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街道办事处出来。
因为时间紧迫,两人也没心思多耽搁,迅速到一旁的供销社里进行了一通大采购。
买了锅碗调料,新脸盆新暖壶,瓜子,花生,糖果,肉干肉脯。
还有香胰子,雪花霜,梳子和小镜子。
里里外外都转了两圈儿,别的实在想不起来,就先结了账。
周驰把东西都搬上车,又让季黎先上车。
“我去那边割肉,你在车上等着。”
季黎就在车上等。
他回来时,拎了两手的东西,还走得虎虎生风。
两人开车回到军区,也差不多到了饭点儿。
东西都卸下车堆到客厅,周驰又拿起桌上饭盒就要走。
“我把车送回去,快的话还能给你送饭回来。别忙活了,你坐着歇会儿啊。”
撂下话,他就推门走了。
他一走,季黎跟着他赶时间赶出来的焦灼情绪,瞬间就慢慢沉淀下来。
她坐在桌边,长长喘了口气。
只觉得这一趟,俩人跟打仗似的。
坐了一会儿,季黎就起身开始收拾屋里地上那一堆的东西。
刚收拾完,正在扫地的时候,周驰又风风火火回来了。
他进门就把饭盒放下,过来一把搂住季黎,冰凉的唇覆在她唇上,辗转取暖唇齿勾缠。
等呼吸都热起来,才缓缓松开她。
男人嗓音沙哑低饶,“我走了,你好好吃饭,下午好好休息,什么也别做。”
季黎眼睫煽动,勾着他脖子轻轻点头。
“媳妇儿,等我,晚上给你带饭。”
——
周驰来去匆匆离开后。
季黎默默吃饭,默默收拾,又回屋坐下想看会儿书。
但眼前总是萦绕着周驰那双幽沉沉灼人的眼,以至于注意力无法集中,半天都没看进去一页书。
最后无奈合上书,脱了鞋爬上床,捂在被子里蒙着头打滚儿。
等待的时间,过得分外慢。
天色渐渐暗下来前,季黎趴在床上,阖着眼不知不觉睡着了。
周驰踏着夜色回来,见屋里黑着灯静悄悄的,他不自觉放轻脚步。
轻轻推开门进屋,灶里的火眼看都烧尽了。
他连忙放下捂在怀里的饭盒,蹲下身就往里头添柴。
蹲在那儿等着柴火慢慢烧着,这才松了口气,起身摘下帽子,解开大衣,轻轻掀帘子进屋。
屋里也黑漆漆的,床上拢着的被褥微微蠕动。
季黎原本睡得昏昏沉沉,像有感应似的,突然就惊醒过来,下意识抬眼。
一片黑影笼罩,吓得她惊呼一声。
“别动。”
温热呼吸贴在她额心,紧接着贴在眉上,眼角。
季黎阖上眼,受到惊吓后的微促喘息声,在静夜里分外清晰撩人。
周驰一边细细吻着她面颊,鼻头,唇角,一边轻轻脱下军大衣和褂子,随手放在炕上。
他吻的轻柔而细致,不放过女人每一寸肌肤。
季黎情不自禁昂起脖颈,偏头亲吻他下巴。
男人喉结轻滚,指腹粗糙的手温度微凉,抚上她纤细脖颈,滑进被窝里轻揉慢捏。
唇漫延下耳鬓颈侧,季黎无力侧头,细喘轻颤。
“黎黎,你饿不饿?”
嘶哑的语声埋在她颈窝里。
季黎眼睫颤抖的掀起,嘴里干涩的厉害。
她握住钻在自己被窝的手,轻轻摇头。
男人在他耳畔轻笑,“那好,晚点儿我起来帮你热饭,让我先上炕暖暖,好么?”
季黎知道他要干什么。
“窗帘…”
周驰豁地起身,两步奔过去,迅速拉上窗帘,又健步如飞走到门前。
季黎撑着手臂坐起身,听到黑暗里‘咔嗒’地锁门声。
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被扑上炕来的高大身躯覆在被褥上。
他等不及似的,疯狂汲取她口中每一息空气,迅速剥落了两人衣物……
季黎承受疾风骤雨般的爱意,砸到她头昏脑涨,浑身发汗。
千钧一发之际。
……
痛楚瞬间劈裂她。
怀里的身子整个僵硬住,痛到细促地倒抽冷气,低促泣噎。
周驰跟着心尖儿一缩,虎躯紧绷一颤。
“……”
僵成木桩子的男人像是才无措回神,忙扯了被子将她裹进怀里,一下一下吻着她汗湿的额发和耳鬓。
“对不起对不起,媳妇儿,对不起…”
“还疼不疼?嗯?”
“我,我太着急了,我…抱歉黎黎…”
周驰汗涔涔的身躯,黏腻腻贴着她,语气沙哑而小心。
季黎窝在他怀里,在无边沉寂中,喘息着缓过痛楚。
她后知后觉想起什么,伸手轻抚男人下颚,细声说:
“我没事,你…你不要紧吧?”
她刚才痛叫那一声,好像吓得周驰直接…
抱着她的男人明显浑身肌肉僵了僵。
季黎咬住唇,张了张嘴,想说点儿话安慰他,却欲言又止。
周驰脸埋进她脖颈里。
沉默了片刻,被子里的手又不老实起来,声音闷哑的厉害,难掩郁闷。
“还疼不疼?黎黎,再试一次,好不好?”
季黎紧紧咬住唇,还是有点疼的。
但他黏人的像只大长虫,卷着她身子又拱又蹭的撒娇。
季黎觉得,好歹是新婚夜。
他都这么窘了。
自己不好拒绝,让他觉得自己嫌弃……
周驰等不到她回答,委屈的搂紧她细腰,讨好亲她,像只跟主人撒娇的大狼狗。
“黎黎~,媳妇儿~…”
季黎咬紧牙关,一闭眼,涨红着脸说。
“嗯,再,再试一次…唔。”
周驰重新奋起,激动的差点儿没把她一身骨头揉碎了。
不过季黎很快就后悔了。
说好的试一次。
这货很快临枪上阵,牟足了劲儿要弥补之前的窘促。
季黎哭到力竭,骂都骂不出声儿。
周驰把她从头到脚嚼吧透了。
深更半夜,消停下来。
他心满意足,抱着小媳妇儿香香软软的身子,流连忘返亲了又亲,暗哑语声柔情似水。
“黎黎,你躺着,我给你烧热水,热饭去。”
季黎翻白眼儿的力气都没了,阖上眼动也不动。
周驰依依不舍爬出被窝,摸黑套上自己的秋衣秋裤,摸黑下炕,替季黎掩好被子,摸黑开门去了客厅。
客厅的灯一亮,一束微弱的光从门缝里挤进来。
季黎眼皮子酸的厉害,没等到他再进屋,就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里,隐约知道自己被人挪动翻腾,她也没醒,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这晚睡得舒坦。
一整夜热乎乎的,滚来滚去都暖和,一宿连梦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