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我在酒店遇袭,看到仔仔被带走,就追了出来,电梯走了几层,开了,我以为到了底层,一抬头,就看到电梯口站着两个男的,我向他们求救,当场就晕了过去,结果他们却把我带到了这里。昏迷了几天,醒来之后我莫名其妙成了霍太太……”
说着,秦漫鼓了鼓小嘴,还指了指门外,压着嗓门叫道:
“这个霍流商把我当作了顾双双。可我不是顾双双,我给你打电话打不通,给珍姐打,她正好没接,我想出去找你们,然后,我看到了那个劫匪……”
“劫匪?在哪?”
时卿立刻惊叫起来。
“在总统府。”
秦漫脸色越发显白了:
“我只看到一张侧脸,但我确定,就是那个人抢走仔仔的。虽然抢仔仔时,他戴着口罩,可我的记忆,你是知道的,对于拼凑图像,我要是自认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可我不明白啊,总统府里怎么出现歹徒的。当时我很乱,怕被灭口,又无处求助,就跑出来了,结果又是那个人追上我,把我往死里打……亏得霍流商追来了,把我救了回去……”
“有看清五官吗?”
时卿内心跟着惊骇起来。
“人家戴着口罩,把自己封得严严实实的,五官没办法辩识。可身形体征,我全记下了,如果再遇上,肯定能认出来。
“但是,光凭我一面之词,根本没办法拿人家怎样的……总统府内的工作人员,本来就多,出入人员虽然都会登记,但是,往来部门那么复杂,想要把人给查出来,难度很大……”
秦漫拧了拧眉。
时卿面色凝重,心头疑问无数:
抓仔仔的人,怎跑到总统府了?
难道说,那个恐吓她,又逼死瑞姨的人,就藏在总统府吗?
总统府是什么地方?
哪是普通阿猫阿狗可以进出的?而且,那个人还要追杀秦漫,这表明幕后人害怕秦漫揭穿,才想杀人灭口。
所以,总统府内应该藏着一个与她身世有关的天大秘密。
“不行,漫漫,霍家你不能待了……我想法子把你弄出来……”时卿很担心秦漫会再遇上危险。
“时姐想错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地方。我忽然觉得当时我若留在总统府,可能没有人敢伤我。所以,时姐,我暂时不能离开。而且,我很好奇,为什么我长得和顾双双一模一样?”
秦漫经过这一场事故之后,反而不想离开霍家了。留下来,她或者可以查清楚是谁在指使抢仔仔。
她觉得那个人可能是总统府内的霍家人,或是为总统府工作的高级官员。
如真真如她所猜测的这般,这件事会越发棘手。
“倒是你,一定要千万小心了。我觉得,他们就是冲你来的,我只是附带的。”
的确,他们是冲她来的,因为在总统府意外遇上了漫漫,那人才临时想杀人灭口。
因为是临时起意,没做十全的准备,才让她得了机会逃脱。如果是事先布的局,只怕秦漫已经没了。
想到这些,时卿心里是好一阵后怕:“敌在暗,我们在明,你现在又这么虚弱,万一有人不顾地点,就是要置你于死地呢?”
“我这边真没事的,这段日子我虽然昏迷着,但我知道霍流商一直守着我,连晚上都睡在我这病房里,所以,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再加上,我失忆了,那个人听说了应该会放下戒备。”
秦漫努力打消她的担心。
“依你这么说,霍流商和顾双双是一对恩爱夫妻?”时卿对这两个人没多少了解。
“其实我对这两个人也不太了解。反正之前我骗他,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应该是信的……”
秦漫拍拍时卿的手:“你就放心啊,我这么聪明一个天才,对应一个小男生,没问题的。”
“小男生?”
时卿咬着这个字眼。
“他还是大学生。就比我大一岁。我可是大学毕业了的天才黑客。”
秦漫是个无比聪明的孩子,老早就大学毕业了。
“可我之前和他见过两面,怎么觉得他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时卿怕她小瞧他,最终栽在他手上:“然后,万一顾双双回来了,你这冒牌货肯定会被霍家人送进牢里的……”
“我失忆,不知道自己是谁很正常啊……”
秦漫眨眨眼。
时卿一听,还别说,是挺正常的。
“行,那你多加小心。”她又叮咛了一句。
“知道了,现在说说你吧,这半个多月,你怎么样?”秦漫关切地问了一句:“之前,我打你电话,你手机一直关机,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一般情况下,时卿的手机是不会关机的,因为她怕两个孩子会有什么突发状况……
“瑞姨死了。十之八九是被人逼死的。”
时卿吐出这句话时,神情幽幽然一下。
秦漫愕然:“怎么回事?”
时卿简要地加以说明。
秦漫听着眼露惊怒:“到底是何方神圣,为的又是什么目的,要这么废尽心机的害人?”
是啊,她也想知道二十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对方还是不遗余力地来斩尽杀绝?她和瑞姨的存在,到底防碍到他(她)什么了?
不过,时卿没有和秦漫多聊,她初初醒过来,需要好好静养,在做了一番检查之后,她叮嘱她好好休息,就去开了门。
霍流商就在门口守着,正在刷手机,听得开门声,抬起了头,神情深深地问道:
“检查好了?”
“嗯。检查好了。霍太太没什么问题,好好休养着慢慢就能恢复的……”时卿点点头,一脸权威地给了一个检查结果。
“可她失忆了。”霍流商目光深深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约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因为害怕或恐惧,所以产生了一种短暂性的失忆,慢慢调理吧……”她一本正经说着谎。
这个理由是之前她失忆时医生说的,现在被她搬来借用了一下。
“那麻烦祁医生了。”
霍流商很有绅士风度地欠了欠身:“若没什么事,我进去陪我太太了。”
“嗯。”
时卿又瞄了一眼,转身离开时,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回头一定要好好查一查霍流商的相关事迹。
她总觉得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霍流商进病房时,勾了勾唇角——有一件事,他已经确定,这位祁医生和里面那位是一伙的……
一个是小骗子。
另一个也是个骗子。
也不知她们想耍什么花样?
他居然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