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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祖神离去之后，巨斧有些担忧地看向徐炎，问道：“你的要求，会不会太苛刻了点？”
混沌城主也是忧心忡忡道：“是啊，若是祖神教不答应，岂不是错失了救出原祖的机会？”
在这些曾经受过原祖恩惠的老一代强者眼里，除了族群兴衰之外，没有任何事情，比拯救被本源意志镇压的原祖更加重要。
人族高层寻求解救原祖的办法无数年，都没有一丝头绪。
好不容易祖神教这边代表本源意志松口，虽然那什么‘界兽’的事情一听就很危险，但却很可能是拯救原祖唯一的机会了。
在包括巨斧、混沌城主的眼里，若是能救出原祖，哪怕其它什么条件都没有，他们也是愿意拼命冒险的。
但徐炎提出种种苛刻无比的条件，却又让他们担心，这次交易很可能会失败。
不过，担心归担心，他们并没有劝说徐炎改变要求的意思。
他们自己愿意为原祖拼命，但却不会这样去要求那些没有受过原祖恩惠的‘晚辈’们。
“老师，混沌前辈，你们放心就是。”
徐炎笑道：“我提出的这些条件，除了最后一条以外，其余对本源意志来说都不算什么。真正对它有影响的，也就最后一条。而这一条，其实是可以谈的。”
“说到这个……”
巨斧有些不解地看向徐炎，问道：“你要宇宙本源有什么用吗？”
“老师。”徐炎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宇宙本源，是宇宙吞噬吸收混沌气流，转化而成的一种高阶能量，阶位还在神力之上，这一点你知道的吧？”
“对。对我们宇宙之主、宇宙最强者来说，本源最大的用途就是转化为神力供强者吸收炼化了。”巨斧点头道：“若是实力再弱的，在宇宙本源浓郁的环境下，感悟法则时的清晰度也会提升。不过到了我们这一层次，帮助就不大了。”
“那只是用法不对而已。”徐炎摇了摇头，开口道：“我有特殊的方法可以利用宇宙本源来提升感悟法则的速度。或者换句话说，以我现在的法则感悟，若是不消耗宇宙本源来进行参悟，根本不可能再有半点提升，至少在宇宙海这环境下无法继续提升。”
“难怪你这些年的实力几乎没什么明显的进步……”
巨斧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试探着说道：“我的小型宇宙积累了不少本源，你要用的话可以先拿去？”
“老师，你的小型宇宙那点本源数量太少了。”徐炎笑道：“在远古文明当中，真神或者更高层次强者，他们小型宇宙内提炼而出的本源，属于最普通的货币之一。一个真神的小型宇宙所转化的本源，扣除掉维持小型宇宙自身运转的消耗之后，多出来的部分，每一个轮回时代所积累下来的本源，就相当于一块‘本源晶石’。而我现在修炼一次所需要的本源晶石，是以千万来计算的。”
徐炎这么一说，巨斧立即秒懂，顿时无语道：“千万本源晶石……这数量也太恐怖了，上哪去找那么多？岂不是说你的实力没法再进步了？”
“倒也不至于无法进步。”徐炎摇了摇头，说道：“若是闯过轮回，换一个本源更浓郁的环境，自然就能继续进步。或者更强者的小型宇宙，吞噬混沌气流转化本源的效率就更高。比如两大圣地宇宙中的任意一个，转化本源的效率就相当于普通真神小型宇宙的百倍、千倍。至于原始宇宙……一个轮回时代所积累的本源，那更是一个无比恐怖的数字。”
“原来如此……”
巨斧点头，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徐炎会向原始宇宙的本源意志索取‘本源’。
他对本源的需求量太过庞大了，哪怕集结了全宇宙海所有强者的小型宇宙本源都不够用的。
也只有本源意志手中，才有如此巨量的本源供徐炎挥霍。
但在疑惑得到解答的同时，巨斧心中又冒出一个新的疑惑。
徐炎修行的‘路’，究竟恐怖到何等地步，才会耗费如此巨额的资源？
耗费这么大，若是修炼有成，那威能是不是也会相应地提升到一个极为恐怖的境界？
可惜巨斧并未问出来。
如果他问的话，徐炎肯定也不会隐瞒，会如实告诉他：“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哪怕仅仅只是按照现在的法则感悟，若是不再压制境界，一路突破到可以晋升的极限，也能达到‘神王’的层次，虽然大概率是神王一层，但从阶位上来说，也算是站在了起源大陆的顶端，和原始宇宙平等的存在。”
……
几日后，双面祖神再次来到人类疆域，邀请徐炎前往祖神教一行，表示本源意志想要亲自和徐炎谈谈。
徐炎略作思索之后，答应了下来。
祖神教腹地。
“若是我祖神教的三大祖神沟通本源意志，在这湖心岛上布置仪式即可。”双面祖神面带忐忑，小心翼翼地对徐炎解释道：“但若是外人要沟通本源意志，必须要深入‘五彩极光湖’内部，那里是真正最接近本源意志的所在。”
五彩极光湖，是一件领域类的至强至宝。
主动进入五彩极光湖内部，相当于主动进入了别人的领域。
