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又出来一个
林帅听了之后,看向了苗苗。很明显,他不知道这房子多少钱买的,应该是林海洋和苗苗一起办的手续。
我也看向了苗苗。
苗苗说:“全款下来,七十多万。是给林帅买的婚房。”
“什么时候买的?”
“去年夏天吧,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老林当初非要把那套老房子过户给我,并且让林帅签署了一份协议,说是这房子给我居住权。”
白月说:“我觉得这很奇怪。”
苗苗点头说:“是噻,我也觉得好怪哦!不过老林这人做事有章程,我不好多问。他要做的,一定有他的道理噻。”
我说:“你知道林海洋得了癌症吗?”
苗苗一愣:“什么?”
林帅也惊得瞪圆了眼睛说:“你说啥子?我爸得了癌症?”
我说:“这本来是警方的机密,不该告诉你们。但是案情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们知道详情。林海洋去年夏天在省人民医院查出自己得了胰腺癌早期,他没有继续治疗,一直到他死的时候,已经发展到了中晚期。即便是他不被杀,也活不过今年了。”
林帅再次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苗苗也一脸懵逼地看着我说:“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苗苗说:“你和林海洋是怎么认识的?你一个大学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是怎么认识他一个民政司的司长的?你们八竿子打不着嘛!”
苗苗听了之后,把头低下,没有继续说。
白月说:“苗苗,希望你能配合我们。通过老林对你的态度我们能看得出,老林是很在乎你的。他把老房子给了你,还给了你这里的居住权,这是他临死之前对你的恩惠。”
我也看得出来,林海洋并不像梁霞说得那么无情无义,甚至相反,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其实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养着我,我就像是一盆花一样。我不像是他的情人,更像是他的助手。”苗苗这时候抬起头看着我说,“我是被他要来的。”
我吃惊地看着苗苗说:“要来的?”
白月也说:“什么叫要来的?”
“我的上一家是省财厅副财长,黄誓真。”
白月问:“哪三个字?”
“红黄蓝的黄,誓言的誓,真假的真。我本来是在他手下实习的,后来成了黄誓真的情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天黄誓真告诉我,给我找了个男朋友,就是老林。黄誓真送我走的时候,我看得出来,他挺无奈的。”
白月问:“你是个人,能说送就送吗?”
“黄誓真有老婆,但是老林是一个人。而且论权利,老林更有实权,他虽然是省里一个财长,说到底是个副的。”苗苗说,“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我见到老林之后,我觉得这个人也挺好的,就这么到了老林这里。我奇怪的是,老林对我一直相敬如宾,我实在是不知道老林要我过来做什么。到最后他还给我一套房子,包括这套房子的居住权,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到现在我也没想通。”
我说:“再说说老林遇害,你亲眼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无头女尸杀了老林,你就跑回屋了是吗?”
“没错。”
我说:“也就是说,你回屋之后,外面再发生什么,你就不知道了。”
“是的。”
“还有动静吗?”
苗苗点点头说:“有,有动静。但是我吓坏了,我所有注意力都在打电话报警上。我记不清外面是什么动静了。”
我心说,大概率就是那杀手拖来了一具女尸放在了屋子里,这样就能混淆视听了。估计那杀手背后的雇佣者也没想到,杀了一个,又出来一个,一个又一个,没完没了。
他掉进了林海洋布置的圈套里,开始之后就停不下来了。
我估计现在那些拿着光盘的人,都在瑟瑟发抖吧!
我站了起来,我说:“行,谢谢你们的配合,有什么需要,我再联系你们。”
我和白月出来一上车,白月摸着方向盘,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师父,我知道应该去找谁了。黄誓真,这就是苗苗存在的意义!”
我嗯了一声说:“没错,立即去省府找黄誓真。”
当我们到了政府大楼财政厅的时候,黄誓真的秘书告诉我们,黄誓真病了,请了病假。
我问:“什么病?”
“鼻咽癌,他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估计最近半年都不会来上班。好像是去京城治病了,他妻子是京城人。”
“他从哪里查出来的病?”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我们单位有大病互助基金的,他病了我就让他拿了医院的诊断证明交到了人事科。你们去人事科查一下应该就能查到。”
我们到了人事科,一问这事他们就知道了,翻找资料,很容易就找到了黄誓真的报销材料,他是在市二院确诊的鼻咽癌。
我把材料复印了一份,拿着材料去了二院,直接找他们院长。
院长姓陈,他人挺瘦的,戴着一副老花镜,拿着材料看着说:“我给肿瘤科打电话问问,把这人的病例调出来。”
结果过了很久,这病例也没调出来。肿瘤科的武科长是个女 同志,四十多岁,叫武美兰。她人没来,只是打电话说找不到黄誓真的病例了。
陈院长很生气地说:“怎么可能找不到病例?你过来一趟,警察同志在等你。”
武美兰过来后,她说:“我查到了,病例档案被黄誓真给带走了。”
陈院长说:“胡闹,我们医院是有存档的,怎么可能把存档也带走?存档保存不低于十五年,你和我说他拿走了,你什么意思?”
武美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说:“诊断证明是你开的吗?”
“是,是我。”
我看到她脸都吓白了,我说:“你开了诊断证明,然后告诉我,病人的档案被病人拿走了。我看你有点说不清了,要不这样,你和我回去,到刑侦队审讯室里冷静一下。”
陈院长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武美兰说:“你还不说等什么呢?”
武美兰这时候腿一软坐在了椅子里,她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本来她就不是个会撒谎的材料,她破绽百出。
她说:“黄誓真是省副财长,大领导,三天前他的秘书找到了我,要我给黄财长开一个鼻咽癌的诊断书,我本来不想开的,但是架不住他,他,后来我就给开了。”
我说:“你没问他为什么要开这个证明吗?”
武美兰摇摇头说:“人家那么大领导,我哪里敢问。心里想着无非就是骗一些医药费什么的吧,他们的报销比例很高,再弄一些医院的假发票,报个几十万没问题。”
白月问:“你收了什么好处?”
“五万块钱。”
陈院长气得浑身颤 抖了起来,指着她说:“国家培养你这样一个专家不容易,你怎么能干这种事?你忘了入党时候的誓言了吗?你忘了医生入职前的宣誓了吗?”
武美兰哭着说:“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我对着她摆摆手说:“走吧,跟我们走一趟。”
白月拿出手铐,给她戴上,把她带回了刑侦支队。