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光线明亮,谢云书紧紧盯着对面的两个人,不放过他们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在她看来,她和陆然并没有直接的冲突,两人唯一的矛头就是谢沉了。
陆然现在叫她上来,是为了给谢沉出头?
谢云书看向谢沉,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总是要缠着她?如果她的人生中没有谢沉这个人该多好。
这时,正巧他也看了过来,两人视线交汇,谢云书心头突突直跳,先若无其事的别开了眼。
“该走了。”
谢沉将酒杯搁下,站起身来,率先往外走。
“你不喝了?”
陆然有些惊讶,忙将酒杯搁下,也跟着起身离开。
可刚踏出房门,他想到什么,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谢云书一眼,意味深长的道:“二公子这身上的伤可好了一些?”
谢云书身子动了动,抬起了头,和他对视。
陆然笑了一声,瞧着她:“这骨头应该没断吧。”
谢云书身子绷紧,不由得更加戒备,“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陆然咀嚼着这几个字,随即哂笑一声:“廷杖四十,二公子莫不是真以为是老天眷顾,只是运气好而已?”
谢云书微微蹙了下眉头,“大人有话还请直说。”
陆然看了那趴在桌上的人一眼,“这一个两个都为了你出头,也是你命不该绝。”
话音一落,他便轻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云书站了一会,回过头来,看着那趴在桌上的人,有些头疼,她去了楼下,找了掌柜,要了两个小二进来帮忙,将人扶下了楼,送进了马车里。
将人亲自送回了晋王府,谢云书才拐道回谢家。
晚风刮得树枝乱窜,阵阵的泥土腥味夹杂着燥热之气扑面而来,伴随着一声雷鸣,很快倾盆大雨落下,整个夜晚异样的宁静。
谢云书躺在床上,静静的望着帷帐顶部,半点睡意也没有,直到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天空露出了一抹鱼肚白,她才闭上了眼睛。
“云书,云书——”
谢云书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屋子里已经大亮,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帘子被人一把掀开,她对上了沈泽那张俊朗朝气的脸,一时间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世子,你不能进去,我家少爷还在睡觉。”
喜善慌张的声音传来,让两人回过神来,沈泽这才想起床上的是个女人,望着她刚刚睡醒的样子,那白皙的脸蛋透着淡淡的粉,眼睛黑白分明,精致的五官,带着说不出的妩媚。
这哪里是个男儿,分明是个姑娘,他过去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沈泽心头微微一荡,忙转身出去,将帘子放下。
谢云书见他出去,松了口气,连忙起身将衣服穿上。
等到梳洗完毕,她还有一丝困意,打了个哈欠,才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云书!”
沈泽腾地一下站起身。
谢云书视线落在他身上一会,很快被桌上的那大包小包,还有一篮子花吸引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