再加上这里是祖神教的核心地盘，若是不解释清楚，双面祖神担心徐炎怀疑祖神教对他有什么恶意，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听到双面祖神的话，徐炎也是楞了一下。
外人沟通本源意志，必须要深入‘五彩极光湖’内部？
这说法倒是没听说过。
不过，至少在如今这一轮回时代，还没有哪个非祖神教出身的存在，沟通过本源意志。
没有先例可以‘借鉴参考’的情况下，自然是祖神教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反正徐炎也不怕区区一件至强至宝。
就算祖神教真有什么恶意，徐炎要脱困还是不难的。
“那就开始吧。”徐炎看向双面祖神，开口道：“还请祖神引路。”
双面祖神取出一令牌，注入神力。
令牌中射出一道晶莹的光线，照在五彩极光湖的‘湖水’之上。
其实那无边的‘湖水’，都是由五色神光构成，只是看起来好似水波模样，蕴含着极为可怕的威能。
不过，在祖神教的控制之下，这件威能无尽的至宝，将自身的威能皆尽收敛起来，丝毫不会影响到周围。
随着令牌中的光线射入，五彩极光湖的‘湖水’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通道。
双面祖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旋即走在前面带路。
“倒是有趣。”
徐炎看了一眼五彩极光湖的变化，露出饶有兴致的模样，跟在双面祖神身后朝湖底的方向走去。
穿过狭长的‘通道’，双面祖神带着徐炎来到一广阔的神殿内。
任凭徐炎先前出现过无数联想，也没想到，在这五彩极光湖底部，居然会有一座广阔的神殿！
神殿的结构极为古朴简洁，并无太多繁杂的装饰，但却透着一股浩荡的气息。
仔细观察时，徐炎才惊讶地发现，这整座神殿，居然都是由至宝构成。
哪怕只是一根支撑大殿的石柱，也是一件顶级至宝。
构成整个神殿的至宝加起来，至少数以万计，而且没有一件低于‘顶级至宝’层次，甚至不乏巅峰至宝层次的宝物。
就连‘至强至宝’这一级别的宝物，徐炎也见到了几件。
比如在神殿大殿最中央，那看起来仿佛是祭祀用的高台，就是一件至强至宝。
如此奢侈的手笔，倒也让徐炎信了几分这里就是沟通本源意志的所在。
至少，除了本源意志之外，没人布置得起这么奢侈的神殿。
“我现在要进行仪式，请本源意志降临。”
双面祖神看向徐炎，开口道：“请炎魔阁下稍等。”
徐炎此时倒是很好说话，和善地点头道：“可以，祖神请自便就好，不用管我。”
双面祖神点点头，便走到高台前，开始吟诵着某种奇特的语言。
这种语言徐炎听不出来历，但却能通过双面祖神散发的精神波动中听懂它的意思。
无非就是歌颂本源意志伟大之类的话，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仪式的过程繁琐而漫长，徐炎倒是不缺这点耐心，安静地等待着。
忽然，徐炎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又过了片刻，一股浩然的意志降临。
那意志给徐炎的感觉很奇特。
从‘能量级’上来说，给徐炎一种无比可怕、恐怖的感觉，可以说是徐炎所见识过最恐怖的存在。
比徐炎此前在接受传承时，所见到的纪明月、独孤败天都更加可怕。
当然，在徐炎看来，这也和自己当初见面时，他们没有释放出自身气息有关。
但无论如何，即便是徐炎自己的意志，在这股意志面前，都仿佛大海里的一滴水一样，显得无比的渺小。
但同时，这股意志，又给徐炎一种仿佛婴儿一般的感觉。
懵懂、稚嫩，仿佛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伟大的本源意志已经降临！”
双面祖神的声音在徐炎耳边响起：“炎魔阁下，你现在可以向本源意志说出你的诉求。”
“我的要求很简单。”徐炎抬头，并未看到‘本源意志’的身影，仅仅只是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不过这并不影响双方的交流，徐炎开口，同时通过精神波动将自己的意思传递出去：“我可以帮你解决界兽的危机，但我有几个条件，第一，必须释放原祖……”
徐炎将之前和祖神教提过的五个条件，原原本本地转达给本源意志。
本源意志并未第一时间回答是否同意徐炎的要求，反而是问道：“晋之世界？你从何处知道它的存在？莫非你和‘晋’达成了什么协议？”
不问其它，先问‘晋’？
看来，本源意志对这个已经陨落的古老神王果然是无比的忌惮啊。
徐炎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口中却是答道：“晋承诺会将他留在‘晋之世界’的遗产交给我，而我则需要在闯过轮回之后帮他做一些事情。”
