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时,门开了,东峰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身衣服——东峰就在附近,连衣服都准备好了,他直觉先生醒了后,可能会大闹,甚至还想回木途。
盛梅一见,急了:“可你受了伤,就算要查,也该先养一养身体……”
“对不起,我等不及了。情况不太妙,卿卿可能恢复记忆了,否则,她不可能会不辞而别,我得马上把人找回来……”
他心里有一种不好预感,就在刚刚冒了上来:她要逃——所以有计划地安排了不告而别。
“为什么她恢复记忆了,就会不辞而别?”盛梅听得有点懵。
陆隽辰苦笑着长叹:“妈,虽然在您眼里,我特别的优秀,但是,我在她眼里,只是用来哄老师高兴的工具人而已。”
盛梅:“……”
她出类拔萃的儿子,居然也有当工具人的一天?
那个时卿,眼界就那么高?
今天上午,她赖着自己的模样,可紧张朝阳了,怎么可能会看不上他?
*
最后,陆隽辰还是出了院,坐的是直升机,下午四点从澎湃三岛,直接飞往木途小镇。
晚上六点多,他的直升机停在木途小镇一处运动广场上。
向阳早早候在边上。
陆隽辰从直升机上下来之后,就坐车回去四合院。
在路上,向阳把自己查到的情况作了汇报:
“小嫂子坐着出租车应该是回嘉市了,但那辆出租车在行经平兴服务区时,小嫂子结清车费下了车,没再坐出租车。之后,她们去了哪里,暂时查不到。”
平兴服务区离木途镇约一个小时的车程。
陆隽辰在回到四合院查看了监视之后,落下一句:“平兴服务区。”
于是,他们驱车去了陆隽辰平兴服务区,借用关系查看了服务区的监控。
他有看到:时卿带着小格格在服务区下了车,然后进去吃了点东西。
奇怪地是:只有进去的影像资料,没有出来的。
没错,服务区的监控视频,有两分钟时间是跳格的。
据查,这边曾有过两分钟时间,所有电子设备都失灵了。
所以,这是人为的结果。
晚上八点,陆隽辰去了嘉市,十一点左右抵达后,他第一时间直冲殡仪馆,在殡仪馆出入记录本上,见到了时卿的签字,并在监控当中看到她一身黑裙,去探望过冰冻着的瑞姨。
但之后,她的行踪,再次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陆隽辰心急如焚,可她呢,却像掉了线的风筝,了无踪迹……
有一件事,他觉得特别奇怪:
那就是她自己要跑路就跑路,为什么她要带着小格格一起跑?
之前她是一直不太喜欢小格格的。
直到后来失了忆,她与小格格的关系才关密起来。
现在她恢复了记忆,想要离开,就算再怎么喜欢,也不应该带上她一起跑啊……
那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
所以,他就去了天溪镇水格格一家子住过的地方。
结果呢!
房子已经搬空,什么线索也没留下。
绝了!
此刻已是深夜12点多。
面对空房子,向阳压力山大,自责道:“都是我不好,都怨我,我就该好好看着的,对不起啊,老大……我是真没想到小嫂子居然说走就走……”
也真是够狠心的!
哪怕真的是因为恢复了记忆,毕竟夫妻了一场,又为她挨了子弹,总归应该再和老大道个别再走的。
哪有说翻脸就翻脸的。
陆隽辰却淡淡道:“没事,只要她还活着,总能找得到的,何况,她还带个孩子……”
向阳明白的,只要老大想做的事,没有一件是做不成的。
只是这个小嫂子,也太神秘了一点吧!
不管她怎么藏起自己的行踪,法律上,她就是时卿,就是陆隽辰的太太,她这么藏头藏脚,到底为何啊?
“回市区,找地方休息,我累了。”
折腾了这么久,他的体力有点不支,面色呈出一种异样的病白。
*
韩焰醒来的时候,是下午时分。
他也得到消息了。
陆隽辰的四合院,冲进一帮混混,不光屋子被砸了,而且还挨了一颗子弹,至于时卿,不告而别了。
他也查了,没查到,她再一次平空失踪。
他曾跑去四合院。
那里的密码,他是知道的。
进去后,他发现房里空空的。
隔壁的季姐看到了他,和他打招呼道:
“你是那个小韩吧……昨天你朋友家出了大事,你朋友被送去医院了,你朋友的媳妇也走了,还是悄悄离开的,可把那个大个子急坏了……”
他问:“她去哪了?”
季姐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韩焰谢过后就离开了。
可他不明白啊,祁檀那个身份,她已经不再使用,时卿这个身份,看样子,她可能也想弃用了,现在,她用的又是哪个身份呢?又能去哪里呢?
他心下是气恨的,若不是陆隽辰打晕了自己,害自己昏睡了这么久,他至于又失了她的消息?
这天晚上他宿在嘉市。
第二天天蒙蒙亮,手机响了,他被惊醒,在被子上胡乱地找手机,抓过来一看居然是陆隽辰。
本来想不接的,可想了想还是接了,语气是冰冷的:“陆隽辰,从今往后,我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你有没有找人砸我家?”陆隽辰也是来势汹汹。
韩焰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就像吃了火药一般,炸了:
“妈的,我都被你打晕了,我怎么找人砸你家?陆隽辰,如果我想开枪嘣了你,一定拿一把最好的枪,一枪不管打在哪里,都能让你身体开花,不是死,就是残……绝不让你完好无缺的四处乱蹦达……”
他用最大的嗓门咬着最恶毒的字眼。
“我知道不是你。”陆隽辰的语气显得有点疲惫,“就是想不通是谁想要害她——有人花了三百万要打伤她。”
“你的事,跟我有个毛线关系?”
韩焰火冒三丈地挂了,跳下床,拉开黑沉沉的窗帘,目光深深地望着已经躁动起来的城市,心里也起了疑惑:
是啊?
为什么有人买凶害她?
她身上是不是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否则,她怎么会成为祁檀的呢?
时卿和祁檀这两个身份都是合法的。
并且,她还拥有另外一个合法的身份。
太奇怪了。
到底是哪个政府高层在做她的保护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