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日头正大,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湖面上,一片金光闪闪。
亭子里的光线相对暗淡了许多,十月的天虽然艳阳高照,可空气中还是有些湿冷。
陆然让人煮上了酒,望着对面的男人,视线落在他略显凌厉的轮廓上,轻轻一笑:“这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
侍卫将酒煮好,陆然便将人都遣了下去,他捏着酒杯,眼里带着玩味:“这是有心事?”
谢沉自顾自的喝着酒,没有说话。
陆然看着酒杯中的清酒,嘴角勾了勾:“让我猜猜,跟那位镇抚史有关?”
谢沉的手一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陆然笑了笑:“他今天告假了,我还奇怪了,这不是才两天,我还以为是你把持不住,将这人折腾狠了,就好心给他批了。”
谢沉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将酒杯搁下。
“几天?”
“一天。”
谢沉紧抿着嘴角,脸色深沉莫测。
陆然看着他:“你们这是又闹腾了?”
顿了顿,“其实我早就说过,你和他不合适,就算要找个男人来睡,这世上模样好的也不少,你何必就吊死在他一棵树上?”
“不如我给你找两个?”
陆然眼里闪烁,带着促狭:“保证细皮嫩肉,比那谢云书不差!”
“谢家人知道了。”
“什么?”
陆然有些诧异,“怎么知道的?”
谢沉看了他一眼。
陆然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道:“你们做的时候被人撞见了?”
“我看你是闲得慌。”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陆然将眼里的兴味收了收,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抬头看着他:“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谢沉眸色一暗,嗓音低低哑哑:“我不知道。”
“这委屈你只能让他受着,你现在需要谢家的庇护,一旦你不是谢家的血脉这事暴露出去,咱们可不好行事了。”
陆然脸色渐渐的肃然,“兄弟们一直跟着你是打算跟你回去干一番事的,你要是折在了这里,可对不住那些死去的兄弟,也对不住我陆家。”
“谢云书他若是真的对你有心,这点事情他就应该忍着,你那事他也知道,我现在就怕他会直接背后再捅你一刀。”
谢沉眼底的锐气凝成了冷意,“她不会。”
陆然看着他这么维护,心里一阵冷笑,可这事也非同小可,有可能让他们前功尽弃。
“你既然还是舍不得,那就多注意一些,可别一时昏了头,让他又钻了空子。”
谢沉一言不发神色冷峻。
陆然看得出他这是不喜欢自己说他的心上人,也就闭上了嘴,空气中一下静默了下来。
喝了两壶酒后,谢沉便将酒杯搁下起身离开了。
夜晚,谢云书从母亲屋里回来,洗了个澡便上了床,静静的躺在床上有些心烦意乱,她的视线落在窗口那里,又抬手摸了摸脸,连忙起身去将灯吹了,回到了床上。
四周一片漆黑,耳边十分安静,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渐渐有了睡意,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