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猜的应该不会错,杨桓羽,即刻命人宣王轨入宫见朕!”宇文邕下令道。
杨桓羽领命,可他刚刚走出宇文邕的书房,便看到王轨已经等在了外面,“王大人来的正好,皇上正找你呢!”杨桓羽开口说道。
“我知道皇上一定会找我,所以一早就候在这里了!”王轨回应道。
“王大人请!”
王轨一进门便自觉跪到地上向宇文邕行了跪拜大礼道:“臣有罪!”
“你还知道自己有罪?”宇文邕生气的一拍桌子,起身对王轨质问道。
“臣自作主张,派人杀了高氏一族,臣知道臣此次忤逆了皇上,可为了大周江山,臣九死不悔,还请皇上降罪!”王轨依旧伏在地上说道。
“降罪?你口口声声以江山为重,朕该如何降你的罪?你倒是跟朕说说!”宇文邕怒意不减。
“请皇上将臣以大不敬罪论处!”王轨回答道。
“哼!大不敬之罪?亏你说的出来!王轨,朕与你相识多年,一直以来朕最欣赏你的就是你那敢于直言进谏的过人胆识,这些年来,你出言顶撞过朕多少次,你自己数数,能数的过来吗?朕若要治你大不敬之罪,你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宇文邕是聪明人,又怎会不知,王轨故意说了个大不敬之罪,不过是在提醒自己,而宇文邕的话语间已然透露出他的心思,他们之间昔日的情分他终归还是念及的,王轨也是聪明人,听出了宇文邕的意思,便知道自己性命无忧了,他伏在地上不再说话,安静的等待着宇文邕的指令。
“你先起来吧!”片刻之后,宇文邕终于开口说道,同时坐回了椅子上。王轨听到宇文邕的话总算松了一口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从容的说了句:“谢皇上!”
“王轨,朕与你与其说是君臣,不如说是朋友,这一点朕没有明说过,但朕想你的心里是清楚的,其实你一早就料定朕不会杀你的,对吗?”
“皇上说笑了,所谓圣意难测,臣愚笨,哪里敢随便猜测皇上的心意呢?”王轨辩解道。
“怎么,王爱卿现在也变得爱兜圈子了吗?”宇文邕问道,语气中带有一丝戏谑。
王轨见自己被拆穿,嘻嘻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上!”
“可是你只算到了朕不会杀你,那你有没有猜到朕会怎么处罚你呢?”宇文邕向王轨问道,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一抹邪笑。
王轨原本以为此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宇文邕竟然有此一问,心里一惊,看来自己今天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王轨皱了皱眉,对宇文邕说道:“皇上,臣不怕死,但臣怕生不如死啊,皇上若是要责罚臣,不如还是直接杀了臣吧,可千万别对臣用刑啊!”
“王爱卿原来也有害怕的时候啊!”宇文邕笑着说道。他本就是想吓唬吓唬王轨,免得他永远不知天高地厚,他知他懂他,自然不会怪罪他的口无遮拦,可他离开后,新君未必容得了他。看着王轨紧张害怕的样子,宇文邕也算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于是接着说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向朕这般,容忍你的直言不讳,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以后也学着收敛一点,免得得罪的人太多,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行了,你退下吧!”说完宇文邕便打开了书桌上的奏折,低着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