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出去!”
“怎么会走不出去?”
赵钱控制着木偶人刚刚来到镇子大门口,却发现远远看着还有的道路河流,随着靠近,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等真踏出大门口,只剩雾蒙蒙一片。
镇子……
被封锁!
不仅如此。
木偶在门口仅仅只是站定了几个呼吸,他与木偶的联系竟然开始变淡。
“该死!”
连忙操控木偶回来。
他不死心。
镇子的前后左右,其实都可以离开。
只是前门有马路。
是进出主要通道。
后门外是老山,层峦起伏,除了打猎砍柴,少有人去。因山中深处,常有怪异邪祟出没,镇子最初建于此地,正是为了抵挡邪祟。
镇子左右则是小河。
蜿蜒曲折,需得过桥,桥后又是田野,小路盘旋,行路颇难。
再加上这三个方向,距离他家相对较远。
自然不是首选。
可现如今,却也管不了太多了。
“等我出去。”
“定要去县里……不,去府城……去府城请来城隍大人,将这些胆大妄为之辈彻底清理!”
他咬牙切齿。
心中暗恨。
数万人啊!
不仅自己的镇子就此毁灭,顺带着让周边村落和附近镇子也吃了亏。
毕竟除了镇上居民。
还多出了一两万前来凑热闹的游客。
而杨三太爷寿辰,正是由他签字确认,同意举办的庆典。
此事过后。
他必被严厉惩处。
能不能活命都不一定了。
“那群老东西……藏得可真深啊……不过这是很多年都没发生过的事了,若我上报,并帮助城隍大人揪出这些人……”
“也许死罪能逃……”
镇子以前并不供奉杨三太爷,这是几年前,那几位族老突然提出的建议。
百余年前。
附近村落遭了邪祟。
有杨姓老人挺身而出,大战邪祟,最终与邪祟同归于尽。
自此以后。
被保护下来的村落自发祭祀。
而前几年。
为了更好的保护镇子的安全,震慑后山的邪祟,族老提出将那已经被供奉多年的“杨三太爷”拔阶,作为镇上守土安民的“保家土地公”。
他当时寻思着也不错。
就同意了。
因为有他的保举,加上“杨三太爷”在周边确实有信仰,所以县里也同意了他们的供奉。
有了名分。
有了香火。
加上秘传的特殊归魂仪式。
剩下的。
就是依靠时间,让杨三太爷慢慢诞生意识,变成祭灵。
这事急不得。
需要好些年。
不过镇子左右无事。
倒也不急。
目前镇子上的“背鬼人”,供奉的祭灵都是县里的城隍,也是县城隍老爷赐予的灵异。但能得此恩赐者并不多。
等杨三太爷显化。
镇上一些够不上隍老爷恩赐的人,就可以请杨三太爷赐福。
虽不如城隍老爷。
但也是一份力气。
未曾想到。
杨三太爷还没显化,竟已有人借着神像行祸端之事!
真是该死!
“天外邪魔……”
“那几个老东西,这些年行为举止越发的不对劲,我还以为是他们老了以后,想要为各自儿孙做打算,要好处了。”
“却没想到。”
“竟是一个个被人偷梁换柱,成了他人的画皮之身!”
画皮!
赵钱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汇。
顶替他人身份。
代替他人生活。
亲朋好友,尽数不知其情。纵使行为有异,也只当正常改变,不疑有他。
这种事。
在常人看来有些不可思议。
但赵钱却知。
几十年前。
曾经发生过类似的情况。
不过。
干出这事的却并非是“天外邪魔”,而是一位想要成为“天外邪魔”离开这个世界的强者。
期间种种。
他身份不够,却也不清不楚。
但自那以后。
镇上首领,上任之时都会被县里的大人物叮嘱。
注意画皮之事。
若有发现。
必是大功一件!
“那几个族老成了画皮,身份清晰。只要我逃出去,向县城,府城汇报,或许就能逃过死罪……我一定要活着离开……”
心中这么想着。
赵钱已经操控木偶人来到镇子左侧出口。
然而。
刚一靠近。
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
远远看着田野连绵,小桥流水,等近了以后却变成了镜中月水中花,什么都没了。
“出大问题了。”
赵钱心中一沉。
又操控着木偶前往右边与后方。
依然如此。
只要靠近,所有外界景象都会变成一团扭动的黑雾。
什么都没了。
若再要往前。
与人偶的联系立刻就会开始减弱。
“鬼蜮!”
“整个镇子都被鬼蜮笼罩了!”
赵钱心中再无侥幸。
鬼蜮他也有。
城隍老爷赐福,他能将周遭区域变成自己的“领地”,让这里的一切都被自己随意支配。
但那也只是方圆数十米。
可眼下有多大范围?
不算镇子外。
单单只是镇子,左右纵横就各有两千多米,算下来差不多五六平方公里。
要封锁这么大区域,得多恐怖的存在?
县里的城隍大人也就如此吧?
“天外邪魔……”
“果然可怕。”
赵钱有些难以想象。
以往听过也见过血祭现场,但却并未真正直面过天外邪魔的强大。
今儿是确确实实。
头一遭。
“传说天外邪魔每一个都能媲美县城隍。”
“强者甚至能匹敌府城隍大人。”
“现在看来。”
“并非夸大其词。”
“城隍大人只能镇守一地,无法离开太远。天外邪魔却能四处游走,不受地理约束。极难捕捉到他们。”
赵钱想起以前听来的信息。
实力堪比城隍,却又能自由行动,这哪里是他能对付的。
如今镇子被封锁。
他却是连传递消息出去都做不到。
只能等死。
“怎么办?”
就在他心中渐生绝望之情时。
忽的。
透过木偶人的视野,他看到远处的街道上慢慢走来了一个人影。
“嗯?”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