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物是谁放出来的!”缷岭盗魁睁着布满血丝眼睛,攥拳,歇斯底里吼着!
“大家多提防着点,这地方落叶下有毒蛇。”天官目光落在脚下落叶,先用撬棍扫开,才敢抬脚走过来!
众人神色惊悚,忙用撬棍拨扫着成堆落叶,直到确认落叶下面并没有毒蛇,才松口气。
他挥手向上,“大家向上爬,上面落叶少,毒蛇也少。”
白昼与缷岭盗魁分别领一路,从脚下这座山两翼向上爬,黄赡望着家驹,“天官,这座山叫什么名字?”
他拿出笔记本,翻到新写一页,“汝真山!这座山叫汝真,据说叔某个道场高工出来,看中这块地方,修成真人飞上天。当地百姓为纪念这位经常给他们免费施汤药高工,就把眼前这座山叫汝真山!”
黄赡迎着刺骨寒风,向峰顶附近天池走去,打量着周围景致,“这是龙口含珠。”
家驹赶上来,不好意思的笑笑,“从局部来说,这是龙口含珠;从整条龙脉大风水来看,这应当改为龙尾驮珠。”
黄赡微怔,“那要这样说来,这也算不上上佳风水,只能算下上!”
“既能当龙头又能做龙尾地方不好找啊!况且这是在关外,真正会风水本来也不多,能找到这个地方,也算是有两把刷子!”
他们距离天池,有个覆盖满冰雪陡坡。陡坡是随处可见突兀石块,盗魁抱怨,“这地方到处都是顽石!不要说人顺着雪坡滑下去,就算是乘坐底下有轱轮四轮雪车,也会被撞的翻车,掉到了下面冰冷湖里!”
众人顺着缷岭盗魁手指方向望,只见大雪在坡上舌头一样向下伸展,左右侧、中间,每条能滑行雪道上几乎都有黑色凸起岩石,人直接滑,十有八九会撞在凸起岩石上!
就连四轮雪车也难保不撞上凸起岩石上后翻车!
黄赡站在靠下一点位置,抬头望着家驹,“天官,换一条好走的路吧?!”
他本想回绝,但当他看到一双双眼睛汇聚到他眼眸时,低下头,连手也无力垂落下来,“好吧!”
一行人沿着雪堤向下看,满眼尽是乱石,几乎每块乱石附近,都能平缓大8棱形凹陷,或深而小,像啄木鸟用鸟喙啄出来小而深坑。
队伍中每个人都不甘心,在大雪铺就长堤上行走,满眼皆是坑坑洼洼,比初见60度斜坡更难走!
所有人停下脚步沉默了,只有杉树上跌落下来散雪发出扑簌簌动静,惊飞偶尔在大雪中寻觅植物种子山雀,
家驹开口,“我先下!我能下去,后续可沿着我开好路下!先说好,不耐寒、不会潜水,就在雪堤上等着就好。不必下来凑这个热闹!”
望着众人面色微僵脸,及脸上木然表情,“向回走吧!”
白昼望着家驹背影,凑到黄赡跟前,“你会不会下去!”
黄赡面色难堪,“天官是决议要把我留在雪堤上!我既不抗冻,又不善于潜水,只是游泳勉强能行!”
白昼脸上凭空出现一股凝重的坚毅,“不管怎样,我反正是要下去的,我上不来,请把这个交给天官!答应我,你能不打开这包东西!”
说完,白昼递给黄赡一包牛皮纸包裹着沉甸甸物品,黄赡掂了掂,“放心吧!”
家驹望着中间这条雪道,目光盯着正好挡在路上凸起顽石,“只要能在正挡在中间顽石处不翻车,别地方就没有什么,能影响的了我!”
他把雪撬上松木板向低死劲压压,松木板发出吱呀呀惨叫,一屁股坐在木板上,两只手里各拿着一支火把,在雪地里留下深深划痕!
雪橇车行驶到坡最陡地方,失速向下冲去,木板撞到突兀顽石,他直接被一股强大惯性甩出去,跌入刚结一层薄到透明冰层湖中,扑通一下趁势向下沉去!
雪堤上众人望着,沉入冰湖里天官,没有一个敢下去!
白昼从队伍里站出来,“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下去的!”
众人怕把白昼揪住衣领,都同时向回收脚,把冰堤让出来,
白昼小心用钩爪把,雪橇车钩拽回来,二话不说也找两根没有点燃火把,拼命向下划着学撬车。
雪橇车撞在突兀石块上,整个车腾空,在空中越过石块,向下落去,落地后白昼来不及刹车,雪橇车就把他带到冰湖里去!
雪堤后面站众人,目光流露出一丝惊喜,可在看见白昼栽入冰湖里后,眼神又黯然失色。
就在众人准备转身离去,白昼左手把雪橇车,从冰湖里拎起来,胳膊肌肉虬起,把雪橇车抛过石头,“看见没有,都照我这样做,就不会翻车!”
缷岭盗魁自己觉得羞得没有地方可钻,忙夺过雪橇车,把右胳膊上袖子撸起来,“缷岭没有孬种,也不允许有孬种!”
照着白昼方法跃过突兀石块,落入冰湖内,缷岭有样学样,挨个落入冰湖,白家门人也不甘,争抢着落入冰湖。
风水师簇拥在黄赡周围,脸上露出恐惧,“大师,我们也要去吗?”
黄赡摆摆手,“天官来时已经和我说好,让我细致把龙脉走向与每个砂穴位置记录好。……”
家驹潜入冰湖,眼前都是一派青绿色,两边是藏在湖水下冰墙,冰墙中间裂开一道大缝,他正在大缝里行走。
前方大缝越来越宽,有座分割整齐石墙挡住去路!
他蹙眉,’石墙?这里面曾经有人吗?’
绕着石墙走,不知走多远,眼前还是石墙,与自己刚见到一样,’难道是鬼打墙打墙!?’
家驹攥紧发丘印,背靠在两面石墙转折处,把自己缩进去:天官赐福、百无禁忌。一印在手,百鬼皆避!
颂完后,两眼紧闭,心里不断持续念诵着,一秒都不敢想其他。
他觉着自己坚持有一柱香时间,睁开双眼,发现石墙还在,
手指触摸着每一块石砖,石砖很细腻,绝对不是粗粗垒砌上去,如果面前真不是幻觉,那眼前绝对是座规模很大湖底古寨。
他沿着眼前石墙向前走,湖底水跟啤酒瓶绿瓶底颜色一样,石墙在湖水里更加幽深,远处什么东西忽明忽暗,等他走到这里却什么也没有,依然还是漫长望不到尽头石墙。
只觉得这座石墙漫长到,他耗尽生命也走不完,转过去眼前出现倒塌石堆,里面白碴都露出来,顺着豁口向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