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尿飞认识钱宣成吗?怎么说话这么随便?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当然认识,八大校草从小长大,好了这么多年,各家的家人朋友,互相都很熟悉。
钱宣成对于八大校草也都耳熟能详,别说姓名、外号、排序、老婆是谁,就算每人的身高、体重、酒量、口头禅都摸得一清二楚。他在那边铁掌门的酒桌上已经喝了100克,恰好把酒虫勾出来,就跟着钱红成往这边来了。
看八哥挑逗自己喝酒,钱宣成毫不客气:“八哥,咱今儿高兴,放开了喝,过一个痛快的元旦。”
王尿飞笑笑:“那我可就直接说了,咱们面前一百毫升的量酒器,小杯子只不过三四钱,倒到杯子流是半两,咱们打油诗接龙,谁接不下去喝三个,下一个人继续接,接不下去也是三个,知道四句诗接完。”
钱宣成大为振奋:“好啊,打油诗好说。接龙的规矩是啥?”
王尿飞看他居然不怕,眼珠子一翻,增加难度:“接龙就是前一句最后一个字或者最后一个词往下接,押韵当然跟着第一句了,第三句可以不押韵。谁起头也是先喝三个,你们谁敢先来,没人敢我就开始了。顺时针。”
这一桌子当然是翻子门王登台的八大弟子了,大弟子李镇西和小弟子李飞燕去敬酒了,三弟子吴运秀在三皇门那边,钱红成、钱宣成过来,加上李青葱,仍然是八人。
杨按、杨挺、王袅袅、和尚头四位对王尿飞的提议也都大为好奇,王袅袅作为王尿飞的姐姐,也是文武全才的主儿,对于小屁孩出的题毫不示弱:“飞飞就凭你也敢小看人啊,姐先来,第一句是:山东煎饼卷大葱。”
李青葱立马急眼,转身就对王袅袅捶打:“姐,你你咋这么那啥。”
她不捶打还好,这么一捶到引起了大家无限联想,个个笑得几乎喷饭。
顺时针下面挨着王袅袅的是她老公杨挺,猛一下没想起来,在那里挠头。王尿飞高喊:“数八个数啊,超过了喝三个酒。”
和尚头开始数数:“一,一了啊,二,二了啊,三……”
众位立马等着看杨挺的笑话,绷着笑脸只等出声了。和尚头数到了七,杨挺憋出来一句:“大葱饺子最正宗。”
下面到了杨按,他却很操心,在大家等着笑的时候,就开始捉摸了,估计到了杨挺会顺着大葱说起饺子,紧跟而上:“宗旨不忘为人民。”
下面轮到新坐下的钱宣成,他的位置是大师兄李镇西的,这么顺时针过来,可不就是他了。他却只顾着看笑话,听别人说诗,自己没动脑子:“人民,人民……人民……”
人民好大半天,和尚头数到了八,大家起哄:“宣宣喝酒,三个,三个。”
这时候他才吭哧出来:“人民英雄挺如松。”
大家齐呼:“不算,不算,不算,三个,三个……”
钱宣成爽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杨按给他又连倒两个,也都干了。和尚头继续数数,大家看钱宣成被罚酒三杯,好不爽快,只顾着说笑,谁也没在意和尚头数数。和尚头尽职尽责数下去,又到了八,高喊:“成成喝酒,没接上来,三个,三个……”
钱红成一拍脑袋:“沃烤,忘了忘了,只顾着说笑,忘了说诗,不算啊。”
大家起哄:“三个,三个,三个……三个……”
引得邻桌纷纷侧目,也都哈哈大笑。钱红成无可奈何,只好任凭杨按倒酒,连干三个。
下面该王尿飞,他却早有准备,赶忙说:“民营老板牛哄哄。”
大家鼓掌欢呼,王袅袅总结:“山东煎饼卷大葱,大葱饺子最正宗。宗旨不忘为人民,民营老板牛哄哄。第一句的诗意跟最后一句没啥瓜葛,下面再这样不算数啊。”
王尿飞继续,他起头的是:“一双筷子夹鸡蛋。”
他下面该和尚头,和尚头只顾着数数,在看别人。王袅袅笑喷:“和尚头,还不接啊,早过了八个数了。”
和尚头赶紧想,可劲想:“鸡蛋,鸡蛋……”
王袅袅这次数数却直接是“一、二、三、四、五……”
和尚头眼看时间到,胡乱说一句:“鸡蛋做汤上酒宴。”
大家一起鼓掌,纷纷叫好。下面该李青葱了,她也是只顾着笑了,这时候看大家瞄着自己,顿时慌神,恰要数到八,才胡乱接一句:“酒宴喧闹为谁摆?”
