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呢,发生什么事了?
他是怎么回的家?
韩洲禹暗暗拍了两下额头,太阳穴上隐隐作痛,宿醉的滋味并不好受。
果然啊,酒精果然最能误事。
想他记性最是好了,别人都说他的大脑不是人脑,而是电脑,任何人和事,只要在他面前过一遍,只要他认真听了,都能记下来——因为记性太好,所以,从小到大经历的事就一一记得分明。
可记得太清楚,有时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人生于世,经历的事不是都欢愉的,有时生活赐予的会是苦难。
今天他却记不大清楚了。
以后不能再喝酒了,从机场到公园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倒是泡了澡后还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轮廓。
他好像让她吹了头发,读了《西游记》,对,床头柜上有那本书——她的嗓音富有一种神奇的魅力,甜甜糯糯,轻易能抚平他内心的混乱和不安。
自阿木过世,他经常失眠,可那会儿听着她的读书声,他竟昏昏欲睡——以前,阿木也曾这样给她吹发,如此读书,有她在身边,他竟觉得阿木好似回来了,就在边上陪着,让人觉得安心,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还睡得极香,一觉到天亮。
唉……
韩洲禹暗暗嘘了一口气,像昨天这样的日子,他该独处,而不是和一个女人在瞎闹腾——不该,实在不该。
他坐起,看了一眼身边的乔荞,睡颜安静,因为被他卷了被子,她往被窝内缩了缩,还伸过手抱住了他——那小小的手臂软软勾搭着他,心脏莫名漏跳了一下。
这个女人是他老婆了。
他本不该再有老婆的,一切为了时嘉。可除了时嘉喜欢她,乔荞作为一个女人,这样一个存在似乎影响到了他——昨儿上,他好像又吻她了,画面模糊,但他有印象,自己好像想要他,后来被打断才没继续下去。
凑过去,他瞅着她,也没啥特别的,怎么会一再吸引他?
是男性的本能使然吗?
不对,他的自控能力一直很强啊!
总之,想不明白。
小心翼翼地,他把她的手挪到边,而然闷闷下床,去拉开了门帘。
强烈的光线照射了进来,乔荞被惊醒,看到韩洲禹站在窗口正望着明媚的太阳,金光衬白袍,他被映得金光闪闪。
“醒了?”
想了又想,乔荞还是决定主动打招呼,在现阶段,搞好关系与她有益无害。
韩洲禹转过了头,一脸一本正经,神情也变得冷淡如水,“昨晚我喝醉酒,麻烦你了。”
啧,这会儿倒是挺人模人样了。
“没事没事,怎么样,头疼吗?要不要我去给你煮点解酒汤。”
乔荞努力巴结——为了阿源。
“不用。”
韩洲禹定定看着她,总觉得她有点不一样,许是因为江源的事,所以令她显得刻意讨好了?
“那我换衣服去买早餐。”
乔荞笑着跳下床,心里一再告诫自己: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休了你,这段日子且把你当大佛供着,不要以为我好欺负——你欺负的种种,到时连本带利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