在开口的同时，徐炎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意志欲要渗透自己的识海。
不过，这股意志虽然强大，但徐炎自身的意志也不算弱，并未给对方机会。
防御，总比进攻要来得容易得多。
神殿内陷入了一阵沉默。
徐炎并未开口，耐心等待着本源意志的答复。
过了好一会，本源意志的声音才响起：“你没有说谎。既然是闯轮回之后的承诺，那便和宇宙海无关，我可以将‘晋之世界’牵引而来，但在界兽灾难消解之后，‘晋之世界’就必须远离宇宙海。而且即便界兽灾难无法消解，‘晋之世界’最多只能在宇宙海停留三个轮回时代。”
三个轮回时代？足够了。
甚至说，根本要不了那么久。
徐炎点头道：“可以。”
本源意志继续道：“至于其它的条件，祖神教帮助人类统一原始宇宙，释放原祖等等，我都可以答应。不过，释放原祖必须要等到这一轮回时代末期，原始宇宙的大破灭开始的时候。而且，若是到时你没有在对抗界兽时立下足够的功劳，我也不会释放原祖，而是让他随着宇宙破灭一同陨落。”
徐炎知道，想让本源意志释放原祖绝对没那么容易。
毕竟，原祖是妄图夺舍原始宇宙而被镇压的。
甚至，若非他选择的地方不对，甚至都有可能已经成功了。
——在原始宇宙内夺舍原始宇宙，是最蠢的做法。
仅仅这一点，就让本源意志对原祖的憎恨和厌恶达到了极致。
毕竟若是原祖成功，本源意志就没了，会被原祖所取代。
略微思索，徐炎问道：“所谓‘足够的功劳’，得有一个明确的标准吧？总不能是否达到要求都由你说了算。”
这个问题再次让本源意志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本源意志才开口道：“只要你能在这一轮回时代结束之前，杀死足够数量的界兽。嗯……人类族群杀死的都算在内，只要相当于十头‘四阶界兽’的数量即可。”
徐炎立即明白了本源意志的意思。
十亿界兽在‘昏暗之地’彼此厮杀吞噬，当一头界兽吃掉足够数量的其它界兽时，就能晋阶等级。
二阶、三阶、四阶……
每晋升一阶，界兽都能得到更强的能力，实力也会有天翻地覆的提升。
当然，随着进阶次数的增多，每继续进阶一次，需要吞噬的界兽数量也会成倍增长。
十头‘四阶界兽’，换算成一阶界兽，这数量可是不少。
按照徐炎的估计，现在这个时期，应该还没有四阶界兽诞生。
但三阶界兽应该已经有一些了，二阶界兽的数量会更多。
但界兽彼此厮杀吞噬的速度是很慢的，一阶界兽依然占据了绝对的主流。
十亿界兽当中，除去已经死掉的那些之外，剩余当中，一阶界兽的比例肯定远远超过九成。
估计到了这个轮回时代末期，一阶界兽的数量就会很少了，二阶、三阶界兽逐渐成为主流，四阶界兽都会有很多，甚至说不定会有五阶界兽诞生。
到那个时候，每击杀一头界兽，都相当于获得了大量的‘击杀点数’，但同时，击杀界兽的难度也会急剧增加。
但不论是现在，还是等到这一轮回时代末期，击杀相当于十头‘四阶界兽’的数量，这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毕竟，除了极少数例外，大多数情况下，界兽并不会主动离开它们的老巢‘昏暗之地’。
这就意味着，想要击杀大量的界兽，必须要深入‘昏暗之地’内去冒险。
而这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昏暗之地’位于倾峰界核心，本身就是极为危险，足以让宇宙最强者陨落的地方。
再加上海量界兽的威胁，一旦暴露了行踪，被大量界兽围攻，即便是以徐炎的实力，都承受不住。
至少，现在的徐炎，是没把握承受住数以亿计的界兽围攻的。
不过，徐炎依然答应了本源意志的要求：“好，就按你说的，人族击杀总计相当于十头‘四阶界兽’的数量，你就必须在这一轮回时代末期释放原祖。”
“我得提醒你一句。”本源意志忽然出声道：“若是你们未能做到，这一轮回时代结束，原始宇宙大破灭，原祖必死。等到下一个轮回时代，就没有原祖这个人了。”
这话的意思是，如果人族没能在这一轮回时代末期达到释放原祖的条件，那么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毕竟，等到这一轮回时代结束，原祖人都死了，还怎么释放？
徐炎也清楚这一点，倒是没什么异议，直接开口道：“我知道了。”
“还有关于你的最后一个条件。”
漫长的沉默之后，本源意志开口道：“你可知道，若是界兽灾难无法抵挡，我会被吞吃多少本源？”
“不知。”徐炎摇头，随即又立即说道：“但不管界兽会吞噬多少，若是成功阻止界兽灾难，我要一半的本源。”
“六成。”
本源意志开口道：“若是界兽灾难无法阻止，我无尽轮回岁月积累的本源，会被界兽吞噬掉六成。这是至高规则所允许的极限，在达到这个数字后，原始宇宙就会重新化为最纯净的本源，界兽无法再吞噬，只能离去。等到界兽离去，我会用这四成的本源重新演化原始宇宙，开始新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