又该王袅袅了,吓得急忙说:“摆?谁摆?沃烤,葱葱整人的吧,这怎么接啊,沃烤……”
大家终于等到了她的囧像,满桌子哈哈大笑。和尚头继续数数,眼看数到七了,王袅袅把面前的水杯一顿,高喊:“摆起酒杯要喝干。”
众人哄堂大笑,纷纷鼓掌,邻近几桌的早就鸦雀无声,全体支着耳朵听呢,这时候也都纷纷叫好,打起口哨。
王袅袅又总结:“一双筷子夹鸡蛋,鸡蛋做汤上酒宴。酒宴喧闹为谁摆?摆起酒杯要喝干。”
这套酒令实际上就顶针格打油诗,是翻子门掌门王登台经常玩的酒令,所以杨按、杨挺、王袅袅、和尚头、王尿飞这些弟子都不在话下。
钱红成、钱宣成、李青葱就显得紧张,钱红成还算是在八大校草圈子里玩过,就这也不行,顶针打油诗酒令玩了十几圈,钱红成喝得少,李青葱和钱宣成可就喝得多了去了。
喝到晕晕乎乎,钱红成接到铁掌门一位师伯的电话,说是那边已经上鱼,让他过去敬酒,只好打的先走。钱宣成留下来继续玩这个酒令。
这边李镇西、李飞燕敬完酒回来,也加入这个酒令,九个人又玩了三圈。钱宣成越喝越晕乎,李青葱却越喝越带劲,大家陪着她又完了三圈。
钱宣成嘴巴有点结巴,指着王尿飞:“你吉巴八哥,出这么个酒令纯粹是耍兄弟的吧,有种咱碰一碗,搞啥吉巴顶针打油诗。你纯粹扯淡。”
这时候,钱红成不在跟前,说他的浅了不抵事,说的深了准定打起来。
李镇西作为大师兄,如今又是三海县警局老一,什么人没见过?他一看钱宣成已经醉了,不能按正常套路对他,于是起身把他搀扶起来:“宣成,好酒量,好酒量,哥哥带你去一个地方,咱们睡一觉起来再喝。”
这时候,大刀门的一位大汉过来,对李镇西回敬:“李局,大刀门常珉,外号飞崖鼠,来给诸位英雄敬两杯酒。”
钱宣成醉醺醺的,对这人的说话极不耐烦:“啥吉巴飞崖鼠,老子是饿老雕,一嘴把你啄了吃了。哈哈哈哈哈。”
飞崖鼠常珉眼珠子一翻:“这位英雄,你是翻子门吧,看你喝多了,当哥哥的不跟你计较,来来来,兄弟姐妹们,我给你们一一倒上,再跟你们碰一杯。”
钱宣成还要说,李镇西眼疾手快,上来捂住他的嘴:“好了好了,咱喝酒。”
钱宣成一把甩开李镇西:“大哥,别拦我,飞崖鼠,你听好了,老子是铁掌门的,外号还真就是铁掌老雕,怎么样,想不想试试手,老子一把能捏碎你的手腕子。”
王尿飞顿时大怒,“啪”一拍桌子:“钱宣成,给我闭嘴。”
飞崖鼠常珉赶紧打圆场:“尿飞兄弟,没事没事,都喝酒了,没啥,来来,让我倒酒。”
钱宣成一把抓过筷子,在手掌里一拧,这双铁木筷子顿时变成木屑,他把木屑向空中一扬:“啥吉巴飞崖鼠,我今儿倒要看看你怎么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