你很有本事,身上秘密比我年龄也多,可我请你对方尊重点,要再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不下杀手!”
说罢,目光向中室望去,丈量着前室到中室之间距离,“路没有断,只是中间塌陷下去一块,不知是不是有人触动机关!”
家驹目光盯着塌落地方,面无表情说,“是断了,两块向下塌落石基,中间塌陷下去很大一块!”
揽活掘墓人向中间塌陷地方望去,“无论我怎么看,塌陷下去只有一小块,下面条石只是沉下去,没有塌落到底!”
家驹无奈叹口气,继续向前走!
右脚踏上第一块条石,脚底下如踩跷跷板,条石末尾陡然翘起来,揽活掘墓人正好目睹这一幕,“什么?脚下条石竟然是活动的!?”
家驹目光落在脚下踩着,这块长条形条石上;从容向前迈步,随着来到这块条石末尾,石头又翘起来,
他目光向回望,“看到条石下是什么东西吗?!”
揽活掘墓人目光向下面瞅,脸上倏然煞白,“底下上条暗河,甬道直接架在半空,下面!没有任何支撑,这怎么可能?!”
家驹倏然间明白,表情苍凉稀荒中藏着无限惆帐,“踏上甬道就不能向回,只能向前走;您从那块石头反悔,想退回去,那块条石底下,就是你的葬身之所!
有人来过这里,后悔了,触动长方形条石,连同脚上踩着石头一起坠入下面暗河!”
“啊……”揽活掘墓人望着脚下甬道,汗珠出现在脸颊上,没有一丝温度,连忙向后退两步,“中室里面有通向外面路吗?!”
家驹望着脚下这条绝命桥,蓦然意识到,自己这么老还要经历九死一生局面,
“不知道!想让老朽过去看看,就得递过来用的顺手长梯!”
家驹冷冷盯着揽活掘墓人眼眸,后者下意识向后一缩,“把短梯都接到一起,二弟手上麻利点!”
“大哥,二弟去追小孩子去了!”
揽活掘墓人脸上倏然狠戾起来,“我不是要他不要去追,他竟敢不听我的!”
“不知道,我看他追的很快,兴许没听到吧!”辈分最小胆战回答着他!
“唉、算了…你们两个来吧……”
揽活掘墓人口中老二正匍匐在滚烫鱼鳞地向上爬,翻墙上山梁时,才瞥见小孩早就跑下山,正沿着回城里路向回疾跑,“小兔崽子,你以为自己还能真跑回去……”
煦江跑到通向城里路上,另一种忐忑又在折磨着他,
’我要回去又该怎么说?说我爷爷被盗墓贼假扮掘墓人扣住?!可这不就把爷爷给铁匠找到穴里,有前人埋在附近,这还不把爷爷牌子砸了!’
一阵微风从后面刮过来,“小兔崽子……”他向回望,瞥见虎口渗血掘墓人正冲下陡坡,
顿时像被谁扼住喉咙,心如同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脸上煞白,眼神惶恐,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拔腿向城里跑去。
眼见虎口渗血掘墓人疾速冲下山,双臂飞快摆动,在平坦路上成人身高臂长优势很快发挥出来,距离他只有不足300米距离,
他愣愣望着,眼见掘墓人目光猥琐,发出狞笑,“桀桀桀,小兔崽子,你跑不掉了!”
目光惶恐打量着周围,瞥见之前虾馍还在时,他们一起钻这个砖券,猛跑几步矮身钻进去……
虎口渗血掘墓人微怔,“这小兔崽子家,竟然安在这个破砖券里?该不会是什么狐精鬼怪吧!?”
他吞咽口唾沫,“不把这个孩子逮回去,我拿什么交差!要是无法交差……”
脑海中出现大哥杀二哥画面……
揽活掘墓人手里反握着匕首,藏在身后,目光狠戾盯着眼前老二手里,脸上泛起青铜光泽,“我让你抓的人呢?!”
跑的气喘吁吁,满脸跟刚出锅大闸蟹一个颜色二哥,气都来不及喘匀,
“老大,那老头跑的太快,谁能想到,就那么一个干巴老头,竟能跑到那个速度?我肺都跑炸了,也追不上他!”
揽活掘墓人目光更冷,露出蓝色眼芒,“你追不上,不会把他就地除掉吗?!”
二哥还是乐呵呵,“我开始不是认为,自己能跑的过吗?!”
冷芒匕首倏然向他脖颈处横过来,他向后踉跄退一步,可一道狰狞血口,已经出现在他脖颈上,二哥脸色煞白,左手捂着血口,右手指着大哥,眼睛珠子瞪到老大,“你……”
下一秒二哥倒在地上,抽搐几下,静止不动,大哥转过头来,刚刚杀完二哥手搭在他肩膀上,“老二不在,以后你就是老二,希望你担当好老二这个角色……”
大哥目光向瘫在地上死人瞥一眼,“别像他一样,时间越长越像个废物一样!”
想到这里,他浑身打了个冷颤,感觉脚底踩在万年不化冰面上,嗖嗖冷气从脚下直向上跑,“管他什么狐精野鬼,也没有大哥可怕!”
他钻进砖券,砖券内黑魆魆一片,吹着手里火折,小草形状黄色火苗来回变化着,他等着手里火苗稳定下来!
缩在浮雕后面暗龛里煦江,眼睛直勾勾盯着,掘墓人手里火把光圈一圈圈向他这里扩大,惊恐瞪大眼睛,双手死死捂住自己嘴……
虎口渗血掘墓人,目光打量着脚下积层厚厚灰尘上有小孩子足印,
“想必不久前这个孩子来过,这里不像家,倒是像个临时避难场所!”
虎口渗血掘墓人来到墓道顶头,打量着四个像是恶鬼一样浮雕,“小鬼究竟跑哪去了!”
煦江脸上蒙上厚厚一层阴影,目光四处打量着,瞥见一块正方形青冈石,双手小心把它端起来,心始终悬在嗓子眼上,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他把头抬起来,目光向上,打量着四尊浮雕手指,瞥见恶鬼手上留有清晰指印,
唇边勾起一丝微笑,“原来机括藏在恶鬼手势上!”
浮雕很高,就连像他这么高男人也得踮起脚尖来,右手拽住左侧恶鬼拇指向回掰,
恶鬼脸上表情越发狰狞,狰狞让他想起大哥发怒样子,他脸上渐渐意识到,“难道不对?!可孩子根本够不到手……”
目光沿着浮雕从下到上整体打量一遍,发现浮雕肩头有脚印。
“孩子踩在恶鬼肩头上,难道不是去掰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