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书还是答应了谢川会试一试。
可连陆然都没有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
人证物证确凿,皇上不会听她的。
再说了,她若是真的坦白一切,她自己也会摘不干净,还会得罪太子。
斟酌了一下,谢云书还是按捺住了。
可让她意外的是,两天后宫里传下口谕宣她进宫。
谢云书来到养心殿,老远就看到那里跪着一个人,等到渐渐走近,她认出了那跪在前面的人是她那个许久不见的父亲。
谢云书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停在原地,等着内侍进去通禀。
很快,汪贵走了出来。
谢常青立刻激动:“公公——”
汪贵没有看他一眼,从他跟前走过,来到谢云书这里。
“镇抚史请随咱家进去吧。”
谢云书轻轻颔首:“请公公领路。”
汪贵在前,谢云书跟在后面。
“逆子!”
谢云书听到这声,停下脚步。
谢常青神色复杂,“那个是你的长兄,不管如何,你们是兄弟,你不可弃他不顾。”
谢云书嘴角勾起讥诮,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径直跟着走了进去。
“皇上,镇抚史带到了。”
谢云书埋着脑袋,不敢到处看,她连忙跪下来:“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磕了一个大头。
宣明帝对之前他钦点的两个状元还是有印象的。
不因为其它,只因为这文武状元都是出自谢家,长得极好,尤其是这武状元,过往的都是歪瓜裂枣,五大三粗,鲜少有这么标致的孩子。
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同样有才干的,好看和不好看的,宣明帝还是看脸的。
“起来吧。”
谢云书站起身来,这才抬起头,只见坐在上位的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了,此时他满脸慈祥温和的看着自己,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
她视线不经意往旁边扫了一眼,顿时惊住,睁大了眼睛。
宣明帝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身旁的孩子,笑呵呵的道:“阿泽这个孩子常提起你。”
谢云书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宫里会见到沈泽,他们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自从沈泽那日来找她……
谢云书很快收回了视线,恭敬又安静的站着。
宣明帝问道:“阿泽说你会下棋?”
谢云书:“略懂皮毛。”
“那好,”宣明帝站起身来,在内侍的搀扶下来到不远处的软塌上坐下。
“你来陪朕下一盘吧。”
谢云书连忙走了过去。
“坐吧。”
宣明帝指着对面的位置。
谢云书过去坐下。
宣明帝执黑子,先下。
伴随着清脆的落子声,谢云书连忙捻起一颗棋接上。
你来我往。
很快棋盘上纵横交错,密密麻麻。
谢云书此时捻着一颗棋,想了想,放在了左上角的那个地方。
宣明帝抬头看了他一眼,在他旁边的位置并排落下。
“你和谢沉是兄弟,他这个事你怎么看?”
谢云书落下棋后,怔愣了一下,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九五之尊,心里一下有些懵。
宣明帝见他不说话,接着落下了一颗棋。
“你不想为谢沉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