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刘伯温焦急,“顿珠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家驹在前面引路,再次来到红房子里,房门洞开,桌前顿珠尸体却不见,刘伯温指着,“百户,你…这怎么解释?!”
他瞪着眼睛张大嘴,脑中跑出无数疑问,“这……御史大人,我从顿珠家出来,找到您,前后用最多不过10分钟……”
目光向附近扫两眼,“这附近就这么一栋房子,离村落至少有半个时辰路程,就算这个人个高力气大,也不能在不到一刻钟时间,把顿珠尸体移到……”
刘伯温面色严肃,“说完了!?”
他不敢抬头,目光低垂,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倏然发现红漆地板上有鼓起来地方!再仔细一瞧,不知何时,地板上竟多了条缝?!
右手中食指插入缝隙中,向上掀开锃光瓦亮红色地板,下面蜷缩着一个,头发如龙卷风刮过乱糟糟一片顿珠。
他拎着半耸立半耷拉领子,把躲在暗格里顿珠拎出来,劈头就问,“你怎么做到的?!”
顿珠畏惧家驹目光,“我从小就可以闭气很长时间……”
家驹放下心里沉重包袱,把顿珠推搡到刘伯温面前,“御史大人!”
刘伯温还是未开口,顿珠脸上显出从来没有惶恐,内心意识到,眼前这些是汉人!
歇斯底里尖叫,“你们想对冈仁波齐神山干什么!?”
刘伯温尽力露出友善笑容,“我们只想和你获得一样长生力量!”
顿珠苦恼揉着乱糟糟头发,“可…知道都告诉你们了!可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长生?!”
刘伯温语气温和,“不要紧,只要你肯带我们去,能不能获得长生力量,不会怪在你头上!”
“去冈仁波齐神山只能晚上去。白天有土司和神庙派人把守。”
刘伯温见顿珠已服软,捋着下颌上几缕胡须,“要等到什么时候,土司派到山上人才会回去!”
顿珠忙不迭答到,“晚上!太阳落山后,冈仁波齐神山上,有许多可怕东西就会出现!你们能遇见什么,就看各种造化了!”
“那好吧!”
家驹与刘伯温在,顿珠家里待到太阳落山,顿珠小心推开门,鬼祟望着门外台阶上月光。
向左右打量一阵,确定没人埋伏,把钉在墙上缆绳拿下来,搁到肩膀上,竖起中指,胆怯望着眼前2人!
“我先申明一点,等冈仁波齐神山时,不能用火把。”
家驹与刘伯温脸色骤变,“为何!?”
“山上有神鸟,遇见火把,就会把打着火把这人连同火把一起扔入山谷中!”
刘伯温望着顿珠背影,“天官,你信吗?!”
“顿珠他肯定有算计!”
刘伯温缕着胡须,“这个自然,顿珠对地形比我们熟悉,没有火把随时都有可能,被顿珠甩掉!”
一行人在顿珠带领下,开始从山脚下,向冈仁波齐神山爬!
家驹盯着前面顿珠,大块岩石向小路上投射出浓厚阴影,顿珠身影倏忽没入阴影。记起御史临行前叮嘱,快跑几步,一头扎进浓厚阴影中,顿珠身影又从阴影中露出来。
’这个顿珠,远不像第一面看上去简单!’
想到这点,他连忙赶上顿珠,“顿珠,你得罪这里土司了吗?!”
顿珠猛吸一口,“没有啊!”
他瞥见顿珠打了个哆嗦,“那为何土司到处找你!”
顿珠耸起双肩,头低垂下去。一声嘶吼从岩石阴影中传来,家驹目光循着来时方向望去,一只洁白老虎从岩石缝隙向顿珠扑过来!
连忙抡起大夏龙雀刀,刀背与白虎撞到一起,
白虎前爪夹住刀身,呲牙嘶吼着,:吼!
他浑身一个哆嗦,差点就跪下去,耳畔传来,“这是雪豹,不是传说中白虎!”
家驹咬住腮帮,双手攥稳刀柄,用尽全力向前挥剑甩出,雪豹被甩出去,呲着牙朝走在前面顿珠扑去!
顿珠觉得后面劲风刮来,扭头瞥见一头壮硕雪豹,眼睛颜色跟翡翠一样,中间有琥珀色眸子,把他扑倒在地。
獠牙从上下嘴唇中露出,前爪摁住他后脑勺,正准备撕咬时,后面刮来一团弧状寒光,刀刃切入雪豹肉里,佧在骨头缝隙间!
家驹踩到雪豹身躯上,双手肌肉虬起,向里猛砸去,雪豹头颅从身躯上滚落下来,四肢还在挣扎站起来,从腔子里喷出一股热血,身躯颓然倒下!
下面顿珠嚎叫着,“山神啊,都是那帮千刀杀汉人逼顿珠干的!”
他脸上露出,遇见上古愚昧村民表情,“不过是只壮硕山豹子!”
他心中无比爽快,捂着嘴笑起来,顿时帝都带来一切压抑,都在笑声中飞上云端,
后面传来风水师声音,“天官,他把我们引到绕远路上来!”
他看不清顿珠脸,但从顿珠不停比划双手来看,顿珠此刻极度紧张,“不、不。我就是从这条山路上去,至于大人所说近道,本地人是不会走!”
他心思一动,“为何!?”
顿珠绝望尖叫,“从那条道上去,顿珠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见他们,上面下来过!”
他脸色骤变,“上面是断崖吗?”
顿珠摆手示意,眼神里露出刻骨恐惧,“不,雪神诅咒通过那条道登上去的人!”
家驹深深吸口气,刘伯温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肩膀上此刻温暖,让他察觉到,全身几乎冻僵,
“百户,我们下来时,顺道绕过去,这样路必然有蹊跷地方!”
顿珠撅起嘴,“你们要想去我管不着,我绝对不会去,无论许以我什么诱人奖励!”
没有人回答他,他便又爬起山,一团厚厚乌云遮住月亮,顷刻间鹅毛雪片重重向登山者砸来,家驹肩膀上挨了重重几下,脚步踉跄着向前跑,“顿珠,还有多远?”
顿珠目光呆呆注视着,像一本厚厚书山峰,“快了,已经走2\/3。”
下面众人愣住了,抬头望着鹅毛雪片坠入旁边黑魆魆山谷,剩下1\/3路,他们走到明天早晨也不一定走完!
家驹望着前后没靠,焦急说,“大家快点,这里前后没有靠,遇见雪崩一个也逃不掉!”
一行人此时才害怕起来,在大雪覆盖路上连跑带跳,恨不得能立即飞到冈仁波齐神山顶峰!
跑到半夜雪花体积、重量总算是都减少了些,可山谷间劲风又起劲刮来,
把雪片向脸上拍,众人用衣服挡,包裹套,勉强抵挡着劲风挟雪片,狠狠向脸上拍打冲力。
脚下山路骤然变窄,不时有步伐匆忙同伴,被劲风吹下山涧,
风水师背紧靠山体外面裹得瓷实雪,向前后伸出左右手,“来,大家把手拉在一起!”
他把左手极力前伸,“前面有人吗?快拉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